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礦山待了五天,五天裡,趙婉兒一行人天天疲於奔命。
聽著山中傳來慘叫,接著心如死灰地跑過去,再看到人皮和人骨。
公子世隱匿得太好,八個人裡,沒有任何一個能找到他的行蹤。
趙婉兒在等,等公子世自己跑出來。
第六天,八人等了半天,沒有聽見慘叫聲。
其餘人懷疑公子世已經出了礦山,隻有趙婉兒知道,機會來了。
這天天色微暗,各大家主還未離去。
八個人,每人掌管一個方位,對礦山,嚴防死守,不允許一隻蒼蠅飛出去。
今天趙婉兒本該守衛東南方向,但不知為何,她突然提出和魯家主換一換,由她守正南方。
那個方向都是一樣的,魯家主也沒有異議,很乾脆
地和趙婉兒換了。
這夜,夜色如水,薄紗一樣散在空中。
趙婉兒挑了一株參天大樹,找了根樹枝躺了上去。
一雙美目幽幽地看向夜空,“今夜,月色甚好。”
月上中天,月光傾泄而下,連樹葉上都有了斑駁地投影。
已經後半夜了。
趙婉兒還沒有閉眼。
她似乎在尋找些什麼。
一陣風吹過,帶來了山中的涼意,似乎還有一股青草和野花的香味。
樹葉被吹動,投影也變了。
月光如雲,如紗,被風一吹,似乎都能飄動起來。
陰影映在趙婉兒臉上,趙婉兒繃緊身子,手指微屈,嘴角一勾。
她瞬間從樹枝上彈起,身子迅如雷電,手在月色中一撈。
似乎抓住了什麼,又似乎什麼也沒抓住。
手中捏緊了,趙婉兒輕聲道:“公子世,抓住你了。”
趙婉兒手中的月光沒有變化,她卻不對自己的判斷有任何懷疑。
一個傳音秘術,其餘各方位的家主紛紛趕來。
“抓住了?”他們問道。
趙婉兒舉起手中的月光,道:“抓住了。”
眾人不解。
趙婉兒指著頭頂,“把月亮遮住。”
眾人依言行事。
月色在七位大能的手段下,無奈地退出了這片山林。
就在此時,趙婉兒很明顯的察覺到,自己手心出現了異動。
“公子世想跑,封閉空間。”
眾人手勢一頓,換了法決。
發現趙婉兒十分篤定她手中的就是自己,公子世也不遮掩了。
他開始動作。
在月色減弱後,各大家主很明顯地看到,趙婉兒手中像是捏著月光。
那東西輕盈得過分,放在月色下,和月色融為一體,完全看不出。
也就在黑暗環境下,它才發出微弱的白光。
現在這團微不可見的光芒,在趙婉兒手中掙紮著,似乎想跑。
“這就是公子世?”蘭家主問道。
趙婉兒點頭,“八九不離十了,怪不得他總能跑掉呢。”
任誰也想不到,公子世竟然有這麼一門身法,能融入月光中,隨風飄蕩,飄出大家的封鎖線。
“你怎麼發現的。”那團白光突然開口。
是一道男聲,似乎還帶著少年氣,聽起來給人毫無心機之感。
“帶著青草和花香味的月光,”趙婉兒說道,“這月光還能投下一點影子,真的太奇妙了。”
趙婉兒說出了公子世的破綻。
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但細想,確實有些不對。
公子世和其餘人都以為,趙婉兒是這樣發現的。
其實不然,這得多虧了原主上輩子的記憶。
上輩子原主慘,保不住趙家,堂堂家主,要為了家族的運轉,進入各大秘境,和散修一起搶資源。
也是在這個過程中,她認識了公子世。
世人大概很難想象,惡名昭彰的公子世,其實是少年模樣。
他不說自己的身份,就是一副眼神清澈,少年風流的樣子。
原主和他認識了,一開始也不知道他是公子世。
後來知道了趙婉兒的身份,少年難得沉默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