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入戲】(1 / 2)

穀導開始選人試鏡的時候本來是沒抱希望的,甚至抱著若是選不到人他就不拍, 他不能毀了自己手裡這個劇本, 他寧願等日後有能力展現出星虛子這個人出現,可他沒想到, 這才第一天, 不是他期待的影帝羅金盛,竟然是他第一個不看好的。

何星瑜這人他關注過, 興晟娛樂送來的人是和羅金盛一起遞過來的,他看一眼就覺得不合適,長得太俊逸,眼神清澈乾淨卻也帶著不諳世事的與世無爭, 這樣的年輕人適合前期的星虛子,卻不適合後期經曆那麼多事之後沉澱出的那種底蘊。

他唯一能看好的也就是影帝羅金盛,可他沒想到……

穀導眼睛灼亮地盯著何星瑜,望著微側著身站在那裡的何星瑜,一隻手略微抬起在身側,另一一隻手淡淡拂在身側,素雅的藏青色道袍被他清瘦的身形撐起, 恰到好處, 完美無缺, 仿佛站在麵前的就是星虛子本人。

穀導好半天才艱難把視線轉開落在羅金盛身上, 看到羅金盛細細一琢磨羅金盛此刻表現出來的, 他突然就明白為什麼剛剛第一眼覺得羅金盛像道士卻又差了那麼一點, 怕是羅金盛看到何星瑜時也知道自己無法勝任星虛子一角, 自己主動選了一個很重要的配角,也是星虛子少年時轉折影響的一個人,他的師兄易道長,這人對星虛子的影響很深,也讓他理解什麼是取舍,可取舍之下,到底在心口劃下很重的一筆。

穀導激動的猛地一拍桌子:“好好好,準備拍,就拍第三十九場易道長死的那一幕,羅金盛你演易道長,那個……何星瑜是吧?你演星虛子年少時眼睜睜看著自己師兄死卻無能為力的那一場,有問題嗎?”大概是發現了一根苗子,穀導難得收斂之前的嚴厲,聲音都帶了笑意,興奮的根本不像是平日裡的穀導。

何星瑜一愣,本來以為羅金盛是要跟他一起演星虛子,可沒想到……他看了眼背對著他的羅金盛,後者大概是注意到他的目光,轉身朝著他溫柔笑了笑,滿眼都帶著悲天憫人的柔光,加上周身的氣質改變,平白年長一些,眼神瞧著何星瑜也是帶著溫和與愛護。

何星瑜知道這是羅金盛已經做出的選擇,他深吸一口氣,沒再說什麼,這個角色他勢在必得,他知道上輩子羅金盛並沒有達到穀導的預期,所以如今有這個機會他沒有放棄,可即使如此,對羅金盛的照拂也是存了感激,他朝羅金盛點點頭,表情隨即凝重起來。

穀導要拍的是星虛子這一生的第二次大的轉變,卻也是他有意識以來第一次麵對生離死彆,第一次麵對對世事的無能為力,星虛子人生第一次是他剛出生沒多久被扔在道觀裡,道觀很小,隻有他師父和兩位師兄,其中一個就是易道長。

易道長年長星虛子近十歲,所以幾乎是易道長和另外一位師兄將他養大,星虛子十六歲那年,第一次開始去外地曆練,是易道長陪著他一起去的,他去的時候信心滿滿,覺得自己也能成為像是師父像是師兄那般的胸襟與大才,能讀懂師父說的那些大道理,可真的經曆到了,他卻發現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美好,成長……同樣代表著失去。

那是十六歲的星虛子和易道長下山的第三個月,他們途徑一個村子,村子裡剛剛遭了劫難,遇到了馬賊,賊人在村子裡殺.戮搶人,村子裡死了不少人,還被搶了不少小姑娘,當時兩人到了那裡得知這件事,不能見死不救,所以他們一路追尋潛入了馬賊老巢。

