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七十年代渣知青(2 / 2)

在這些普通老百姓的心裡麵,公安局的人還是很有地位的,如果公安局的人真來的話,查出來是他們家拿了東西,那他的小孫子是不是要被抓到監獄裡麵去?

這麼想著,李茂才瞬間就慫了,他說到底膽子還不夠大,在村子裡麵橫愣他是敢的,可要真鬨到外麵去,他也不敢,要真鬨出去的話,他們一家人也就甭見人了。

“這麼點小事至於報案嗎?你這個大隊長當的是不是太窩囊了,咱們不如內部將事情給解決了……”

然而陳福生看著李茂才,臉上的表情卻無比的堅定。

“我這個大隊長當的窩不窩囊,不用你說,我自己清楚,這件事情並不是件小事兒。我們已經準備將設計圖紙上交了,從理論上來說,這些已經屬於國家的資料,我們把國家資料給弄丟了,自然是要請國家機關的人來找的,既然我們自己已經沒本事解決辦法,那還是找專業的人士來解決的好。”

這話他說的鏗鏘有力,看起來根本就不像開玩笑的模樣,而李茂才看到陳福生這樣子,便知道他是來真的。

兩人做了這麼多年的對手,他對陳福生的了解還是很深的,這人有時候看起來很好說話,一副老好人的模樣,但是當他認真起來的時候,彆人誰勸都沒有用,任憑旁人在說什麼都沒有辦法改變他的決定。

這下子李茂才是徹底慌了,他回頭看向另一邊也亂了手腳的李狗蛋,腦子裡麵亂成一團,經過了一番天人交戰之後,李茂才最終冷靜了下來。

“行啦,我讓狗蛋回去找找,看看東西是不是他拿的,如果真是他拿的,那我就讓他把東西還給你們,小孩子不懂事兒,偶爾犯錯也是正常的,又何必鬨到鎮子上公安局那裡。”

李狗蛋沒想到李茂才就這麼把他給賣了,他的臉色變得煞白煞白的,扭頭看向了李茂才,失聲叫道:“爺爺你怎麼能這樣?我沒有……”

他才不管要不要叫公安局的人來,反正叫公安局人來還需要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內隻要他將東西毀掉,其他人找不到東西又能把他怎麼樣?就算公安局的人來他都不怕。

既然他都已經把事情做到這份上了,先前怎麼都不肯承認,又說了那樣的話,現在要是他把東西給拿出來,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這人都給丟了個一乾二淨,他是絕對不肯做的。

隻是看著自己這個不省心的孫子,李茂才已經沒有了先前的那些耐心,如果說憑借著設計圖紙可以做出木牛來的話,他還值得拚上一把,但是現在人家都已經說了,光有設計圖紙還不行,還得有啥使用說明書,沒使用說明書,就算把設計圖紙拿來了之後,木牛也做不出來,既然這樣的話,那還不如把東西交出去,要不然真的等鎮子上的警察來了,他們家的裡子麵子可就全都丟了個乾淨。

“行了,你是爺爺還是我是爺爺,我已經知道了,小孩子家家不懂事,趕快回去找,你還嫌自己的人丟的不夠嗎?非得把你抓進監獄裡麵,你才肯認清現實嗎?”

李茂才並不是個有耐心的老頭子,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來,他說話的時候就對自己這個孫子沒了客氣,就因為這次的事情都是自己這個孫子惹出來的,他對自己這個小孫子的喜愛都少了許多。

現在他隻覺得李狗蛋是個攪家精,專門來禍害他們家人的。

李狗蛋還想說些什麼,但是李茂才已經給他蓋了戳戳,說東西就是他偷的,這個時候就算他說些什麼都沒有用了,李狗蛋的臉上的越來越紅,隻覺得在場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話。

他到底還年輕,有時候沒臉沒皮的事情他自己能做,可要被大家夥發現,被大家夥指指點點,他就受不了了。

“太過分了,真的太過分了,我討厭你。”

說完這番話之後,李狗蛋便朝著後院衝了過去,而蕭漳見狀,急忙跟了過去。

“我得跟著,萬一他氣急之下把我的設計圖紙毀了可怎麼辦?要是毀了,我可沒有把握重新畫出一副一模一樣的。”

蕭漳一邊追過去一邊解釋了一下,旁人也覺得他說的確實有道理,要是李狗蛋在氣急之下真的把設計圖紙給毀了,那事情可就鬨大了。

好在李狗蛋還算是有一點腦子的,事情都到了這一種地步,他把東西毀不毀掉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回到屋子裡麵之後,他從炕洞裡麵把那個本子拿了出來,剛想放在地上跺上兩腳,結果就被隨後跟進來的蕭漳將本子拿了過去。

然而李狗蛋滿腔的火氣沒辦法宣泄,看到蕭漳進來,又搶了他的東西,李狗蛋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他惡狠狠地看著蕭漳,懶得再擺出從前那副乖巧的模樣來了。

“這下你高興了吧了,把我毀成這個樣子,你是不是很得意?”

