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往後都找你。”
溫承修看了看另一側等候焦急的小太監也知道自己該走了,“寒兒,手諭的事不行你等過壽宴結束再去,今日皇上一直在見大臣,未必有時間能見你,反正壽宴也沒兩日了,大夫已經接到鎮北侯府了,穩著些來,不急。”
“好,我知道了。那……”溫映寒話音未落,忽而被芸夏在身後輕拉了一下衣袖。
她頓時警覺,停下了要說的話,回身朝身後望去,還未等看清那道身影是誰,便聽她尖細著聲音開口:“嬪妾給皇後娘娘請安。呀,溫大人也在。”
柳茹馨一氣嗬成,屈了屈膝便拿團扇半遮了麵,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姐姐可不要怪我,我隻是遙遙看到了姐姐在這邊便想過來行個禮,不知道溫大人也在的。”
她這話溫映寒一個字也不會相信,兩個人站在這邊,溫承修又比她高大那麼多,柳茹馨會隻看到一個人?
況且這地方偏僻,普通的逛一逛禦花園是尋不到這裡來的,彆再是一直盯著她要去哪兒呢吧。
柳茹馨是淑妃,溫承修從前便認得她,微微一揖算是給她行了禮,倒也沒開口說些什麼。
溫映寒抬眸遞了一個神色過去,“你先出宮吧,彆耽擱得太久了。”
溫承修微微頷首,有些不放心地打量了她一下,終是轉身離開了。
柳茹馨明知故問道:“是嬪妾打擾到姐姐了嗎?”
“沒有,不過是禦花園偶遇寒暄了一句罷了,不曾打擾。”溫映寒神色淡淡,斂眸輕輕摩挲了一下手指,“隻是今日之事……”
柳茹馨垂下視線掩住了眸間的神色,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姐姐放心,妹妹不會說出去的。”
溫映寒點點頭便要離開,柳茹馨一愣趕緊攔了她一下,她覺出了溫映寒態度的變化,也不敢喚她姐姐了,“娘娘,嬪妾可是做錯了什麼惹娘娘生氣了?皇後娘娘是在怪嬪妾沒去花房的事?”
那日六宮覲見的時候,柳茹馨便有意想參與太後壽宴的事好借此在皇上麵前邀功留下一個懂事的好印象,可溫映寒當眾便回絕了她。
不過柳茹馨事後並未死心,三番兩次借口請安來德坤宮,溫映寒被擾得無可奈何了便將花房那邊的事交給她去做,然而她根本看不上這等無法在皇上麵前露臉的事,假意應下之後,也未提前告知,當天直接裝病躲過去了,最後還是溫映寒臨時派了明夏過去。
原以為她能就此消停了,沒想到今日又出現了。
溫映寒停住了腳步,輕斂了視線,淡淡開口道:“生病是大事,本宮自然不會怪你,不過今日日頭毒,妹妹還是回祺祥宮調養身子為宜,太後壽辰將至,總不好壽宴上也病懨懨的,妹妹你說是吧?”
柳茹馨啞口無言,隻得連忙賠上笑臉,轉移了話題:“嬪妾身子已經無礙了,勞皇後娘娘掛念。姐姐這是要去勤政殿嗎?不如妹妹陪著姐姐一同去吧,也好在皇上跟前就伴。”
溫映寒眼眸微動,終於聽她將此行的真實目的給說出來了。
上次柳茹馨便提起過,希望皇上去德坤宮的時候,溫映寒可以要叫上她一起。當時溫映寒並未應下她,日子拖得久了,柳茹馨便按捺不住開始觀察起她的動向,自己尋過來了。
這算是參與壽宴不成,給自己另做的打算嗎?
溫映寒淡淡道:“本宮不去勤政殿,今日隻是出來逛逛賞賞花罷了,這就回德坤宮了。”
柳茹馨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心裡暗罵溫映寒在騙她。她好端端的來這裡做什麼,這條路分明是通往勤政殿的!
“本宮乏了,就先回去了,後日便是壽宴,妹妹一心在皇上身上,彆忘記了。”
溫映寒說罷便轉身離開了,芸夏屈下膝立刻跟上,低頭扶著溫映寒的手,忍不住竊喜,甚是解氣。
溫映寒望了望她,無奈溫聲開口道:“很開心?”
芸夏知道這有點不合規矩,連忙抿住了唇,“就是覺得娘娘那次從勤政殿回來後跟從前不一樣了。”
溫映寒微微怔了怔,“哪裡不一樣了?”
芸夏似是被這個問題給難住了,憑感覺是不一樣了,但若真的要她具體去說,她還得想想。
芸夏支支吾吾地開口道:“就……就比如剛剛,若是從前的話,娘娘興許真的對讓淑妃見皇上的。”
“我失憶前?”
芸夏點了點頭。
溫映寒睫毛輕輕動了動,腦海中莫名幻想起一出勤政殿書房裡柳茹馨站在沈淩淵跟前為他研墨的畫麵……
不知怎的,這樣的場景她好像一點也不想看見。
……
壽宴當天,一切分外隆重。事情按照提前布置的樣子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王妃命婦天不亮便開始準備進宮賀壽,壽宴辦在正午,遠遠便已能聽見上好的絲竹管弦聲。
各宮嬪妃們穿華服恭候在大殿之中,溫映寒望著下麵的眾人,知道萬事已經就緒。下麵便隻等著沈淩淵和太後到場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