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嘴硬(2 / 2)

這廂掩上門,鬱宛方對郎中道:“還請您儘量施為,萬勿藏私。”

郎中遲疑,“但……”

鬱宛態度堅定,“生死不論。”

這便是讓他儘管放心的意思——無論救得活救不活,她也不至於就把人家吃飯的醫館給拆了。

郎中鬆口氣,懸壺濟世最怕遇上難纏的家眷,難得眼前倒是個講理的,他亦正襟斂容,“病者何在?”

進去把完脈象,又翻看了永璂的眼皮與舌苔,郎中便斟酌著開了方子,“照這個抓藥便是,若半夜能醒,就有七分奏效了。”

鬱宛道了謝,趕緊吩咐底下人辦去,又道:“煩請您多留兩天,一應損失,本宮願照價賠償,再添上兩三倍也使得。”

郎中笑道:“醫者父母心,即便您不說,老朽也不會輕言求去。”

況且救治皇親國戚的機會並不常有,若這回大功告成,他也算出名了。

鬱宛讓人將客房收拾出來,待藥湯煎好後,便親自端來床畔喂永璂服用,虧得永璂迷迷糊糊仍有些意識,她都想讓新燕掰開他的嘴直接往裡灌了。

服完藥,鬱宛為他蓋上棉被,手腳全攏在裡頭,好讓他結結實實發一身汗。

新燕看鬱宛亦有些倦容,勸道:“娘娘也去歇息吧,奴婢守著就好。”

鬱宛搖頭,她總得親眼看著永璂醒來才肯罷休,“你幫我拿個迎枕來罷,我在這靠背椅上眯眯眼就好。”

原隻計劃打個盹的,怎料這一覺竟睡了過去,不知多久,耳畔傳來男子關切的呼喚,“豫娘娘。”

原是永璂已經醒了,整個人跟從水裡撈出來似的,半截腦門都是汗珠,鬱宛驚喜交加,也顧不得打攪老人家清夢,趕緊讓新燕去問問那郎中,是該繼續煎下帖藥呢,還是等重新驗完脈再說?

等到的自然是一頓不客氣的回懟,道天明了再過來看看究竟,若病人實在覺得餓,就拿些蜂蜜水兌給他喝。才發完汗,卻是不好再積食的。

鬱宛就知最危險的時刻已經過去了,也顧不上理論,先給永璂喂了碗蜂蜜水,再叫人給他換身潔淨乾爽的中衣——反正永璂拿她當娘,也就無須計較男女之大防了。

何況遍身排骨毫無看點。

鬱宛想起他那會子說的夢話,因勸道:“你皇阿瑪忙於政務,顧不上來探病,等你好些了,親自去向他請安罷。”

永璂的心情已然平靜許多,眸光也不似方才那般晦暗,他含笑點頭,“兒臣明白。”

又微微羞赧地對鬱宛道:“豫娘娘無須為兒臣憂心,先前是兒臣自個兒想岔了。”

總以為他仍是那個在皇阿瑪羽翼下的孩子,一旦脫離掌控便是棄若敝履,但,其實他自個兒也是當阿瑪的人了,怎能還事事依賴旁人的憐憫和庇護?他得先學會自立,才能保護諾敏和他們的孩子。

他笑著道:“其實那套書打回來是好事,若這麼草草改完了,兒臣豈非又成了無用的閒人?好歹手裡有個差事,這日子才過得充實。”

似乎已經不再介懷乾隆對他的態度。

鬱宛歎口氣,能學會自我排遣是好事,至於真假就無須深究了,有時候謊言才能維持表麵的和平。

太陽高高升起,照得房梁上掛著的冰棱化成水滴答作響,鬱宛先讓新燕回宮送個口信,道她還要再住兩天,宮裡就請愉貴妃跟穎貴妃多擔待,這廂又來廚房尋諾敏,問她早膳是**絲粥還是素粥,不知哪樣對病人更容易消化。

諾敏見到她仿佛有點緊張,支支吾吾的,鬱宛不禁有些起疑,諾敏從不是藏得住心事的人,可有什麼好對她隱瞞的?

忽見地板上有片乾燥的蘇子葉,鬱宛彎腰拾起,咦道:“你不是不愛熏香的麼?”

諾敏訕訕道:“我想做點肴肉。”

燉肉也該用新鮮的蘇子,這都快乾成末了,何況永璂才剛好轉了些,哪能用葷腥之物?

鬱宛心念一動,她給乾隆做的香囊倒是放了不少蘇子葉,莫非皇帝竟來過了?

趕緊穿過回廊來到角門,果不其然,雪地上還有兩排車轍印呢。

諾敏見瞞不過去,隻得坦誠,皇帝是後半夜淩晨悄悄過來的,因不想驚動,特意交代她幫忙隱瞞。

鬱宛:……這傲嬌勁也不知跟誰學的。

狗男人渾身上下大概就嘴最硬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