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步(2 / 2)

他們看了黃全那嘴臉就覺得惡心,又轉了頭去看童冉。

童冉見目光都彙集過來,也不慌。

黃全有多愛貪小他很清楚,自從他寫出《西遊記》後,就一直等著他發難,沒想到他還挺有耐性,等到了這麼一個人多口雜的場合。

若是在東萊瓦舍說這番話,那是毫無市場,李掌櫃直接把他叉出去都有可能,但如果在這裡,他們就得小心處理了,否則落下一個不尊師重道的名聲,終歸不好。

黃全就是拿捏著這點,才敢趁今天公然發難。

可惜,尊師重道這種條條框框對童冉不管用,對他好的,他湧泉相報,想貪他便宜的,就彆怪他不客氣。

他上前一步,坦然直視黃全,與前者的躲躲閃閃形成鮮明的對比。

童冉朗聲道:“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黃師傅既然自稱是我師父,敢問傳我何道?授我何業?又解我甚惑?”

“說得好!”人群中有人喊。

黃全語塞,他甚至沒反應過來,童冉文縐縐得在說些什麼。

“哈哈我知道!”站在李掌櫃旁邊的球兒舉手,“黃師傅好容易有了童哥當學徒,天天叫人給你端茶遞水,跑腿買東西,黃師傅自己呢,說完書便是喝酒賭錢,你一寫不來話本,二也不懂活字印刷這等新鮮技術,能教個啥?”

球兒話音一落,人群裡爆發出一陣陣笑聲,黃師傅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卻還是釘在原地不肯走。

剛才讚好的那人接口道:“正是不傳道、不授業、不解惑,枉為人師。先生還是彆再堅持了。”

圍觀的人中,本來還有支持黃全的,後來被其他人科普了黃全的為人,又聽了場上這些對話,也漸漸倒向了另一邊,覺得這黃全貪童冉的便宜,還要人家給他磕頭行禮喊師父,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黃全的嘴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線,他搜腸刮肚,忽然想到了反駁之辭,大聲道:“我有證據,我的正之念近日有所上漲,定是我教童冉說書,由授人以漁之途來的!”

正之念上漲?

圍觀者的噓聲小了許多,正氣的權威性在所有人心裡根深蒂固,如果他真的經由授人以漁有所增長,那童冉必須認他為師了。

黃全得意得翹起嘴角,反正他還沒有名登聖賢祠,誰也不知道他的正之念原本是多少,隻要他自己說漲了,那便是真的漲了。

“既然如此,正氣晶石就在此,二位一測便知。”一直沒說話的祠令說道。

“測就測。”黃全一擼袖子,把雙手往正氣晶石上一拍,光芒亮起,勉勉強強爬了三個刻度。

三段正之念。

這放在平時不算丟人,但黃全自稱童冉師父,哪有徒弟黃階下品,師父還沒有凝聚正氣之種的啊。

但黃全可不管那麼多,他得意洋洋地轉頭道:“你們可看好了,我原本是二段,帶了童冉後變成三段,不是授人以漁是什麼?”

其他人都不說話了,似乎被黃全說服了。

然而祠令拿開他的一隻手,對童冉道:“你也放一隻手過來。”

“做什麼叫他放,他剛才已經測過了。”黃全猛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祠令沒理他,童冉將手放上,祠令低頭念了一段咒文,晶石的光芒又亮起,片刻之後,晶石上方出現了兩排大字。

黃全對童冉,授人以漁,零。

童冉對黃全,樂於助人,一。

眾人讀完第一行便知,黃全沒有教過童冉。

再讀第二行,有人笑了,不僅黃全沒教過童冉,童冉還幫過黃全。

黃全這斯真是個把左臉皮撕了貼右臉上的貨,一邊沒臉皮,一邊二臉皮,無恥。

黃全的臉立刻白了,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正氣晶石還有這功能。今天來的人這麼多,這一來,他在卓陽府的名聲可就臭了。

“童冉乃有品階之人,冒充其師父有違朝廷律法。”祠令麵無表情地說道,“來人,將黃全押下去,徒刑一月。”

徒……徒刑?

話音剛落,黃全當即暈倒過去。

黃全被拖下去後,儀式繼續舉行。

童冉分彆拜祭天地,又拜了聖賢祠中供奉的曆代先聖,登名禮便成了,他的名字出現了在聖賢詞最外麵一間房的牆上。

童冉抬頭,瞧著高牆上那用金色寫就的名字。

金榜題名時,大抵如此了。

作者有話要說:  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有的有的,都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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