隻可惜,這一次去的時候是兩個人,卻隻回來了一個。

何星瑜早就將劇本背的滾瓜爛熟,所以穀導一提,他就知道都是什麼,當聽到穀導一聲:“試鏡第三十九場,A!”何星瑜幾乎是瞬間入了戲。

而他身邊跟著的羅金盛也緊隨入戲,他手裡空空的,卻仿佛拿了一把劍,隨手挽了一個劍花,抬起來動作乾淨利落用劍柄敲下去,仿佛麵前站著一個被他劫持的馬賊,敲暈後,回身朝著身邊的少年溫和笑了笑:“師弟,這一路上去可要跟緊了。”易道長眉眼帶笑,但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卻是穩重的,對他而言,麵前的少年是他一手養大的,亦弟亦友亦子,他抬起手輕輕摸了摸何星瑜的頭,“這些馬賊心狠手辣都是刀口上舌忝血的人,不要輕了敵,我們從小道上去之後,我去前頭打探敵情,你去找那些姑娘關押的地方,找到時機就把她們救下去,要但是記著一點,不要輕易冒險,知道嗎?”

剛十六歲的小道士還帶著少年人眼底的純真,他這一路走來並未真正見過大女乾大惡之人,在山上他被保護的太好,遇到這種事不僅不害怕反而還帶著除惡的雄心壯誌,他重重點頭,望著前方的山路,眼睛在黑夜裡仿佛能發光,手裡卻是緊緊攥著手裡的劍。

他跟著易道長一步步踏上山,他聽從師兄的安排兵分兩路,悄無聲息摸進後院的柴房,看到那些被關押的小姑娘,他聽話的沒輕舉妄動,他尋找機會,這一等就聽到前頭有動靜傳來,小道士知道怕是師兄那邊暴露了,他趕緊把這些姑娘都放出來,從他們尋摸到的小路帶著她們想要離開。

隻是小道士帶著人走到一半,前麵跌跌撞撞跑來一個衣衫不整很是淒慘的女子,撲倒他腳下求他帶她一起走,說她也是被賊人搶來的,小道士念她可憐,也一起帶走了,隻是他剛轉身就被這個上一刻還可憐無依無靠需要他救助的柔弱女子一刀刺了過來,就算是小道士躲得再快,還是被她給劃到了手臂,不僅如此,女子直接拽過那些被擄的姑娘把匕首抵在她們的脖頸間,讓小道士做選擇。

小道士到底太過年輕,他沒想到這些馬賊中的二當家竟然會是一個女子,他沒想到這個所謂可憐的女子也是馬賊之一,他望著那些無聲哭紅了眼掙紮的小姑娘,放下了手裡的劍,師父說他們生來是鋤強扶弱的,他們是要救蒼生解百苦的,如果能用他的命換這些無辜可憐的姑娘,他已經做好了選擇。

可這些馬賊卻比他們想的還要凶殘,易道長也低估了這些人的凶狠程度,他身手好,卻擋不住敵人卑鄙無恥,這位女馬賊按照之前的套路將易道長蒙騙,將他生擒。

當看到脫下外麵的粗布馬賊衣裡的道士袍,這些馬賊仿佛笑了起來,“哈哈哈臭道士,就憑你們兩個還想來救人?不是想解救蒼生於水火嗎?那我們就給你們一個機會!”

這些馬賊早就想換個地方,也知道這個地方怕是暴露,隻是臨走前,卻是用最殘忍狠毒的辦法再次戲弄了這兩個道士。

場景仿佛再次轉換,明明空空蕩蕩的房間裡,畫麵一轉,仿佛四周漆黑烈風急急,而麵前的左右兩邊的草屋裡,一邊從房梁最上方吊下來一個人,被束縛住了雙手雙腳,掛在房梁下的那人渾身是血狼狽不堪正是易道長,而另外一邊的那間草屋裡,則是綁著那些被擄的小姑娘,嘟著嘴,她們周身圍著很多稻草,上麵潑了很多油,而頭頂上方則是懸著一根燃燒著的蠟燭,而蠟燭之上則是一桶油,從最上麵的房梁上懸掛著,而繩索的一頭則是一路蔓延到外麵的一個木樁上,木樁上被五花大綁的小道士正睜大眼驚恐地看著這一幕,而他的脖子裡則是掛著那桶油的繩索,前段則是在他嘴裡咬著防止把他自己勒死,而再往前一寸,卻是另外一個木樁上的一把刀,隻要他稍微動彈一下,這把刀就會隔斷他脖子上勒著的繩索,而繩索一段,那桶油就會傾盆澆到下麵的蠟燭上,火就會頓時燃燒起來吞沒這些小姑娘。

