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雙(1 / 2)

鬱宛也注意到乾隆身體的變化——夏天-衣裳單薄,稍微有點異樣很容易就瞧出來了。

而且萬歲爺那物,以她有限的知識,還是挺宏偉的。

鬱宛不由得紅了臉,心裡暗怪春泥怎麼還不來,拿個衣裳需要那麼久,莫不成偷懶打盹去了?她覺得此刻的自個兒就像森林中的小紅帽,對麵則杵著大灰狼,叫破喉嚨都沒人來救她。

真要是在露天溫泉發生那種事,怕是明兒皇太後就能以穢亂宮闈的名義賜她白綾了。

乾隆自然不懂什麼紅帽綠帽的,可是也猜著鬱宛怕他獸性大發——可笑,在她眼中他是那樣難以自控的人麼?

雖然對著這具玲瓏嬌軀的確有些難度,可乾隆到底還是知道分寸的,他也得顧著自己名聲,遂清清喉嚨,“朕送你回去?”

鬱宛肌膚漸漸泛紅,似乎是快要被煮熟了,她也不敢繼續泡下去,怕要中暑,可是該怎麼走?

她沒腰帶呀!一上來保準就跟山體滑坡似的,全都被看光光了。

換做正常男人當然體會不到她心底彆扭的矯情勁,好在乾隆是個自帶外掛的,輕易讀懂她的難處,“你先起來將衣裳穿好,外頭再裹一層朕的披風,想必無礙。”

他那披風密實得很,束在腰間保準比腰帶還牢靠。

鬱宛想了想,也隻有這個辦法了,顧不上謙辭,隻含羞帶怯地道:“萬歲爺您先轉過臉去。”

當他以前沒瞧過似的!乾隆默默無語,可到底還是極具風度地照做。奇怪,這姑娘晚上異常大膽,白天倒裝起淑女來了。

鬱宛也沒法子啊,她天性的勇敢還不足以衝破道德的枷鎖,何況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自有一種朦朧綽約之美;這麼大毒日頭曬著,保不齊把她臉上的毛孔都照見了。

她得給皇帝留個好印象,省得以後再不來她房裡。

這才像句人話,乾隆暗暗點頭,卻渾然遺漏了鬱宛的後半截心聲,【到底關係著她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呢。】

隻聽得清脆的一句,“好了。”

乾隆轉過頭,隻見那幅綠綢將鬱宛身段裹得玲瓏浮凸,跟荷葉間伸出的出水芙蓉似的,亭亭玉立。

喉間動了動,便趕緊將披風褪下為她披上,園子裡雖說儘是些太監,可保不齊有些不長眼的侍衛擅闖過來——便是叫太監瞧去他也是不悅意的。

鬱宛隻當皇帝怕自己著涼,欣然笑納,“謝萬歲體恤。”

乖巧地跟他來到不遠處的一間廡房中,乾隆道:“朕讓王進保為你取那腰帶,等收拾齊整再回自個兒的宮殿去罷。”

王進保是李玉下級的徒弟,可尋常也是不做這等小事的。

鬱宛見皇帝這樣賞臉,哪裡好意思拒絕,隻能羞答答坐在床畔——雖隻一間廡房,倒也收拾得極其乾淨整潔,就不知平日是做什麼的。

【會否有大膽熱情的年輕男女來此地偷情,像西廂記、牡丹亭中寫的那樣?】

乾隆本已堪堪忍住綺念,哪成想這女子竟蓄意引誘,哪怕隻是在腦中想一想,帶給他的刺激已足夠明顯。

他舔了舔後槽牙,目光幽深望著對麵。

鬱宛再不解事也知道這人想什麼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可不就跟乾柴烈火一樣?

她要不要拒絕呢?本來都不是黃花大閨女了,再擺出一副貞潔烈婦姿態,仿佛有些虛偽。

隻要禦前的人嘴夠緊,消息不傳到外頭,想必無礙吧?

乾隆本來還在猶疑,聽了這一層比一層大膽的心聲,忍不住就化身撲食的猛虎,雄赳赳將她按到榻上去。

鬱宛愣了三秒才想起自己該象征性地反抗一下,剛要喊人,嘴唇便被人封住了。

而她在溫泉中泡久了的身子更是跟化開的糖稀似的,滴答滴答,全然無力。

她唯有含情帶露地看著對麵,“萬歲爺,您今日來這一出,臣妾明兒可沒法做人了。”

“無事,朕早就不做人了。”乾隆倒是灑脫,出宮本就為消遣作樂,若還處處守著宮中規矩戒條,又有什麼趣兒。

鬱宛:……還挺有自知之明。

*

舒妃從薰風殿小憩了半個時辰醒來,就看到幾個侍女躲在屏風後嘀嘀呱呱說些什麼。

她佯稱口渴喚來心腹侍婢,趁菱角在那兒倒茶的工夫,便問道:“你跟她們說些什麼?也讓本宮聽聽。”

菱角訕訕,“是些雞毛蒜皮的瑣碎,娘娘不愛聽的。”

舒妃勃然變色,將那盞茶往她手背上一潑,“你趁早老實招來,仔細本宮叫人掀你的皮!”

她素來性情不定,哪怕貼身伺候的也不敢招惹她,菱角隻自悔自己為何這般嘴快——還以為娘娘會多睡半個時辰呢,怎料卻早早醒了。

她也不敢隱瞞,低低將適才見聞原原本本複述了一遍,卻原來她到後園花圃去打水時,眼見多貴人跟一身材高大的男子進了廡房,隱約還聽見嚶嚀之聲,因隔著甚遠也看不清麵目,可聽同伴說萬歲此刻在前廳批折子呢,那這男子是誰?

難道白日裡撞鬼了?

舒妃聽後大樂,她倒是聽說過這些蒙古女子多麼淫-蕩無恥的,本來草原上就有踏青野合的風俗,青年男女看對了眼,手拉著手鑽進蒙古包也是常有的事。多貴人二十七才奉旨進京,難道至今仍是完璧?以前就沒幾個相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