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今天在加班,趙婉兒回來時隻看見坐在沙發上敷麵膜的李春華。
“去哪兒了?”
李春華瞥了趙婉兒一眼,語氣裡有些質問之意。
“一天到晚往外跑,也不知和誰去廝混了。不要年紀輕輕不學好,我們家可丟不起這個人。”
一個屎盆子扣在趙婉兒頭上。聽李春華這意思,話裡話外都是趙婉兒不自愛的意思。
“論廝混,誰那裡比得上你啊,畢竟是在整個小區都出名的人。你說是不是啊,李阿姨。”
“你個小賤人,你什麼意思!”
早年的事情被挖出來,這已經是李春華不能被觸碰的傷疤。明麵上無所謂,叫囂著笑貧不笑娼,實際上她比誰都介意這件事,不然當初也不會把自己的過去捂得死死的。
“自然是你想的意思。”
趙婉兒走到了陽台附近,與李春華四目相對,語氣刻薄,“不乾不淨的李阿姨。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你有資格管我?你憑什麼?憑你那肮臟汙穢的過去?還是你結婚了還不要臉去勾搭老情人的行為?”
“教育可要以身作則的。而你?”
接下來的話趙婉兒沒有明說,可她充滿嘲諷與鄙視的眼神卻把李春華氣得麵目猙獰,臉上的麵膜都快從她臉上掉下來了。
“所以李阿姨還是管好自己吧。”
一反常態,趙婉兒今天好像特彆硬氣,一個勁的和李春華正麵剛。簡直是李春華痛點在哪裡她就往哪裡戳。
“畢竟像我爸一樣允許自己頭頂青青草原的人可不多。”趙婉兒雙手抱胸,打量貨物一樣把李春華看了一遍,“一個破爛貨還嫁出去了,也就我爸眼瞎。你要惜福,那天我爸眼睛不瞎了,一腳就把你蹬了,你信不信?當然,如果你在這個家裡伏低做小,我心情好了,作為我爸唯一的女兒,我說不定能幫你說幾句話呢。”
“趙婉兒!你滾,給我滾!這是我家,你給我滾!”
李春華臉色鐵青,眼睛死命瞪著,眼珠子都鼓了出來。她氣得渾身顫抖,隻覺自己最怕的東西被趙婉兒說了出來。心裡情緒震蕩,也不知該如何反駁,如何對罵,隻會叫這個讓自己倍感威脅的人遠離自己,如同麵臨危險時將頭埋進沙子的鴕鳥。
“滾就滾咯。”
轉身拿走自己早就放在鞋櫃上的書包,趙婉兒打算提前去學校了。
關門之前趙婉兒還不忘記放狠話,“你當誰願意住你這裡?賣身賺錢買來的房子,也是不乾不淨,臟得很。你等著吧,等你死了,我繼承遺產,我就把這房子賣了。賣的錢我全捐貧困山區去。”
似乎被那“死”字觸動了神經,李春華又驚又懼,“我才不會死,我的房子也不會是你的!”
趙婉兒笑了,這一笑倒有了平時那種溫柔順從的感覺,加上精致的麵容,看上去像個漂亮的洋娃娃,“世事無常,誰知道你什麼時候會死呢。說不定那天就跟我親媽一樣,一個意外就沒了。”
說罷她還是笑著。在李春華眼裡,趙婉兒笑起來也漂亮得像個娃娃,不過是像用來詛咒人的鬼娃娃,透出幾分瘮人的意味。
恐嚇完李春華,趙婉兒開開心心地去學校了。接下來就該收網了。
如果李春華仔細想想,她會發現今天的趙婉兒行為詭異得很,怎麼都透出一股刻意的味道。可她最近被孩子這事耗儘了心力,加上之前的流言蜚語和那老道士的話,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緊繃的狀態,連帶著腦子也糊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