那些馬賊笑嘻嘻騎在馬上,仿佛在嘖嘖有聲嘲諷:“小道士,你們不是舍己為人嗎?喏,看到沒有,一邊是小義,一邊是大義,就看小道士你怎麼選擇了。你若是選了救你師兄,那就用刀隔斷你脖子上的繩子,而那些小姑娘就會嘭的一聲被火舌吞噬,當然,你也有那麼一線生機能借著這把刀隔斷你身上的繩索去救下你的師兄;當然了,你要是選擇大義,那麼你可就隻能眼睜睜看著你師兄……活活燒死,哈哈哈……”

小道士睜大了眼他眼底都是猩紅與掙紮,他想往前卻又怕害了那些小姑娘,他咬著嘴裡的繩子憤恨盯著那些馬賊,他一開始沒懂最後的意思,可隨著那些馬賊離開前,其中一個馬賊突然拿起幾個火把,一個個朝著易道長所在的那間茅屋給扔了過去,精準扔到了易道長下方堆疊的稻草,頓時火舌開始一點點吞噬。

小道士在那些馬賊的笑聲中哈哈哈大笑著轟然縱馬離開中瘋了般想要掙紮著從木樁上掙脫開:不——師兄!師兄!

火舌漸漸旺了起來,開始一點點朝上眼看著很快就會開始吞噬掉易道長的腿,隨即就是火星會蔓延到全身,而小道士會眼睜睜看著他的師兄被火舌吞沒,他如果要救師兄,隻能先取刀自救,可若想取刀隻能隔斷繩索,而繩索斷了代表著那些姑娘會被火舌瞬間吞沒依然會沒命;可若是要保住這些姑娘,他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師兄燒死……

大概看出小道士眼底的絕望與痛苦,那種寧願死的是他的痛楚,讓易道長突然溫柔笑了笑:“師弟啊,你看師兄這輩子也沒求過你什麼事,你能不能看在師兄把你照顧到的份上答應師兄一個要求?”

小道士拚命搖著頭,卻看著易道長又拚命點著頭。

易道長望著小道士,笑得愈發溫和,像是幼年時哄著為什麼道觀裡隻有他們幾個人,為什麼隻有他一個小朋友時的耐心輕哄:“師弟,師兄最後求你一件事……把眼睛閉上,彆看著師兄死好不好?”

小道士的淚轟然崩塌,他不顧綁著手腳的繩子磨破了手腳,拚命想要掙脫,可一旦他動作劇烈,那把懸著的刀眼看就要隔到他嘴裡緊咬著的繩子,小道士哇的一下像是失去所有的力氣,他聽著耳邊師兄還在耐心的哄著,“小虛,聽話,把眼睛閉上。”

小道士遙遙望著前方,看著多年如一日溫柔看著他的師兄,在對方的笑容中慢慢閉上眼,他死死咬著嘴裡的繩索,血從嘴角滴落下來,蔓延開,眼前一片漆黑,卻又有紅光,他耳邊能聽到劈裡啪啦的火苗爆破聲,可四周除了這些和那些姑娘被堵著嘴無聲的哭泣聲,什麼聲音都沒有,他甚至沒聽到師兄被火舌吞噬的痛哭聲,他仿佛自欺欺人一般就那麼閉著眼,直到轟然一聲,那間草屋轟然倒塌,瞬間燃燒起來,他看著那火苗,看著它從最旺燃燒到隻剩一片黑漆漆,等天幕漸漸亮起來的時候,一切早就塵埃落定。

姑娘們頭頂上方的蠟燭燒了一夜,直到熄滅,小道士割斷了繩子,他像是不知道疼,用那把匕首割破了身上的繩索,刀口太深,劃破了身上,他卻不知道疼,他像是麻木般走到那些也一夜沒睡哭紅了眼的姑娘麵前,幫他們鬆了綁,之後就走到不遠處那堆灰燼前,脫下.身上的道袍,扒開那堆廢墟,找到易道長的遺骸,抱著那堆白骨摟在懷裡,終於沒忍住仰天無聲呐喊,明明是大悲大痛,可他喉嚨裡卻像是發不出聲音,這種無聲的痛仿佛更讓人動容,大道與犧牲,他不懂……他不懂……他寧願自己一輩子不懂……

