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忠義(1 / 2)

鬱宛很狗腿地跟在那拉氏身後,隻因為她自覺聽了這樣驚天的宮闈秘聞,保不齊有人想將她滅口,自然得尋個保護傘——相形之下,貴妃滅口她的可能性無疑更大些。

那拉氏看著她這副模樣倒覺好笑,“省省吧,本宮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

鬱宛心說您是皇後呀,自然不同,她還隻是個簡簡單單的妃妾呢。

她倒是奇怪那拉氏為何不生氣,被人無緣無故地仇恨了十多年,她難道不想報複回去麼?

那拉氏失笑,“報複誰?”

沒有貴妃,和敬也能找來第二個人,何況她的仇家當真是和敬麼?和敬並沒有親手對她做什麼,隻是潛移默化影響萬歲爺對她的觀感罷了——這也難免,和敬到底是血脈至親,而她對萬歲爺而言不過是個外人。

那拉氏沉默片刻,“方才那些話,聽過便算了,再不可對第四人言。”

鬱宛趕緊答應,既然大夥兒都沒注意到阿木爾,那她乾脆也不把阿木爾當人了。

*

皇帝一行人從靈岩山回來,汪氏固然垂頭喪氣,和敬卻是神色自若。

她本想去找魏佳氏,哪知白梅來報,貴妃身子不爽,林太醫剛開了藥睡下,怕是得好好歇息幾天。

和敬便沒強行闖進去,心裡猜著貴妃是想避世——這個不中用的,事到臨頭反當起了縮頭烏龜,是怕被皇阿瑪疑心罷。

虧她還收服了林致遠,如今林致遠倒是事事肯聽她的。

和敬雖然鄙薄,可也沒放在心上,左右該安排的事都打點得差不多,貴妃露不露麵都一樣,就憑她前麵做的那些事,她也休想置身事外。

戲台已經搭好,隻等好戲開場。

閏二月初三,禦駕由蘇州出發,繼續沿運河前行,至海寧閱視完海塘後,初七日抵達杭州,乾隆在觀潮樓檢閱水師,遊覽西湖美景,題詩作賦,好不快活。

當然也少不了如花美眷作陪。

鬱宛知曉皇帝此行本就是為尋樂子的,便也懶得理會,倒是惇貴人汪氏深覺受挫,時不時就得夾槍帶棒譏刺一番,鬱宛隻綿裡藏針地懟回去,讓汪氏愈發氣悶。

那拉氏也很平和,貴妃稱病,唯有她一人負責船上飲食起居,往來接待,忙中無暇,也就管不了皇帝如何。隻要不太鬨出格,她寧可睜隻眼閉隻眼。

但這日就有太監來報,皇帝賃了一座畫舫,召集官員們設宴作樂,還請了不少清客相公作陪,當然也不乏吹拉彈唱的女樂班子。

其中有個叫陳廷綸的商人,帶來的“女兒”格外出色,說得一口好吳儂軟腔,琵琶昆曲尤其精通,萬歲爺龍顏大悅,竟打算將其帶回宮中呢。

那拉氏知道蘇杭一帶行商有養瘦馬的傳統,色藝雙絕,隻要身世清白,當個答應常在也沒什麼,哪朝的漢妃都不少。

可見那小太監吞吞吐吐模樣,那拉氏便知古怪,“可是有何不妥?”

小太監猶豫片刻,小心翼翼覷著她臉色道:“回稟娘娘,奴才聽人說起,那陳氏仿佛曾當過清倌人,雖不賣身,可名頭上到底難聽……”

殿內早已竊竊私語起來,若單是瘦馬倒也罷了,這種倚門賣笑的貨色能有什麼好的?嘴裡說清倌人,指不定已是破瓜,這種醃臢貨色倒來同她們共事。

立刻有性急的來向那拉氏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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