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小太陽(“給你看一個秘密。”...)(2 / 2)

灼灼烈日 退戈 8170 字 6個月前

方逸明知道,如果這是一場投資,方灼這支股票已經對他停止交易了。

準確來說,和葉曜靈離婚的時候他拋售了一次。葉曜靈去世之後,他沒有選擇接納,又拋售了一次。方灼回來,向他尋求關注的時候,他的自私讓他失去了最後一次機會。

他沒有資本了。

他的卑劣仿佛已經被麵前的人所洞悉,他以比昨天更狼狽的姿態匆匆離開,等坐到封閉的車廂裡,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方灼的話在他耳邊揮之不去,在他不自覺地回憶葉曜靈時,手機響了起來,陸女士的名字現實在屏幕上。

方逸明深吸一口氣,劃開屏幕。粗魯的罵聲立即從揚聲器裡傳出來,可以想見對方在以多大的聲音朝他嘶吼:

“方逸明!你女兒在外麵抹黑你,你怎麼那麼孬?”

他一點也不意外。陸女士尖酸刻薄,喜歡奚落彆人,遇到這樣的醜事,肯定有看不慣的“朋友”第一時間告到她的麵前。

方逸明沒有敷衍的心情,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抱頭用力撓了把頭發,覺得最近什麼都不順利,無論是工作還是家庭。

他比陸女士煩心多了,回去還要麵對一幫議論紛紛的同事。近在眼前的,年底的測評快要到了,不知道會產生多少影響。

他期盼的,安穩的生活,似乎一夕間就要結束了。

……因為妻子當初那令人驚愕的冷血無情。

方逸明一拳在方向盤上砸了下去。

?

方灼慢悠悠地回到教室,晚自習已經開始了。嚴烈等她坐下,壓著聲音問道:“你跑哪兒去了?”

方灼說:“沒什麼,趕了個小人。”

聽說生氣會多長幾條皺紋,不知道會不會多留幾道疤。

方灼拿出藥膏,往傷口處厚厚地抹了一層。

嚴烈趴在二人的桌子中間,拍了拍她的手臂,神秘地道:“給你看一個秘密。”

方灼問:“什麼?”

嚴烈往上掀起自己的劉海,露出白淨光潔的額頭。

因為日光燈投下的陰影,方灼看不清嚴烈所指的地方,隻好湊近了看。認真分辨後,發現他的額角也有一塊疤,在相似的位置。因為年代久遠,已經不大明顯。

她仔細地端詳,研究那塊疤痕的形狀,溫熱的鼻息幾乎要噴在嚴烈的臉上。

嚴烈覺得方灼靠得太近了,這個距離讓他不知道該把視線落在哪裡。

挺巧的鼻梁,濕潤的嘴唇,黑白分明的眼睛。

方灼的臉像描線過的畫一樣素淨清秀,偏偏額頭那塊暗紅色的疤顯得格格不入。他略微直起了身,鬼使神差地抬起手,在將要摸到方灼的臉的時候,一本書插了進來,險些擦到二人的鼻尖,將他們都嚇得退了開來。

班主任臭著臉將輔導書抽回來,意味深長地橫了他們一眼,從他們身邊走過。

方灼好半晌才回神,不解地問:“她為什麼要白眼我?”

嚴烈喉結滾動,轉過了身,語氣淡淡地道:“我怎麼知道?大概是你不學習吧。”

?

方灼的疤一周後還是沒好全。她打電話給葉雲程,說下周要月考了,所以周末想留校補習。

葉雲程應了聲,叮囑她天氣轉涼,注意保暖。

在要掛斷前,葉雲程猶豫萬分,還是問了出來:“最近有人來找你嗎?”

方灼裝傻道:“誰啊。”

葉雲程:“你說是誰?你班主任都跟我說了。”

“哦。”方灼說,“他不敢來了。”

“為什麼不敢來?”葉雲程說,“你彆跟他撕破臉皮,鬨得太難看,彆人會說你的……算了,你還是專心學習吧。”

“我知道的。”方灼說,“請照顧好我的雞。”

“你怎麼變成烈烈了?”葉雲程失笑道,“阿禿很好,你放心吧。我給它搞了個單獨的雞籠,也不用怕彆的公雞啄它。”

方灼聽著那偏頗的待遇真是為彆的雞打抱不平。

子憑父貴,雞憑禿貴。

世態炎涼啊。

她把手機還給嚴烈,這位老父親卻一句都沒提他的雞祥物。

方灼於是又在心裡感慨了一句。

人情涼薄啊。

?

這段時間,方灼將老班給她的冊子大致梳理了遍,最近正在做專項練習。順便跟嚴烈借了幾張以前的卷子做鞏固。

不得不說理科是門很奇妙的學科。普通的人可以通過繁複的題海來征服。而有天賦的人,隻要摸到半掩的大門,就能攀到突破的長梯。

方灼還談不上開竅,但相關題型的解題時間確實有效縮短了。雖然那個“有效”可能隻是幾秒鐘而已。

至於她的弱項英語,嚴烈也在試圖帶著她進行攻克。領她念了很久的英語單詞,糾正她的口音。多番嘗試後,發現這是一項比較艱巨的任務,而高考的英語口語又不是那麼重要,於是改變了戰略。

他把單詞和短語單拎出來,讓方灼進行造句,他再進行批注修改。

方灼不知道有沒有用,反正確實掌握到了新的知識。,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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