而隨著這無聲卻悲決的一幕,試鏡的戲落下,可房間裡卻誰也沒出聲,等穀導回過神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早已淚流滿麵,他拍戲已經很久沒入這麼深的戲,他緩緩說了一聲卡,可前麵的兩人卻沒動。

羅金盛演完被火燒那一幕並沒有離開,或者他也入了戲被何星瑜的演技給驚住,仿佛也陷入那一幕中,他站在那裡,看著對方的痛苦與掙紮,這是星虛子人生中經曆的一個轉折,他懂了卻又不懂,他寧願自己不懂,如此至少就沒有犧牲,沒有死彆。

穀導終於能發出聲說出“卡”的那一瞬間之後很久所有人才回過神,都趕緊背過身去擦眼睛,隨後就是鋪天蓋地的鼓掌聲,何星瑜垂著眼沒出聲,他一時間沒有從戲中出來,等了好久,才緩緩站起身,羅金盛在他站起身差點踉蹌時伸手扶了一把,何星瑜道了謝,他抬起手遮了遮眼,等抹去眼底的淚意,再抬眼時已經恢複了原本的麵無表情。

他和羅金盛站在一旁,朝著穀導看去,穀導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就你們兩個了,何星瑜演星虛子,羅金盛演易道長,你們可有疑問?”

羅金盛自然沒意見,他已經很久沒遇到這麼厲害的對手,以前演戲都是他帶彆人入戲,可這次竟然是彆人帶他,可他竟然覺得有點興奮,棋逢對手的那種激動,“我沒問題。”他隨即看向何星瑜。

何星瑜也沒意見,穀導高興的不行,原本以為試鏡很久才能找到合適的,沒想到……

一旁的副導想了想還是提醒穀導:“這萬一之後還有更合適的……”

穀導看他一眼:“你想什麼呢?你真當有這麼多羅金盛何星瑜?”憑他這毒辣的眼光,這個何星瑜日後的成就絕對比羅影帝還要……

副導想想剛剛的試鏡也說不出彆的話,沒再多說什麼。

剩下的事就是經紀人和穀導這邊交談,何星瑜隨著羅金盛去換回衣服,隻是剛走出去時,突然脖頸被樓了下,何星瑜抬眼,就對上羅金盛無辜的笑:“師弟,以後可就要一起演戲了,這個麵子都不給師兄?”他晃了晃另外一隻手裡的手機。

何星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句師弟,終於還是沒反對,兩人穿著一樣的道袍,麵對鏡頭拍了一張。

隻是何星瑜剛大悲大痛過,雖然恢複了正常眼圈還有些紅,瞧著像是被欺負過一樣。

何星瑜拍完照片很快就去換了衣服,出來時就看到羅金盛還在擺弄手機,他打了個招呼,羅金盛要送他一程被他拒絕了,羅金盛也沒強求,很快擺擺手看著何星瑜離開了。

不多時,穀導走到羅金盛身後:“沒讓你演主角,你心裡沒想法吧?”

羅金盛看穀導一眼:“我像是那麼小氣的?他更合適,再說了,他火了,我身為興晟娛樂的股東之一也沾光不是,哎呀,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了,我老嘍。”

穀導吹著胡子,“你胡說什麼?你三十歲老了那我這過半百的還活不活了?”

何星瑜從四合院出來本來想直接回去,隻是剛走了沒幾步還沒走到大道上,就聽到有動靜傳來,那警笛聲太熟悉,以至於他有種不祥的預感,他僵硬著脖子抬頭,果然看到不遠處正嗡嗡嗡騎過來一個摩托,一閃一閃的光後麵是華公安興奮激動的雙眼:“何先生!遇到你太好了!我還怕你已經走了,我是順路告訴你一聲,我們領導要感謝你,還有那孩子一家也要謝謝你……”

何星瑜生怕華公安一言不合又把他給帶上去,往後退了就被貼著牆,“不必了,我已經約了車,下午還有課,就不叨擾了。”

