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環跑進動物園,鼻尖一聳, 立即嗅出霍飛的味道。
她飛快往霍飛所在的地方跑去, 剛見到他身影, 便迫不及待地道:“霍飛,監獄外來妖怪了,快去捉他。”
忙碌了一個早上,霍飛難得有空坐下來休息。可椅子還沒坐熱, 就被銀環帶來著的消息給弄的怔了怔。
“有妖來監獄?”
霍飛聞言, 心下一緊,騰地站起身。也不管銀環說的是真是假,他鷹眼流轉,無視動物園的建築, 直視監獄外。片刻後,就找出了銀環口中的妖。
發現目標, 霍飛長腿邁動, 繃緊著臉往監獄外走了去。
圍牆下的行道樹旁, 一臉陰鬱的男子緊蹙眉心,當察覺到空氣中那若有似無的打探目光後,他薄唇輕輕一抿,一抹算計從他眼中一閃而過。
他陰笑一聲,消瘦的身子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般,順著大樹慢慢滑坐到地上。他輕輕闔下眼簾, 狠心震斷本就受傷嚴重的心脈。
心脈一斷, 一股腥紅頓時從他嘴角溢出。他腦袋輕側, 身上的死氣陡然加重了幾分。
當霍飛與銀環趕到之時,見到的就是男子快要見閻王的模樣。
霍飛站在男子兩步之外,心緒飛快轉動,犀利的雙眼緊盯男子不放。
良久,霍飛向前跨了一步。蹲下身,試探性地伸出手。
當他的手剛觸碰到男子的刹那,男子緊閉的雙眼輕輕一動,艱難睜開。
等男子看清身邊的人,慘白的臉竟閃過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似乎霍飛的出現,讓他鬆了口氣般。
“怎麼受傷的?”霍飛一直注視著男子,不錯過他臉上任何變化。
也是男子最後那一絲慶幸,讓霍飛稍稍放了懷疑。
這妖心脈儘斷,受傷嚴重,看模樣應該是對戰之時造成的。
“咳咳,被,仇家所傷。”男子氣若遊絲,似乎再說兩句話,就會立即斷氣般。
霍飛不語,鷹眼放空直視男子,見男子身上煞氣縈繞,他額頭忽然一緊,接著往深處看去。片刻後,霍飛收回眸子,一絲怒意從他臉上一閃即逝。
這家夥,身上雖然沒有人族的血腥味,可卻沾了許多妖族的血。
他…...不知殺了多少妖族。
他垂眉思索了一會,道:“還能走嗎能走,就跟我進去吧!”
同為妖族,霍飛雖是不讚同同類相殘的作法,但卻並不介意收留他。
妖族桀驁不羈,相互殘殺是常有的事。當一個地盤上出現了兩隻實力相當的妖,他們便會用殺死對方的方法,來證明自己強大。
弱肉強食,物競天擇,這是妖族刻在骨血裡的天性。
他雖有意改善,但卻力不從心。他連這一方監獄都管理不過來,哪有空去管整個妖族。妖死在妖的手裡,那不過是技不如人。
不得不說,妖族,真的是一盤散沙。
在外人眼裡,霍飛是個矛盾的存在。其實殺人殺妖,霍飛都沒有看在眼裡。
他之所以守在這座監獄,那不過是為了給妖族爭得一席之地罷了。妖族生活在人族世界,這裡有人族定下的規則,如果妖族不遵從,那麵臨的便是人族修道者的全麵圍殺.…..那對妖族來說,是滅族打擊。至於殺人後,修行會不會遇上什麼麻煩,那是各人緣法,不是親近的人,霍飛也不願意去操這份心。
可麵臨同族之爭時,霍飛卻又能冷眼旁觀,甚至冷血到沒有一絲起伏。隻要不越雷池,他便不打算過問。
這妖來監獄的目的和羅邙有些相似,霍飛打算先把他安置在監獄,等他傷好了,就送他離開。
至於他為什麼會在受傷之後,前來監獄尋求庇護,霍飛並未準備去打探,隻要他安份守己,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又如何。
“能。”男子聽到霍飛的提議,眼簾輕輕一搭,擋住了眼中那抹得逞。
總算是把自己弄進妖怪監獄了。
哼,羅邙..….你以為你成“蛟”就能殺了我,笑話,我青蟒又豈是那般簡單就能被你殺的。
這家監獄妖在華國是出名的牢固,有進無出。且還有霍飛這隻世間最大的大妖駐守,任何妖都不敢在妖怪監獄造次。你成“蛟”又如此,想要殺我,先和霍飛鬥鬥再說。
受傷的男子不是彆人,正是羅邙的天生對頭——青蟒!
說來,青蟒也是倒黴,那日他在羅邙的雷劫中動了手腳,本想引動雷劫直接劈死羅邙。卻不想羅邙命大,愣是安全渡過了最後一道雷劫。
他當時見山下圍觀的修行者太多,不敢再造次,不等羅邙騰蛇身份暴露,就急急撤離了山頭。
他很清楚,羅邙渡劫成功後,必定會追殺他。於是,就準備潛伏下來靜心修煉,等自己也化蛟之後,再與羅邙一較高下。
誰知,沒等他找到閉關的地方,羅邙就追殺了過來。他與羅邙在深山中大戰了一天一夜,最後因不敵而逃亡。
他是蛇身,實力比渡過“蛟龍”劫的羅邙相差了一大截,打鬥中,羅邙甚至連原形都沒有化出來,就打得他滿身是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