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1 / 2)

在愛麗斯女士酒吧的這段日子, 於魚混得如魚得水。

就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美食的名聲傳了出去, 使得不少人慕名而來, 若是晚上來得正是時候也就罷了,估計最多也就和吧裡的老酒們‘打一架’搶食的, 若是早上來的話, 嗯……不好意思, 阿塔米叔叔便會陰沉著一張臉, 將一大早就擾人清夢的家夥給直接丟出去。

隻是千防萬防, ‘家賊’難防。

外頭的家夥騷擾不了於魚, 但卻是防不了‘開了竅’的阿八,每天一大早便能看見阿八一本正經在床邊趴著等她, 一雙好看的淺褐色眼睛裡載滿了滿滿的期待,不用說於魚也知道阿八這章魚腦裡想的究竟是什麼。

偏偏於魚還真抵抗不了小紳士軟乎乎、萌噠噠的臉, 況且,說起食量和饑餓程度,她和阿八其實也是差不多的, 半斤八兩,阿八沒吃飽, 於魚就更不可能吃飽了。

所以一大早緩解饑餓的早餐還是很有必要的, 而愛麗斯女士和阿塔米叔叔明顯並沒有早起的習慣, 說出去買早餐嘛,於魚身上卻又沒有多少錢,況且, 於魚認為無論買些什麼,都似乎頂替不到她和阿八兩人的食量。

要不,自製點三明治吧,早餐吃點三明治配上牛奶這樣的組合就最好不過了。

正好,酒吧裡牛奶和麵包的存量還是有不少的。

於魚往阿八的手裡塞了一大瓶牛奶和一條方包,以及幾個雞蛋、幾個番茄、兩條青瓜,而她自己則是翻了翻倉庫,折騰了好一會兒,終是翻出了一個旅行式的小爐子,以及一個小平底鍋,準備得差不多後,便留下了一張紙條出門了。

這邊小城鎮的早上都異常的冷清,並沒有多少人在走動,但稍往集市的方向走遠一點,便能見到早場集市的熱鬨。

不過這會兒,於魚倒沒有打算去集市,因為她兜裡確實沒有什麼錢,而是帶著阿八越過了集市走得稍遠了一點,尋到了一個沒啥人跡的海岸邊灘,抬頭一看,便能見到不遠處繁華的碼頭,來來往往都是進出的漁船。

不得不說,有的時候,饑餓和美食總能讓人鋌而走險。

昨天的時候,於魚還想著絕對不能讓阿八下海去撈海鮮,但今兒,囊中羞澀的她,想要吃飽,似乎取材還真的隻有那片廣闊的大海。

小心一點並沒有什麼關係吧,阿八變成小八爪魚的時候,看起來也就和普通的小八爪魚差不多,況且他們也不會撈很多魚,隻需要吃頓早餐的分量就夠了。

於魚其實也不是沒有想過自己來垂釣,但想起前不久‘萬分深刻’的垂釣經曆,她並不敢再嘗試了,那還不如讓阿八變小八爪魚下水去撈海鮮來得要低調。

對於這樣的任務,阿八是興奮的,變回小八爪魚跳進水裡遊了兩圈後便不見蹤影了,待重新出現之時,每條章魚腿裡上抓著一兩條於魚想要的那種小海魚,加起來也就是十幾條的量,做個早餐什麼的可是剛剛好。

這種小海魚是沒什麼骨的小海魚,基本上就隻有主骨的那一條,而且魚肉柔軟清甜,這便是於魚選中它們做三明治內餡的原因。

小刀刮掉了並不多的魚鱗,並快速地去頭去尾,隻保留兩邊最精華的魚肉部分,一條小海魚就隻取得兩塊完整的大片魚肉。

而且,因為打算是直接香煎的,所以於魚都在每片的魚肉上麵都雕了淺淺的雕花,撒了一點點鹽在表層上抹了抹,就開始尋了個避風好位置將小爐子點起來了。

一片片的雕花魚肉在熱油鍋子裡發出一陣陣極為動聽的小曲,表層漸漸地煎成了黃金色,翻麵再煎,煎得差不多的時候倒入調好的烤汁,然後大火讓大片的魚肉能在瞬時間收汁、變色,沒一會兒便呈現出一種完全吸收了烤汁的咖啡色狀態,異常的完美,尤其有漂亮網格雕花的那一麵,一眼看上去,竟有種這是刻了網格雕花高級牛扒的錯覺!

