“……”
溫映寒算是徹底明白自己昨晚為什麼會醉得一點兒事情都不記得了。
也不知都被沈淩淵看了些什麼去。
從前文茵明明說過,她喝醉了酒之後安靜得很,沒過多久就自己睡著了,什麼也沒做。
可溫映寒眼瞧著她自己今早那樣子,再加上沈淩淵的描述,那聽起來可一點兒也不像是個飲了酒就老老實實直接睡了的。
芸夏站在她身後不明所以,見她扶著額角,恍然想起皇上臨出門前地吩咐。
她忙開口道:“娘娘,可是覺得頭痛了?皇上昨晚便命奴婢今早找張禦醫過來,娘娘稍等片刻,奴婢這就去將張大人喚過來。”
溫映寒指尖一頓,細眉輕斂,“張禦醫也來了?”
“正是呢,一直在耳房等候。”
因著不知道溫映寒什麼時候會醒,張禦醫天不亮就被沈淩淵召進了宮來,隻等著她起身後替她把脈開藥方,一直在耳房裡候著,隨時準備聽吩咐過去。
沈淩淵見溫映寒醒了,確認過她沒事後,便簡單吩咐了芸夏一句,一會兒再看看。芸夏進來也見溫映寒沒事,前後一忙活,這算是徹底把請張禦醫過來的事給忘了。
可憐張禦醫從黎明耗到太陽都快高照了,到現在連口早飯都沒吃上,還不知真相地在耳房裡等著呢。
“快請張禦醫回去,再封些銀兩賞了。”叫人平白耗了一上午還把人家忘了,溫映寒總有些過意不去,“對了,我記得庫房裡收著一副玉子的圍棋。聽聞他喜好下棋,拿了一並賞了吧。”
那棋還是沈淩淵之前賞給她,左右起因也是因為他,借了他的東西送人,溫映寒覺得也不為過。
芸夏福了福身,“是。”
“你先去吧。屋裡的事叫明夏來。”
芸夏點點頭,放下桃木梳,行禮退了出去。
她身邊一共兩個貼身宮女,分工也清晰,近身的事大多數時候都是叫芸夏來,管理宮中事務,安排小宮女小太監們乾活兒做事,都是明夏負責的,此外還有值守的輪班。
眼下這樣偶爾稍微替一會兒,也不打緊。
明夏很快就進來了,她先請了安,又從首飾盒中選出合適的簪子。昨夜雖不是她值守,但今早多少也聽聞了昨晚的事。
她垂著視線輕輕往盤好的發髻裡插著簪子,輕輕開口:“娘娘,剛剛淑妃娘娘過來了一趟,在宮門口,正巧遇見皇上了。”
溫映寒眼眸微動,“皇上看見她了?”
“看見了,淑妃娘娘說,她是來給您請安的。”
溫映寒微微頷首,抿唇未語。對方的心思,她已經猜出了七八分。
“娘娘,她這會子好像還徘徊在宮門口附近未走呢?娘娘可要見她?”
溫映寒沒回答,反問了一句:“她進來了?”
明夏一愣,隨即搖頭,“沒有。”
“那便不見。她若進來就說本宮乏了,今日不見人。”
“是。”
她不知道沈淩淵見到柳茹馨的反應是怎樣的,莫名地有些煩躁。思來想去,最終將這一切歸咎在了柳茹馨身上。
前前後後這些事,說大也不大,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小心思,說小卻也沒多小,畢竟也算是被算計了的。
至少今日她不想見。
“去將下次六宮覲見也免了。”
明夏手中動作一頓,“是,奴婢一會兒就去安排。”
……
彎月當空,繁星若隱。
沈淩淵忙了一日的政務,抬眸望見外麵的天色,已然已經是夜深了。
王德祿命人搬走書案上最後一摞剛批完的奏折,抬頭正好瞧見一旁敬事房的總管太監劉公公朝他使眼色。
這按照往常來說,就算每到夜深,政事不繁忙的時候,敬事房也是不敢來人的,因為皇上壓根兒就沒有過進六宮的意思,誰也不願觸這個黴頭。
可今天皇上昨夜留宿德坤宮的消息來得突然,所有人都以為這從今往後要不一樣了。敬事房的人存了討好的心思,一早就端了嬪妃們的綠頭牌候在了外殿門口。
王德祿與他倒是相熟,眼下隻好幫著通傳了,他輕搭了拂塵走到沈淩淵跟前,“皇上,敬事房的人來了。”
劉公公就跟在他身後,王德祿一通傳完,他馬上湊了上去。
沈淩淵眉心微蹙,剛想叫人退下,深黑色的眸子一掃忽而在上麵看見了皇後的牌子。
也不知他若是今晚真的翻了她的牌子,那人聽說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想起她今早那雙含著水霧的眼睛,沈淩淵垂眸無奈輕笑,若是真的翻了,她定是要驚慌失措的吧?
眾人可不知沈淩淵究竟在想些什麼,忽然見皇上笑了,心裡一陣發慌。
這場麵,他們可真沒見過。
思來想去,沈淩淵覺得還是不要逗她了,深黑色的鳳眸望向王德祿,沉聲吩咐:“去將朕那盒玉清芙蓉膏給皇後送去。”
王德祿得令,馬上去取。
“等等。”
沈淩淵垂眸摩挲了一下手指,“先拿過來,待會兒隨朕一同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