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頂起半邊天。
誰說女子不如男。
巾幗不讓須眉。
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畜牲用。
……
問驛站小哥借了根繩子,趙婉兒打算把快遞箱拖回去。一路上自己給自己打氣,氣迷糊了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
“需要幫忙嗎?”
趙婉兒拖得很慢,慢到嚴斐遛了一圈狗,又把狗溜回來了。
嚴斐握著牽引繩,語氣淡淡地問道。他自認為自己是個紳士,見這女子拖得如此幸苦,幫一把也耽誤不了他什麼事。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嚴斐看那箱子,總覺得有點眼熟。
累得氣喘籲籲的趙婉兒正彎著腰大喘氣,接著就聽到頭頂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把墨鏡往上推了推,確定臉被遮了大半,趙婉兒才去看這個主動幫忙的男人。
趙婉兒聲音甜甜,正想說“謝謝”然後讓他幫忙把箱子搬回小區時,抬頭就看清了嚴斐的臉,話頭一轉,語氣一冷,成了,“謝謝,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人生何處不相逢,雖然原主是個靠金主才混上來的三線,但對嚴斐這個經濟人還是有了解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嚴斐要是認出了她這個被封殺的小蝦米,出了問題她也不好解決。秉著重新發展事業的心思,趙婉兒並不想和原來娛樂圈的人有什麼接觸。
想清楚了,趙婉兒轉身拖著箱子就走,半點不想搭理嚴斐。
“我惹到她了?”嚴斐牽著狗,有些疑惑。他想幫忙嗎,怎麼感覺對方很嫌棄自己的樣子。
萍水相逢,嚴斐也無所謂了,就當碰上個沒禮貌的孩子。
因為花了太多精力在搬箱子上了,趙婉兒連買食材這件事也忘了。回家後,洗漱完就睡了。
直播剛起步,趙婉兒卻沒把自己的直播時間和大主播錯開。她把時間定在了上午九點到十一點,晚上七點到十點。既不用早起,也不用熬夜。
當趙婉兒聽著下午六點半的鬨鐘醒來時,距離開播時間隻有半小時了。
穿著睡衣,看著空蕩蕩的廚房,趙婉兒有些傻眼。
沒食材了,做什麼啊。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從來沒有屯食材習慣的趙婉兒,正想著如何把今晚的直播糊弄過去。
晚上七點,化好大濃妝的趙婉兒準時開播。
“大家好呀,我是二碗。”趙婉兒笑著和網友打招呼。
“二碗晚上好呀。”零星飄過幾條彈幕。雖然少,但直播間氛圍看起來挺不錯的。
嚴斐又進了這個叫“二碗”的直播間,他覺得自己最近是不是需要放鬆一下。不然為什麼會三番兩次跑到這種直播間裡來,看主播搞笑嗎?他可是個嚴肅的經濟人。
趙婉兒在鏡頭前攤攤手,“很遺憾的告訴大家,二碗今天忘記買食材了。”接著她又指了指自己的一堆調料,“本來想做紅燒牛肉的,香料我都買好了。”
“我也不知道今天做什麼了,你們看看這些食材吧,給我支個招。”
說著趙婉兒把鏡頭一轉,對準了自己僅有的食材:
麵粉、大米、麵條、澱粉,還有基本的調料。
嚴斐看著食材,很認真地在想。全是主食,能做什麼東西出來。
思考很久後,他覺得這點東西除了填肚子,做主食,根本就不能做出菜來。
要不讓她揉麵蒸饅頭?
閒得無聊,趙婉兒又把食材給網友過了一遍。
就和嚴斐想得一樣,網友都推薦趙婉兒去蒸饅頭。總不能讓她去煮大米飯或者下麵條吧?
“蠢死了,直播做飯食材都不買?就你這種人,一輩子都彆想火。”
一條紅色的彈幕,特彆顯眼。
趙婉兒嘴角下拉——開播半個月,這還是她第一遇到懟自己的人。
媽的,好想懟回去,奈何形式沒人強。懟回去了,把自己僅有的幾個粉絲懟走了就不好了。
發現趙婉兒默不出聲,那人更是張狂——他就知道這些小主播不敢開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又不要名聲,他可以罵人,可這些主播想當公眾人物,怎麼敢和他對著乾。
許是有了底氣,那網友說話更是有一番指點江山的意味:
說是做菜,做成那樣,狗怕都不吃。一個人能笨成這樣,你彆是豬變的吧。
太陽穴青筋直跳,她趙婉兒還沒受過這種委屈。
就是跟蘇清歡學當好人,受了委屈她或是武力報複,或是綿裡藏針,總之不會委屈到自己。
但這種人。趙婉兒看著飄過去的一條一條紅色彈幕——他還沒完了?仗著在網絡上發言沒人抓得住他?媽的,她現在就是普通人,還真抓不住他。
越想越氣,趙婉兒本身就不大度,說難聽點,氣量狹小,如何能忍受他人折辱?一張小臉氣得直發抖,就差跳腳了。
或是同情心作祟,也可能是趙婉兒真有了死忠粉。見那紅色彈幕越說越過分,不斷有人開始發彈幕指責他:
二碗本來就不是走的實力廚師路線,沒必要指著人家的廚藝罵吧
那個人沒忘事的時候?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