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1 / 2)

宋頌‘不合規矩’的那個理由,到底沒有被厲霄所接受,他被男人直接抱起上了床。

古往今來,成婚之前兩人幾乎都不可見麵,可到了厲霄這裡,不光要見麵,還要賴在他家裡不走,可真是豈有此理。

幸好他不是個姑娘,否則名譽都要被他給敗光了。

其實宋頌這一點倒是多想了,就跟他今天沒坐宋歌的車一樣,大家都不會覺得是他不懂事,誰讓厲霄凶名在外,一個不小心刺激到就會發瘋,所以在所有人看來,他不過就是個沒有話語權、瘋王施加什麼都隻能接受的倒黴蛋而已。

兩人上了床之後,宋頌便立刻閉上了眼睛。

他其實有點擔心厲霄會這樣那樣,在他看來,前世既然隻有那一次,那此刻未來的那個孩子定然已經在肚子裡了,他怕厲霄……給他頂掉了。

他沒研究過醫書,對這方麵是一竅不通的,腦子裡想個什麼就覺得應該是個什麼。

但這樣的話又不好說,畢竟在沒真的有喜之前厲霄肯定不信他的話,他隻能閉眼調勻呼吸裝睡。

裝著裝著就真的睡著了。

他睡得很平靜,醒來的時候天都亮了,身邊的男人也已經去上了早朝,他揉揉眼睛起身,在鏡子前坐下,忽然一愣——

他伸手扒開自己的衣領,對著鏡子反複看了半天,又默默將衣領拉高,轉身去厲霄命人訂做的貂毛圍脖拿來套在脖子上,擋住了那些無比顯眼的紅痕。

好在這日氣溫驟降,倒也無人覺出他的異樣,不過他戴著圍脖坐在桌前吃飯的時候,還是有下人對他看個不停,他喝了口銀耳羹,抿了抿唇,道:“這是王府的味道。”

齊好運立刻道:“是王爺吩咐特彆命人帶來的,怕國公府的飯菜配不上您。”

“……”原來這世上還有一種配不上,叫王爺覺得配不上。

宋頌失笑,眼睛裡卻亮起點點星光。一側的齊好運看著他,忽然道:“公子,您要是有什麼委屈,一定要告訴王爺,我看出來王爺對您真的不一樣。”

“我能有什麼委屈?”

“……”齊好運欲言又止,到底還是年紀小,藏不住話,道:“昨天王爺犯病,您一上去國公爺就立刻帶著人跑了,他怎麼也不想想,若是您安撫不了王爺……”

宋頌笑容不變。

要說真的沒有感覺,那是不可能的,但這麼多年來,他早已明白了自己對於這家人來說算不得什麼。宋夫人恨他的母親,便也恨他,對他連下人都不如,恨不得要將他挫骨揚灰了去。

至於宋國公,他最愛的大概隻有他自己,宋頌的傷勢他不是沒見過,但宋頌不主動說,他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沒見到。

昨天飯桌上的事情,他心裡隻怕是覺得宋頌把家裡的事情都儘數跟厲霄說了……擔心他的安全?他估計巴不得厲霄犯病殺了他呢。

齊好運本來就是一時嘴快,說完了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了話,正不安的想再接兩句什麼,卻聽宋頌溫柔的看了過來:“那麼多人都跑了,你怎麼不跑?”

“我……”齊好運道:“我覺得您特彆神,上回王爺發瘋您都把他哄好了,我就想看看,具體怎麼哄的。”

“看出來了?”

齊好運搖了搖頭,想了一會兒,又一臉敬佩的道:“還是覺得您特彆神。”

除了神,他也說不出來彆的什麼了。他跟了乾爹那麼多年了,遠遠的見過王爺犯了很多次病,那個瘋勁兒上來,他自己都控製不住,可宋頌隻是隨口兩句話,輕輕的扯一下他的衣角,便將他安撫住了……他越想越覺得神,宋頌的身影在他眼裡幾乎都可以媲美救世主了。

關於這一點,宋頌也給不出答案,在他的印象裡,他跟厲霄就是半個多月前才剛剛認識,可厲霄看他的眼神,經常讓他懷疑他們是不是認識了很久很久。

但這根本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也是重生的,這個前提條件還得是他看得到前世身為幽靈的自己。

而且就算是這樣,也隻會是這一世對自己比較特彆,可前世……他分明也是聽到自己的名字就會好轉。

他百思不得其解,最終也隻能歸結為:大概我是真的神吧。

宋夫人的院子被料理的很好,宋頌走出去逛了一圈兒,取過花灑給廊下的盆栽澆了水,又問齊好運:“王府花室可有人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