然而看到李狗蛋這個模樣,蕭漳卻搖了搖頭:“什麼叫我毀了你?明明是你偷了我的東西,還準備以後倒打一耙,這都是你的錯,現在卻說是我害你,哪裡有這個道理?是我讓你去偷東西的嗎?是我讓你不承認的嗎?事情都是你做的,反倒怪到我的身上,這還真是莫名其妙。”

停頓了一下之後,看著李狗蛋氣得臉都紅了,蕭漳又繼續說道。

“說起來你是不是認為我像是你一樣蠢,這種重要的東西隨便放在桌子上,彆的一點準備都不做的嗎?其實我也不怕告訴你,這種設計圖隻要多少有多少,你偷走了一個我還能畫出無數個來,保證跟先前的一模一樣,沒有任何的差彆。”

李狗蛋沒想到蕭漳竟然會跟自己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他瞬間愣在了那裡,瞪大眼睛看向了麵前的蕭漳。

“可是你剛剛不是說了你無法畫出來了嗎?還要報案還要抓我,鬨出了那麼大動靜來後,結果你還能畫出來,那東西丟了你自己畫就是了,又找我的麻煩做什麼?”

李狗蛋覺得蕭漳簡直不可理喻,明明這也不是多要緊的東西,他都知道自己隻把一個設計圖偷出來也沒有任何的用處,既然如此的話,又為何與他為難?

然而蕭漳看著氣急敗壞的李狗蛋,搖了搖頭說道。

“這你就不懂了,雖然我可以畫出一模一樣的東西來,但是物以稀為貴你懂不懂?如果叫你知道這麼難的東西我輕輕鬆鬆地就能畫出來,那豈不是更讓人嫉妒了?我本來就很聰明,要是再聰明一些那不就成妖孽了?到那個時候還讓普通人怎麼活?他們站在我麵前都要自慚形穢了。”

麵前的蕭漳明明還是那個眉眼,但是現在看起來跟過去卻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他變得讓李狗蛋覺得自己仿佛都不認識蕭漳了。

“你怎麼能這樣?那你先前說的話不都是在騙人的嗎?你就是故意折騰我的,我要出去告訴大家你的真麵目……”

剛剛經曆了一番刺激之後,李狗蛋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沒想到蕭漳這個人竟然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原來一切真的是蕭漳在害他,他一定要出去,要讓大家夥知道蕭漳的真麵目是什麼。

然而蕭漳看著準備跑出去的李狗蛋,不由得笑了。

“你覺得現在大家夥是相信你的話還是相信我的話?畢竟跟你比起來,我的名聲可是好得很,而你現在已經是個小偷了,而且還是一個謊話連篇的小偷,你覺得大家會相信你的話嗎?我可以告訴你,大家不會相信你的,既然做了小偷,那就要做好被大家鄙視的準備。”

蕭漳所說的話化作了利劍,一根一根地插到了李狗蛋的身上,他被氣得臉色發白,眼看著就要暈過去了。

而蕭漳看到他這個樣子,臉上露出了幾分憐憫之色來。

“說實話,我其實也挺好奇的,就憑你自己這個心理素質,到底怎麼想起來去做小偷的?心理素質差成這個樣子,隨便被人說兩句就露餡了,你當時到底哪裡來那麼大的膽子去偷我的東西?”

“你太過分了!”

