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和這些人是熟識,但見強哥拉下臉,這些村民還是萎了,乖乖把趙婉兒指了出來。
趙婉兒圍好圍巾,走了出來。
“我是趙婉兒。”
強哥見趙婉兒捂得嚴嚴實實的,抄起手問她,“咋個,黑亮閨女見不得人哦。”
趙婉兒的聲音透過圍巾傳過來,有些悶,“沒有啊,就是回來長期不洗頭,在外人麵前有些不好意思。
角落裡,胡蝶一張臉白得和年份有得一拚。
可知道自己不能透出異樣來,她偏過頭,等麵色好些了才敢混過去。
趙婉兒聽地出強哥的懷疑,把手從棉套裡拿了出來,又把圍巾取了下去,露出一張白生生的小臉。
見到趙婉兒,那些人販子眼睛都亮了一下,得,這妞漂亮啊。
這時候黑亮和胡蝶才趕過來。
黑亮過來時還陪著罪,問強哥,自己閨女是乾了什事嗎?
強哥一向自信於自己看人的眼光。
可他卻看不透趙婉兒。
他聽有些人說過一耳朵,說黑亮家這閨女出去讀書,三年沒回來。
他以前覺得,黑亮家這孩子怕是回不來了。
可今天卻看見她了,那之前覺得她不回來,是嫌棄崁梁村,不願意和這些人同流合汙的想法就有點不攻自破的意思。
難不成是回來逮他們的?
強哥想著,渾身都繃緊了。
他對黑亮說,“你養了個好閨女,都讀出去了。”
黑亮憨厚點頭,“是啊。”
“那她今年回來做什麼?”
黑亮聽出強哥一行人對趙婉兒的懷疑,連忙把之前趙婉兒對他說的話說了一遍。
趙婉兒這時候真的的有一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多虧她說謊時是真假參半,這才沒被這些人找出破綻來。
“這樣啊。”強哥說道,也沒說自己信不信。
他始終不信趙婉兒。
歸根到底,還是趙婉兒和這裡的人太不像了。
為了以防萬一,強哥叫來了他隊裡衛衣的一個女人
,叫她去把趙婉兒搜一遍,瞧瞧趙婉兒身上有沒有藏東西。
趙婉兒勉強扯著嘴角,同意了這個法子。
兩個人到了最近的一家人的屋子裡,女人叫趙婉兒把衣服脫了。
趙婉兒聞言,乖乖照做。
棉襖,棉褲,還有帽子,棉鞋。
女人把所有東西全部細細摸了一遍,趙婉兒穿著單衣,在房間離冷得瑟瑟發抖。
檢查好了,女人叫趙婉兒繼續脫衣服。
趙婉兒苦著臉,無可奈何的樣子,依舊照做。
脫了單衣,趙婉兒急忙撿起地上的棉襖。
在這種天氣光著,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好在女人瞟了趙婉兒一眼,沒多說。
趙婉兒身上的衣物都被檢查了一遍,女人確定她沒有私藏東西,這才帶著趙婉兒出了門,走到強哥麵前點點頭。
胡蝶見趙婉兒安穩出來,心中提起的那顆心終於放了下去。
“就說吧,我女兒不會做那些吃裡扒外的事的。”黑亮說著。
強哥應和著,“嗯,你們村裡人都是好的。”
趙婉兒回來的時候,八個女人已經賣掉了五個,剩下三個賣不掉,又被強哥他們蒙上眼睛,塞回了麵包車,大概會被帶到更窮的地方去。
一村人送走強哥,這才各回各家。
趙婉兒看著消失在黃土邊緣的麵包車,心裡卻始終提著,不敢放下來。
她穿著衣服,不急不忙地回了家。
一回去她就問胡蝶要吃的。
胡蝶心裡大起大落,現在疲憊得很,她問趙婉兒,“離晚飯還有那麼長時間,你要那麼多的吃的乾什麼。”
趙婉兒四下瞧了瞧,沒看到人,這才低頭在胡蝶耳邊說話。
胡蝶聽趙婉兒說完,一臉不敢置信,“怎麼可能!”
趙婉兒卻沉著臉,“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胡蝶看著趙婉兒,最後也隻得給她收拾了東西,讓她出去躲兩天。
趙婉兒提著籃子,裡麵放了三天的水和一些饅頭,拿藍色碎花布蓋著,躲著人,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