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賞賜(1 / 2)

二人麵麵相覷了一會兒,鬱宛便吩咐道:“煩請公公去取些涼水來。”

李玉:“啊?”

鬱宛怕他誤會是要喝的那種水,遂柔聲提醒,“要一大桶哦。”

行宮人跡罕至,她總不能去找幾個年輕貌美的姑娘給皇帝瀉火吧,再說她也做不來拉皮條的事。

何況鬱宛並不覺得一點鹿血酒有什麼大不了的,莫說這玩意隻是固腎壯陽,滋補而已,即便真是中了春-藥,難道自個兒不能解決?說白了男人也就當時那會子衝動,過後就進入賢者時間了——和影視劇裡非得讓女主舍己為人幫男主解毒,簡直不可理喻。

李玉雖不知這位主子想做什麼,總歸他隻是個聽人差遣的,有責任也不該他來背,老老實實照辦就好。

等涼水送來,鬱宛伸手試了試水溫,隻稍微有些沁涼之意,並非她想象中的冰寒刺骨,但知曉李玉小心謹慎生怕出事,鬱宛隻得罷了。

想來解酒該是夠用的。

將人趕走後,鬱宛便小心翼翼替乾隆除去衣衫,試著將他拖到那隻大桶邊,可隨即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她根本拖不動!

鬱宛使出吃奶的勁,萬歲爺依舊堅如磐石,叫她懷疑對方是不是有點裝醉,可看乾隆眼神迷離的情態,卻又不像。

難道再叫李玉進來?但衣裳都脫了,而且這位禦前總管看起來比她還清瘦呢。

鬱宛有理由相信李玉來了也是幫倒忙。

好在乾隆爺模糊還有點意識,大約以為鬱宛在喚他洗澡,眯愣著眼朝屏風後走去,鬱宛瞅準時機,使勁往他後背上一按,然後萬歲爺就頭朝地腳朝天倒栽蔥似的一頭紮進水裡。

被嗆了一鼻子涼水的乾隆猛聲咳嗽,隨即憤怒抬頭,是哪個膽大包天的想要行刺?

鬱宛訕訕地將乾毛巾遞過去,“您擦擦吧。”

醒得比她想象中更快,就說影視劇裡都胡編的,看吧,涼水澡多管用。

乾隆看看赤條精光的自己,再看看對麵一臉無辜的美人,實在搞不清狀況。

鬱宛就把李玉那話給完整複述了一遍,言語裡也還是幫海戶夫妻稍稍分辯了些,照她看來那兩口子也是無心之失,誰都不想犯這種錯誤,況且似萬歲爺這般龍精虎猛,哪裡還用得著補藥?

乾隆聽著高興,嘴上斥道:“那你把朕往水裡按是何意?”

鬱宛當然不能說她是故意想澆滅皇帝心頭的欲-火,隻做出憨憨模樣,“臣妾什麼也沒乾,您自個兒想效仿李太白水中撈月呢。”

反正乾隆自比詩仙,編這種謊言也很合乎常理。

乾隆輕哼一聲,雖然知曉她巧言開脫,可好男不跟女鬥,他也懶得生氣。

鬱宛自知理虧,遂殷切上前,“萬歲爺,時候不早了,妾服侍您就寢罷?”

眼角眉梢頗有挑逗之意,簡直在玩火的邊緣試探。

可乾隆剛被冷水淋了個透心涼,哪還有心情做那種事,小乾隆亦是萎靡不振抬不起頭,隻冷哼道:“罷了,讓李玉進來收拾,瞧地上汪的都是水。”

鬱宛便開開心心拉門喚人。

李玉瞧見滿目狼藉起初唬了一跳,心想兩人莫非幕天席地就顛鸞倒鳳起來,可算算時間又不太對,萬歲爺按說沒這麼快的。

而多貴人也精神十足。

他也不敢多問,指揮兩個小太監擦的擦拖的拖拾掇一番就出去了,又說起那海戶還在階下跪著,乾隆不耐煩道:“讓他去馬廄喂馬,正經事不做,學這些花把勢。”

這便是輕拿輕放的意思。

李玉鬆口氣,到底萬歲爺德被蒼生,且這事終究不足為外人道也,鬨開了也不像話——他可得好好警告那兩口子,往後切莫再自作聰明。

鬱宛這廂掩門閉戶,便安靜地回房躺下,她天性豁達,從無煩惱,每每一沾枕頭就睡熟了。

然而半夜迷迷糊糊中,卻感覺有東西在咬她,脖頸處酥酥麻麻的,鬱宛還以為是過冬的蚊子,啪地一掌就拍過去。

饒是乾隆閃避得快,下巴處也還是著了一指甲,他不禁黑了臉。

鬱宛也被嚇醒了,就說十一月天哪來蚊子,趕緊摸了摸那塊地方,還好沒破皮,又上嘴輕輕吹了吹,心虛地道:“萬歲爺,妾身不是有意的。”

誰叫這人睡覺還不老實?

忍不住輕輕埋怨,“深更半夜的,您做什麼鬨我呀?”

乾隆的嗓音異常乾澀低啞,“朕睡不著,心裡像有火在燒。”

還在操心回部的事?唉,當皇帝也著實不容易,鬱宛正要安慰他兆惠將軍吉人自有天相,這場戰事必能逢凶化吉,哪知乾隆卻忽然封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