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共乘(2 / 2)

永璂咦道:“你怎麼不踢它?”

他看人家縱馬馳騁,兩腿都是緊緊夾在馬腹上的。

鬱宛心說她又不打獵,踢什麼踢,而且她在馬背上舉弓都困難,頂多一點三腳貓把戲哄小孩子罷了。

她輕捷地躍下馬背,“阿哥彆光看我,你自己也得試試。”

永璂遺憾地望著一旁棗紅色的小馬駒,“小棗昨天鬨肚子,拉了半宿,我怕載不動。”

原來如此,怪道看上去懶懶的沒精神。

鬱宛並非獸醫,自然想不出什麼好辦法,隻碎步上前摸了摸馬頭,溫柔地道:“萌萌,站起來。”

她記得某部電影裡誌玲姐姐就是這麼乾的。

永璂:……怎麼連名字都改了?他明明起的小棗。

看起來萌萌並未被鼓勵到,那也不能讓小屁孩乾耗著,鬱宛隻得將他扶上那頭黑馬的背,“你好生握著韁繩,我帶你溜幾圈。”

永璂圓圓的臉上顯出激動神色,“真的嗎?”

鬱宛點頭,“快點。”

反正敷衍差事,她的責任算儘到了。

永璂一開始有點怕,抓著她的袖子不鬆手,可等兩腳都離了地,那種懸在空中載浮載沉的感覺便讓他稱賞不已。

又迫不及待地道:“多娘娘,你也上來帶著我跑。”

這麼慢悠悠的散步也太無趣了。

鬱宛心道這位倒像個天生的騎兵,她見過有些男孩一到馬背就嚇得尿褲子的,永璂倒是半點不怕。

鬱宛沒奈何,隻得跟著上馬,她卻不敢跑遠,隻繞著柵欄築成的範圍漫步,還注意避開草場中央那些天然的湖泊。

乾隆過來時,隻見那女子緊緊將永璂摟在懷中,全神貫注,不敢有絲毫鬆懈。很好的陽光灑在她臉上,如同摻了赤金的胭脂,粉頰中透著金色的微芒,端的是美人如畫,畫如美人。

鬱宛起初沒注意,等人到了近前才嚇得翻身下馬,還不忘把十二阿哥給穩住,“您怎麼來了?”

乾隆狡黠地一笑,“狩獵過了半場,還不許朕偷偷懶?”

到底人過中年,比不過朝氣蓬勃的兒子們呀。

鬱宛心道這話也就白天說說,晚上他那精力可半點不輸陣。隻怕皇帝故意作弄幾位皇子,想看著待會兒亂起來罷?

乾隆愜意地眯了眯眼,忽然覺得多貴人跟自己也挺心意相通的,難為她竟猜得到。

順手上前奪過韁繩,“走,趁四下無人,隨朕活動活動筋骨。”

鬱宛當然也想玩耍,可她的差事還沒辦完呢——還是皇帝交代她要照顧十二阿哥的。

乾隆失笑,“你竟這般言聽計從?”

鬱宛撇嘴,“您金口玉言,臣妾怎麼敢違誤?”

乾隆大樂,才發現她意外老實,愈發得一親香澤不可,便向身後招了招手,“讓弘晝照看永璂便是,橫豎他清閒得很。”

鬱宛才發現皇帝身後跟著的竟是那位大名鼎鼎和親王——酷愛給自個兒辦葬禮的某人,看著靈堂內家人們嚎啕大哭,這位叔還在那捧腹大笑呢。

鬱宛以為乾隆爺的脾氣不會喜歡這種人,可如今瞧著兩人交情還挺好?

和親王尷尬地上前見了禮,他當然知道自己名聲難聽,但那其實是有緣故的——彼時還是乾隆十五年,他女兒和婉一直在宮中交由順懿密妃撫養,到了說親之齡,不知怎的傳言皇帝要讓養女代替幾個親生的公主撫蒙。和親王實在是怕極了,又不敢到宮中質問,隻能自導自演這出送葬的把戲——他就和婉這麼一個女兒,遠嫁跟死了也沒什麼兩樣。

實在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姿態。

好在後來證實是烏龍一場,皇兄給和婉擇定的雖是巴林部郡王之子,但駙馬一直在內廷行走,也和留在京中無異。和親王這才鬆了口氣,趕緊進宮請罪,痛陳自己誤會了乾隆。

如今兄弟倆的感情一如往昔。

和親王感動道:“原是我小人之心,哪曉得皇兄真真切切待我好,早知如此,也無須那場鬨劇了。”

鬱宛心道這位王爺好天真,殊不知正是當初輿論相逼,或許才令乾隆爺改了主意,如非人言可畏,怕人說他刻薄兄弟,和婉公主很可能仍舊被送去撫蒙——否則乾隆爺好端端養彆人的女兒做什麼?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乾隆似笑非笑,愈發覺得多貴人是知己,當初他還真就這麼想的,隻是弘晝鬨得太過,皇額娘又勸他得饒人處且饒人,乾隆才勉強改了主意。

後來他也不再給弘晝太吃重的差事,連禦書處的職務都給撤了,有意淡化他手中權力。

這些,弘晝自然是體會不到的。

也罷,反正乾隆得了美名,弘晝又自甘淪為笑柄,往後他們仍是相親相愛的一家子。

乾隆讓李玉將自己那頭純白色的大宛馬牽來,長臂一撈就將鬱宛抱上馬背。

鬱宛莫名其妙,“您做什麼?”

她又不是沒有自己的座駕。

乾隆趁機一躍而上,在她耳畔輕輕嗬著氣道:“朕與你難得出來,自然得共乘一騎,你說是不是?”

鬱宛的臉慢慢紅起來,耳緣也仿佛快滴血似的。

【這是要馬震?會不會太勁爆了點?】

本想帶她去看看落日風光的乾隆爺瞬間一愣,目光深邃起來。

什麼震?是他猜想的那種意思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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