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為妃(1 / 2)

鬱宛這才明白那日伊貴人為何跑來車上,還以為她想跟自己合作——或許當時是有的,可自己的拒絕令她惱羞成怒,伊貴人乾脆在設計郭貴人的同時順便擺布自己一道。

想是她寫那封告密信時也提了鬱宛一嘴,過後又假惺惺地對皇帝道,“我以為博爾濟吉特姐姐會先跟您說呢,原來沒有麼?”

諸如此類的白蓮花言論。

要拆穿其實是極容易,畢竟伊貴人確實沒跟她說過郭貴人的情形,隻是含糊其辭,誰能猜到是通奸?

但,要說她對此懵然不知,那也並不準確,畢竟她心內已經有所懷疑,隻是沒到皇帝跟前搬弄口舌罷了。

鬱宛發起了愁,不知怎的,她總覺得皇帝對她的情緒變化分外敏感,甚至能從她臉上細微的表情推測她是否在撒謊,放現代也是個心理測量師一般的高端人物。

這讓她如何瞞天過海,發毒誓?有根敦夫婦跟阿木爾在,她還真不敢張口即來。

春泥見她茶飯不思,居然難得聰明了一回,“娘娘是懊悔沒早些向皇上告發嗎?”

鬱宛點頭,她一開始以為郭貴人就隻是紅杏出牆,甚至可能僅僅是精神出軌,柏拉圖似的;她要是早知道莫日根的身份不一般,怎可能知情不報?為了自身安全,也得把苗頭扼殺在搖籃裡。

哪曉得會被伊貴人鑽空子,這下倒好,乾隆鐵定覺得自己對他不似伊貴人用心——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氣煞人也。

新燕笑道:“伊貴人能讓皇上賞識的是忠誠,那麼娘娘呢?”

鬱宛正茫然啃著香糟雞爪打發辰光,聞言不由得一愣,她在乾隆那兒好像本就不是以忠心出名的,是什麼?坦率、直白、不加掩飾的熱情。

鬱宛眼前一亮,她明白該怎麼做了。

立刻梳洗更衣前往禦前,乾隆正在跟伊貴人對弈,伊貴人穿著一襲綠綢旗裝,十指纖纖,恰似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表示她是身心合一的乾淨。

鬱宛則打扮得跟粉色蛺蝶一般,一來就奪人眼球,她雄赳赳地上前,劈手就奪過伊貴人手裡的白玉棋子兒,“讓開。”

伊貴人柳眉倒豎,隨即意識到自己不該在皇帝麵前事態,非得她彬彬有禮,才顯得這賤婢的無理取鬨,遂溫聲道:“豫嬪姐姐,是我先來的。”

鬱宛驕矜地抬了抬下巴,“皇上喜歡同本宮對弈。”

意思滾一邊去。

伊貴人險險忍住將要出口的國罵,向皇帝投去求助的目光。

乾隆卻頭也不抬,隻閒閒道:“你先下去吧。”

“是。”伊貴人臉色變了又變,總算沒跟鬱宛打起來,隻深吸了口氣來平複心緒。

偏鬱宛不懂得見好就收,還幸災樂禍對她露出個笑臉,伊貴人真恨不得揍她兩拳。

等礙事的一走,鬱宛便順理成章霸占了皇帝對麵的座位,又大手一揮,把棋盤悉數撥亂。

乾隆:“……朕還沒下完呢。”

“這局不算。”鬱宛說道,直接將棋子一股腦倒進紙簍裡,又讓王進保另外拿副新的來。

乾隆笑道:“今兒是怎麼了,跟吃了火藥似的?”

鬱宛委委屈屈,“您才奇怪呢,不是說最喜歡跟臣妾下棋,怎麼又找她來?”

她是真吃醋還是假吃醋,乾隆睃她一眼,好像是真的。

鬱宛確實有點慪氣,皇帝要是找彆人她還不至於,可明知道伊貴人其心不正、甚至與這事脫不了乾係,可為了那狗屁權衡之術仍舊賞她臉麵,她看著都替蒙古各部不值。

鬱宛悻悻道:“臣妾隻是見不得奸佞當道。”

乾隆微哂,“誰是奸佞?伊貴人至少對朕誠實,倒是某些人明明看出端倪,卻藏得一絲不漏。”

顯然對鬱宛的隱瞞頗有微詞。

鬱宛抗議道:“臣妾不過瞧見他倆在一起說話而已,難道這點子事也要向您稟報?那臣妾也該拉去浸豬籠了。”

她跟盛淮山還說過話呢,這位可比莫日根長得俊。

乾隆睨著她,“你心裡難道沒半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