煎好了魚,緊接著便將那幾個雞蛋也打了下鍋煎了太陽蛋,也是作為三明治內餡裡經典搭配的之一。

然後,便是自己隨心的搭配了,拿著一件方包做底,上麵先放上兩片切好成片的番茄,抹一點煎魚的醬汁,再放上香煎魚,夾層方包和太陽蛋,最後是清爽的黃瓜片收尾,再覆上最後頂層的一片方包,香煎魚夾心三明治就簡單完成了。

用刀沿著對角線切成了兩個漂亮的三角形,遞給了早已迫不及待的阿八一個,於魚自己便拿著另一個咬了第一口。

很好,完成度很不錯,因為選得時最為柔軟的小海魚,和麵包的柔軟很好地融合在一起了,而且番茄和黃瓜的存在,帶出了另一種清爽的口感,正好也解了膩。

再倒杯牛奶‘咕嚕咕嚕’地喝了幾口,便能讓人產生一種極佳的滿足感。

而邊上的阿八就早不用說了,早吃完了於魚給他做的第一個三明治後,他便是有樣學樣地自己做著。

隻不過這小子明顯是過於貪心了,番茄和黃瓜都隻放少得可憐的一兩片,倒是香煎魚放了足足兩大塊,也不嫌棄自己做出來的三明治又醜又笨拙,張嘴就直接往嘴裡塞著,沒有幾口就將整個給吃掉了,露出一張一臉滿足的臉,看得於魚不自覺地搖頭笑了。

等時間過得差不多了,於魚才帶著阿八回到酒吧裡去,回去的時候愛麗斯女士和阿塔米叔叔也起床不久,正好能吃上於魚特意他們留出來的三明治。

再然後,便是休閒而愜意的下午,以及熱情似火的夜晚了。

這樣自在的日子,過得飛快,快得於魚都差點兒忘記了不久前所發生的那些並不愉快的事兒。

直至一周後,酒吧快要打烊的某個晚上,愛麗斯阿姨和阿塔米叔叔因要外出給一位很久沒見的朋友給瓶好酒,所以酒吧就提前歇了,轟走了那些戀戀不舍的老酒鬼,就剩於魚和阿八在酒吧做著簡單的收尾工作。

那人就是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進來的,才剛進吧,於魚便能聞到飄來的酒臭味了,顯然對方已經喝了不少了,這已經是一個醉酒鬼了吧,擦著酒杯子的於魚抬起來頭就想要開口提醒來人,他們這酒吧已經歇業了。

然而,於魚萬萬沒有想到,在抬頭的那麼一個瞬間,她竟是看到了一張熟悉、認為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東方臉孔。

隻不過和一周前所的見氣度十足、浪子般的吊兒郎當相比,此時此刻,那人卻是渾身都充滿一陣頹靡的氣息,額前已經長長了的劉海遮擋住了對方本來很漂亮的墨眼,卻是遮掩不住眼底的青黑,和直直透出來的死灰氣息。

已經冒青的下巴以及渾身的酒氣,無一不說明這顯然已經不是那麼一兩日的放縱了,可來人嘴裡就隻顧嘮叨著“酒,拿酒來,繼續拿酒來”,完全聽不到的於魚的叫喚聲。

見著很一會兒都沒有酒拿來,他才像是恍然大悟般地站起來,自嘲般笑笑,“嗬,原來這裡也打烊了,無法收容了我了麼?走……我走,我走便是……”

說著,那人便搖搖晃晃地起身來就要離開,但酒精明顯已經使他的身體難以控製了,才剛沒走幾步路了,眼看著就要傾斜著身體摔倒了,驚得於魚一聲驚喊,“小心——張蒙哥,那邊有椅子——”

這一聲驚喊,終於使男人迷糊的意識有那麼點兒清醒了,努力地睜大眼睛,似乎想努力地辨認出眼前人,好一會兒才努力地扯出一笑。

“啊……小魚,原來是你啊……你怎麼在這……不,不是,應該是我怎麼在這,我本不應該來的,是啊,我本來就不該來的,小叔和老爹都說得對,我就是個蠢貨,一個十足十的蠢貨……等等,小魚,你現在彆看我,你張哥現在好醜、好難看……”

說著,張蒙便搖晃著身體強撐著,伸出手試圖將自己有點糟糕的頭發往後掠起,但酒醉的身體已經使得他無法完成這個動作了,努力了好幾次都無法觸碰他自己的頭發。

終是邊上的於魚看不過去,上前將張蒙扶著坐下來,幫他將遮擋著眼睛的劉海給掠到了一邊去,並讓從剛剛開始就一臉警惕的阿八幫忙倒盆清水和拿條乾淨的毛巾過來。

阿八分外地掙紮,對王的獨占欲使得他下意識抗拒接近於魚的雄性生物,尤其是眼前這個看著好像和於魚十分熟稔的家夥。

但王的命令不容拒絕,在經過一番強烈的掙紮後,阿八終是不情不願地端了水和拿了毛巾過來。

然而,當於魚想用擰乾了水的濕毛巾給張蒙擦臉的時候,張蒙卻又失控起來,一手就擋開於魚的手,搖晃著身體掙紮地往吧台的位置走去,拿起來放在吧台的酒,用力拔開酒塞,就直接往嘴裡‘咕嚕咕嚕’地灌起來了。

不行,張蒙已經喝得太多了,雖然她不知道他出現在這裡之前究竟喝了多少,但渾身的酒臭味和完全失控的肢體,都一一地說明張蒙已經不能再繼續喝了,再喝,就可能真的會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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