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小太陽(“沒見過嗎?好同桌當然也...)(2 / 2)

灼灼烈日 退戈 7076 字 7個月前

嚴烈不明白,怎麼那麼簡單的一件事他們要說那麼久。碰了碰方灼的手臂,與她近距離地貼在一起,讓她開語音外放。

有些絮叨的聲音從揚聲器裡傳出來:

“不過你劉叔挺忙的,這兩年鄉鎮扶貧崗都很忙,他不僅要管脫貧,還要管規劃、項目開發……可能沒什麼時間來。”

方灼問:“你不方便來嗎?”

葉雲程也有點小心地問:“我方便去嗎?”

“我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啊。”方灼不解道,“你最近有不舒服嗎?”

兩人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通話時的狀態,進度變得很緩慢。好像每一句話都要經過推敲,再隱晦地試探。

葉雲程說:“讓你同學看見了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方灼聲音大了點,“你不長挺帥的嗎?”

嚴烈笑出聲來,在一旁跟腔道:“那當然,咱舅舅的臉拿出去,怎麼也得是個村草吧?我不是說彆人的家長不好看的意思,但你知道中年男性身材走形的比例有多高嗎?”

方灼頓了頓,說道:“我舅舅今年其實才三十四歲。”

嚴烈著實驚了一下。

雖然葉雲程長得很俊秀,但他身上總有一種年月沉積的感覺。或許是他的沉穩和內斂叫他看著更像一名長輩,以致於嚴烈從來沒有思考過“他的年紀”這個問題,隻覺得他值得依靠。

葉雲程笑道:“你們覺得我還很年輕嗎?”

因為身體的缺陷和接踵而來的不幸,他總覺得自己的人生早早就被定了基調。

從懂事開始,飛一般地越過了青春期,跳過了成長期,降落在暮氣沉沉的晚年。

如果方灼沒有出現的話,他的三十四歲是這樣,或許四十四歲、五十四歲,還是這樣。也或許根本就沒有下一個十年。

“年輕”這個詞對他來說,竟然顯得有點遙遠。此時落在他的耳朵裡,卻讓他有一種酥酥麻麻的癢意,大約是枯木逢春前的征兆。

嚴烈說:“是還很年輕啊!”

三十四歲,分明是一個人大有作為的年齡。

“反正我家長不來。”嚴烈抓著方灼的手,將手機拿近了些,軟和著語氣道,“舅舅你來唄,順道幫我也開個會。你不來的話,我倆不成孤兒組了嗎?”

“不要胡說。”葉雲程語調裡都是輕鬆,“那我當天早點來?”

嚴烈熱情道:“也不用那麼早來,開大會是在下午。不過你早點來的話,我可以帶你逛逛學校。A中最近幾年有錢了,翻修了好幾個花園和教學樓,逛著還挺有意思的。”

葉雲程連聲應道:“好好。”

周日晚上,班長拿著單子過來做統計。

方灼在自己的名字後麵寫了葉雲程和他的聯係方式,要順道給嚴烈也填的時候,被同桌抬手阻止,自己端端正正地在後麵抄了一遍。

班長看著名單,奇怪地“咦”了一聲。

嚴烈手指靈活地轉筆,抬起下巴,炫耀地說:“沒見過嗎?好同桌當然也要共享家長。”

班長推了推眼鏡,冷漠地說了句:“沒聽說過。”,然後不感興趣地走開了。

?

家長會當天,葉雲程還是來得特彆早。乘坐第一班車,趕在十點前到了學校。

嚴烈接到電話,對他叮囑了兩聲,招呼方灼道:“走,帶你去接舅舅!”

方灼站起身,心裡暗暗計較。

總覺得比起來,嚴烈更像葉雲程的外甥。

他們肯定會在夜裡悄悄用短信聊天,熟悉地叫著彼此的稱呼。

葉雲程今天穿了件深色的風衣,寬大的衣袍為他遮擋住了一部分的拐杖,得體的剪裁又突出了他肩背的線條,叫他看起來有點風度翩翩的俊朗。

雖然腿腳不便,他還是努力站得筆挺,等在花壇旁邊,一瞬不瞬地觀賞著裡麵的綠植,走近了才能看見他正飄忽的眼神。

方灼有理由懷疑這衣服是他跟彆人借的。因為一看就不便宜的樣子。再看他梳理得整齊,可能噴了發膠的頭發,猜他或許天還沒亮就起來意亮恕

今天的葉雲程,帥得不像是來開家長會的,像是能上街當模特的。

方灼不大會誇獎,走過去的路上,腦海中還在搜尋可以形容的詞。

身邊的人比她要坦誠得多,他好像可以隨時隨地說出自己心底的話。方灼正想跟他討教一下,嚴烈燦爛地笑了出來,豎起拇指,朝前麵的人揚了揚眉,心照不宣地道:“舅舅!”

葉雲程回神,低下頭羞赧地笑了一下,又重新看向他們,頗有點局促地問道:“我是不是來太早了?”

嚴烈說:“也沒有,我們在布置教室呢。不過老師還沒來,你想找她聊天的話可能要晚一點。”

見方灼一直盯著他,葉雲程也忍不住看了過去。

“怎麼了?”

方灼想了想,還是坦率地道:“很精神。很好看。”

葉雲程抬手去揉方灼的頭,笑道:“你也很精神,很好看。”

他順勢摸了下方灼額頭上還沒有徹底消去的疤,抿了抿唇角,當沒有發現,攬著她往學校裡走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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