李狗蛋氣得大叫了起來,撲過來就要去打蕭漳,然而蕭漳卻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被李狗蛋推出去似的,蕭漳借著這個動作很快便到了外麵的院子裡麵。

“狗蛋,既然你已經把東西還給我了,那就算了,這件事算是翻篇了,你不要再跟我繼續鬨了……”

然而李狗蛋被剛剛蕭漳所說的那些話給氣到了,此時根本就沒有多少理智,他又撲了上來,手腳無意識的揮舞著,看那樣子就像是要把蕭漳給揍上一頓似的。

蕭漳一邊往後退,一邊說著自己已經不怪他,讓他不用這麼自責的話之類的話,然而他越是這麼說,李狗蛋越是生氣,撒氣瘋來的時候越是厲害,他們兩個人一退一進,很快就到了前院去。

而前院的那些村民們都還沒有走,他們還想看看事態的最後發展是什麼,但是卻沒想到竟然看著李狗蛋追著蕭漳在打。

看到這一幕之後,村民們瞬間便出離了憤怒,不少人上前去攔住了李狗蛋。

“李狗蛋,你是不是太過分了?明明是你做錯了事情,你怎麼還在這裡發瘋,你到底想乾啥?”

“人家蕭老師人那麼好,都不跟你計較了,你反倒在這裡猖狂起來了,你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李狗蛋已經被蕭漳氣得徹底失去了理智,手腳揮舞著,就算是被人攔著,他都想要過去打蕭漳,而他揮舞手腳的力氣挺大,胡亂揮舞的時候不小心就打到了攔住他的村民身上。

這麼一打,村民們才發現李狗蛋用的力氣極大,要是他這一把子力氣真落到了蕭老師的身上,那瘦弱的蕭老師哪裡能挨得住他這樣一擊?

“李茂才,你到底管不管你這個孫子?做錯了事情還這麼囂張,是不是真要讓公安局的人把他抓走了才肯老實下來?”

李茂才也沒想到都到了這一步,李狗蛋還在那裡撒瘋,他急忙上前一步拉開了李狗蛋。

眼見著李狗蛋還在那裡發瘋,李茂才氣急敗壞地抬起手來,狠狠地給了李狗蛋一巴掌。

“你到底鬨夠了沒有?還覺得你丟人現眼的還不夠,你是不是非要把我們老李家的人全都丟了個一乾二淨才肯罷休?”

李狗蛋挨了一巴掌之後整個人終於冷靜了一些,然而想到蕭漳剛剛跟他所說的那些話,李狗蛋的眼睛瞬間紅了,淚水吧嗒吧嗒地不停往下掉。

“爺爺,我們都被蕭漳騙了,他剛剛跟我說了這些設計圖紙他要多少有多少,他全都能畫出來,這些東西一點都不值錢,就為了一些不值錢的東西,他就來跟我們耍無賴……”

然而這些話在場眾人誰都不相信,設計圖紙多重要啊,人家蕭漳剛剛都說了,這些圖紙畫起來很難的,就算他自己要重新畫一幅都不可能不出錯,現在李狗蛋卻又說這些都是不值錢的東西,那不是開玩笑嗎?

就連李茂才都不相信李狗蛋的話,覺得自己這個孫子是在丟了麵子之下胡言亂語。

他還想動手去打李狗蛋,結果卻被蕭漳攔了下來。

“李叔,我看你還是彆打他了,教育孩子也不是當著大家夥麵教育的,咱們走了之後你好好教教他也就是了,不過我還是要跟李叔說一下,這小孩子還是得上學才行,學禮儀才知廉恥,學校不止會教知識,還教禮義廉恥,我看李狗蛋他在這方麵就欠缺許多……”

李茂才氣的不行,但是這件事情說到底也是他們家理虧,就算氣到極致,李茂才也說不出旁的話來,他低下頭來,滿心憋屈地說道。

“對不起,我會好好教他的。”

蕭漳笑了笑說道:“李叔,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做錯事的又不是你,而且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了,我們先走了,剩下的事情你們家內部解決吧。”

說完這句話之後,蕭漳看向了跟著自己一起過來的村民們,謝過大家夥之後,招呼著大家一起離開了。

人都走了之後,院子裡麵就隻剩下李茂才他們一家子,看著垂頭喪氣的李狗蛋,李茂才不氣不打一處來,恨不能上前狠狠地給他幾巴掌。

自己這一輩子的人全都丟了個一乾二淨,要不是這個孫子去當小偷,他哪裡會丟這麼大的人?

而站在那裡的李狗蛋被氣急敗壞的李茂才打到懷疑人生,卻什麼都不敢說了。

這一戰蕭漳大獲全勝,離開李狗蛋家之後,蕭張和陳福生就跟其他的村民們分開了。

“阿蕭,這次我可真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有本事。”

陳福生滿臉感慨地說道。

蕭漳笑了笑,回答道:“都是爸教得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