“這樣啊,”華公安挺可惜,難得遇到身手這麼好還見義勇為的人,這身手要是不是對方不是他們這一行的,他真想搶來當同事了,不過華公安也沒強求,詢問了何星瑜一番,了解到何星瑜不願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也就答應了,“何先生你放心,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們也不會公布你的信息,你是公眾人物這一點我們也知道。”

何星瑜鬆口氣,不過這麼一耽擱羅金盛走了出來,看到何星瑜直接走了過來要送他回去,何星瑜要拒絕,羅金盛直接道:“我左右也要去公司的,你下午應該沒課吧?騙剛剛那小公安的?說起來你大概還不知道,我們是一個經紀人,之前褚女士跟著我去外地,今天也沒來,剛好你也該去公司見見,一起去?”

何星瑜沒想到趙總給他找的經紀人竟然還真的是個厲害的,羅金盛的經紀人是興晟娛樂的金牌經紀人,手下就帶了羅金盛一個,不僅如此,這褚旗還是羅金盛的小姨,也是褚氏的千金,不過她不喜歡管理公司,所以當年由她招了一個老公入贅,如今這個入贅的褚氏總裁叫段明成,在興晟娛樂也有股份。

何星瑜想想的確需要去見見自己的經紀人,光是這次穀導的戲就需要說一聲,於是,何星瑜坐著羅金盛的保姆車回了公司。

羅金盛這次隻帶了一個助理和一個司機,之前穀導不讓除了試鏡的人進四合院,所以這兩人並沒有進.去,這會兒跟何星瑜打招呼,“羅哥,何先生。”

何星瑜朝他們點點頭,他也不是多話的人,好在羅金盛大概也累了,這一路兩人倒是沒說什麼話,途中羅金盛打了個電話,直接帶著何星瑜去了頂層的總裁室。

何星瑜和羅金盛剛到頂層,就看到秘書都低著頭不敢說話,氣氛也有些凝重,何星瑜看了眼緊閉的總裁室的門,就在這時門打開,一個女聲傳來:“我不同意,我隻帶小羅一個,另外一個你隨便不管塞給誰,彆往我跟前放……”她一個金牌經紀人去帶一個新人?當她平日裡太閒了是不是?

“褚姐你這……”趙總低褚旗一個輩分,頭疼追出來,結果一抬頭就看到不遠處站在那裡的何星瑜和羅金盛,趙總嚇了一跳,趕緊背過身去,當不知道就要回去,結果被何星瑜直接給喊住了。

“趙總,既然褚姐不願意帶我,那就換一個經紀人好了。”何星瑜對被誰帶無所謂,他嫌麻煩,不想再往身邊放個針對他的人。

結果,他這話一落,先前還一身利落女強人裝扮的女子抬頭看過來:“你就是何星瑜?長得倒是比照片好看。”可就是這樣也不行,她當初進興晟娛樂是因為自家有股份,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外甥在這裡,她不放心,從一開始對方走這一行就是她給他當經紀人,可沒想到小羅都當影帝了,這趙總說扔給她一個新人就扔了一個。

何星瑜喊了一聲褚姐,就看向趙總,顯然是真的無所謂。

這倒是讓褚旗多看她一眼,畢竟自己這身份在這擺著,這年輕人倒是脾氣不小,還沒等她再開口,一旁站著的羅金盛卻突然道:“褚姨,你確定不帶?我如今已經是影帝,怕是不能再往上升多少了,你左右是要帶彆人,不如選一個有實力的。”

褚旗詫異看過去,“什麼意思?”她還是很少見到自己這外甥誇人演技好,畢竟彆人以為的演技好在對方麵前卻像是小兒科。

羅金盛聳聳肩:“今天去試鏡穀導的戲,我通過了,不過……是配角之一,演星虛子的師兄易道長。”

褚旗本來聽羅金盛說通過了心情不錯,畢竟穀導這人嚴苛,這又是穀導的最後一部戲,能拿下也是一種對羅金盛的認可,可誰知道話鋒又是一轉,成了配角?“你開什麼玩笑?你一個影帝給人去作配?這是誰的意思?穀導的?誰演星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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