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種生怪病的鬼話由童冉先起,他總不能自己戳破自己的謊言,隻好默默吞下苦果。同時狠狠腹誹,果然長得好看的男人都不是東西。
奪貓之仇童冉暫時報不了,他隻好依著楚鈞的意思,先坐下吃飯。
“朕這裡的飯食都是小廚房做的,跟禦膳房應付差事的那種不同,你嘗嘗。”楚鈞道,讓布菜的小內侍給童冉夾了一筷子某種菌菇,“這種菌子隻有這個時節在京郊的山上才能采到,很是鮮美。”
美食當前,童冉暫時忘了奪貓之仇,夾起那筷子菌菇嘗了,果然很是鮮美。不僅是這道菌菇,桌上其他的菜也都很好吃,許多菜肴用的都是時令貨色,不是這個季節還吃不到。
“如何?”楚鈞問。
“臣總以為宮裡頭是不做時令菜的,沒想到陛下這裡的時令菜肴如此豐富。”童冉道。
楚鈞挑眉。
童冉解釋道:“臣也是道聽徒說,說為了避免陛下想吃的時候沒有,宮裡隻做那種一年四季都吃得到的菜。”
“禦膳房是那樣的,”楚鈞道,“但朕的小廚房從來按著時節做菜,這樣才能日日吃到最新鮮的。”
童冉又吃了一口:“確實新鮮,而且師傅們的手藝真好,可是陛下從民間覓來的?”
楚鈞抿了抿嘴,殿內的氣氛忽得下落,童冉感覺有些不對,但不等他反應,楚鈞又道:“是從前我母後宮裡的。”
楚鈞的母後,那不就是已故的先皇後嗎?
童冉呐呐道:“抱歉,是臣多嘴了。”
“無妨,已經很多年了。”楚鈞道,他又讓宮人給童冉夾了樣彆的。
之後兩人的話題轉向彆處,說了些無關痛癢的。楚鈞的表現一切正常,但童冉總隱隱覺得,他並不如嘴上說得那樣釋然,提起先皇後時他明明是難過的。
那隻是一個很細微的瞬間,但童冉捕捉到了。
飯後,楚鈞說起今日早朝上提出的一件事。
童冉不是京官,所以早朝都是不去的,今□□上說的是卻與他有關。
今日朝上,戶部尚書閻亮提出,要在大成全境修建水泥路。
楚鈞在童冉身邊日久,對水泥路有些了解。水泥路雖然便捷,卻也所費頗多,若要在大成全境修築,肯定是一項曆時數年,且要耗費國庫裡大量銀錢的工程。以戶部一貫的風格,所有要花錢的項目都能省則省,這次卻帶頭提起,楚鈞奇怪,便又深問了下去。
一問才知,金河監和卓陽府的路修好不過短短幾月,可他們所繳納的商稅已經比往年多了一成,若是進一步開拓商路,所收稅款會更加可觀。
閻亮如此一說,楚鈞也就明白了,這種能充實國庫的事情,戶部從來都表現得相當積極。
不僅如此,他們最近都在拉攏童冉,提出修路也算是變向拉攏吧。
幾個問答見,楚鈞就摸清楚了戶部的小算盤。他不置可否,又讓其他大臣也發表各自的意見。
傅霖作為保守派代表人物,當然不讚成在全國境內大肆動工,他手下的吏部諸人也都站在他的一邊。
工部近日跟戶部爭得不可開交,但是修路這事情是他們的舞台,自然不會反對,隻是這動工的過程裡若是能尋機會給戶部添個堵,他們也是萬分樂意。
禮部和刑部照舊沒有發言。
兵部的吳立近日與童冉走得很近,滿朝文武都以為吳立會讚同,可他卻是反對的。吳立的說辭很簡單,冬天快到了,北邊的戎人可能會南下搶掠,若是把錢都投到了修路上,軍費怎麼辦?
“各部的說辭皆是顧全各自的職責,朕卻不能顧此失彼。”楚鈞對童冉道,“傅霖還算全麵,但他太過求穩。”
童冉理解地點頭,保守派與革新派的對峙曆朝曆代都有,不算新鮮。
他沉思片刻道:“臣以為,路是肯定要修的,但這不是一朝一夕就可完成,需要朝廷總體布局,更需要各地的積極配合。臣的金河監和卓陽府均已建成數條水泥路,培養了一批熟練工和懂得該技術的官吏,可為朝廷所用。”
童冉說的也恰好是楚鈞所想,他停下後,楚鈞催促:“繼續說。”
童冉的視線在楚鈞臉上轉了一圈,最後道:“啟稟陛下,臣的風寒還沒好透,此時又有些頭暈,臣想出去透透氣。”
楚鈞一愣,心裡翻了個白眼,這小子是在報他昨日的奪貓之仇。不過楚鈞麵上依舊沉穩,頓了一下才沉聲放行:“去吧。”
可童冉卻不走,而是笑得更燦爛了。他有些狡黠地道:“陛下可還記得臣此前送您的自行車?出門透氣用走的無趣,陛下不如命人把車推來,臣教陛下如何騎自行車吧。”
楚鈞挑眉,這小子葫蘆裡又埋的什麼藥?
童冉:哼,搶我貓?我讓你試試被平衡感支配的恐懼。
作者有話要說: 蘇近:童大人膽子也太肥了,完了,陛下要生氣了。
……
……
蘇近:???陛下怎麼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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