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環走得義無反顧, 沒有任何不舍。監獄這裡雖好, 可兩相權衡之下, 卻是大哥最重要。
而且...... 她雖說認定自己不是女媧,但她覺得, 自己與女媧之間定然有著某種密不可分的關係,留在監獄,大夥都以為她是女媧, 根本找不到真相。
且監獄這個地方,她也不能再繼續呆下去了。因為,空氣中那種絕望的悲愴之意正在一步步擴大,無形中,已經對她造成了影響。有時候, 她竟控製不住的出現了一種怨天怨地、恨不得世界毀滅的情緒。
這種情緒來得快, 去得也快, 但她卻實實在在抓捕到了。
特彆是在青蟒蛇來之後, 那種感覺越發強烈。她本以為,她是被青蟒的情緒感染。可有次她冥想之時,識海中一個模糊的畫麵一閃而過, 再醒時, 她便知道,那是另一個妖所發出來強烈情緒。
霍飛與白毛把銀環五人送出監獄, 待一行人快要徹底離開他視線時, 他額頭緊蹙, 身側的大掌微微一動, 屈指在銀環身上留了一道自己的妖元。
這是他留在特殊安全局總部的妖元,隻要是受命於安全局的降妖師對這妖元都很熟悉,這道妖元,會讓降妖師有所忌憚,且也方便他追蹤他們的行蹤。
萬一遇上危險,他也能急時相救。
做完這些,霍飛深眸輕眯,眸中妖光大作,片刻後,趨於平靜。與此同時,已經遠去的蘇毅四人齊齊往回看了一眼,眼中閃現凝重。
霍飛看著路儘頭,良久後,他回頭,朝一臉心痛的白毛道:“我等下就起身去魔都,看顧好監獄,彆讓外人有機可乘。我離開前,會通知住持過來鎮守監獄。”
白毛聞言,神情刹時一變,一臉嚴肅地道:“那些人,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關於銀環的事?”
霍飛:“暫時不知,不過,羅邙現世,他們早晚會隨著這條線索知道女媧後裔的事。阿白,銀環是所有修行者的希望,但...... 罷了,在銀環沒有成長起來之前,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護住她。”
說完,霍飛步伐一邁,便轉身往動物園內走去。
白毛轉身,看著霍飛背影,眼中隱隱帶著憤怒:“阿飛,我在寺裡找到了有關女媧後裔的記載...... 她是我妖族聖人之後,憑什麼要為那些無關緊要的人犧牲。”
霍飛轉頭,眸光深邃:“所以,我們才要護好她,不要讓她走上前一代女媧後裔的路。隻要她還沒徹底覺醒媧皇的能力,就還有回轉的餘地。”
霍飛頓了頓,道:“放心,隻要鎖住銀環的消息,就算人族有所懷疑,也找不到人。”
白毛冷肅著臉,從未有過的認真,保證道:“你放心去吧,監獄裡有我看著,出不了事。”
霍飛回頭看了眼白毛,額頭一緊,伸手,往白毛額心處點了一下,道:“這道赦令給你,如果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真有人敢私闖監獄,你就把猛獸區的大妖放出來,協助你。”說完,霍飛大手一拋,十幾顆金光閃閃的金丹驀然出現。
白毛伸手一吸,抓住金丹,手輕輕一翻,收進自己的空間之中。
這些都是猛獸區內大妖的金丹,到時真有異狀,大妖金丹歸體,就是助力。
霍飛拍了拍白毛的肩膀,然後默不作聲地回了動物園。進了動物園,霍飛腳步一轉,去了猛獸區。
猛獸區內,一眾大妖因蘇毅三妖離去,有些躁動。
本來嘛,大家都是同等身份的獄友,這可是!眨眼功夫,三大巨頭搖身一變,就成了自由之身,這事,大夥心裡都不得勁。
見霍飛過來,一群妖敢怒不敢言地死死盯著他不放。
霍飛淡淡地看著眾妖,隨即輕輕闔下眼簾,識海傳聲道:“我接下來要說的,你們隻需聽著,有什麼不清楚的,等我離開後,問白毛......”
霍飛老奸巨猾,在傳音中,無限擴大了銀環對整個妖族的重要,且一次次提出,銀環的身份可能被人族發現了,所以需要大夥齊心協力為銀環掃清障礙......
不得不說,前期工作做得太好,且銀環又實實在在為一群妖帶來過好處,霍飛臨時起意的一番洗腦,效果特彆好。
一群妖聽後義憤填膺,把人族降妖師狠狠詛咒一頓,完了,集體拍著胸口向霍飛保證,誰也彆想從他們嘴裡問出有關銀環的一絲線索與下落,不但如此,還讓霍飛想乾什麼就去乾,監獄這裡,有大夥守著,一隻老鼠也休想跑進來。
大後方安頓好,霍飛就離開了檳城,獨身一人上了魔都。
他知道,這趟魔都之行,必有一場硬仗要打,絕對不會輕鬆。
——
下午時分,烈日炙烤,懸掛在天空中的太陽,仿佛是要把大地蒸熟般,滾滾熱浪,讓人心煩意躁。
銀環一行在檳城裡晃蕩了一個上午,總算是在快要吃飯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黑雄吃著烤串,眯著眼,好奇地打望這個新世界。
二十年沒出監獄,這世界都變成這樣了。想當初,他剛從非洲被送來檳城時,這城市連座大點的建築都沒有...... 哎,世態變遷。
這些房子看著可真漂亮,瞧仔細點,等以後回去了,他也在非洲大草原給弄座這種房子出來。對了,到時候讓赫白給變張華麗的王座出來,然後,再去抓隻漂亮的母豹子回來生小豹子。
“黑雄,你在看什麼,快點跟上。”看著一臉土包子的黑雄,赫白不耐煩得叫了一嗓子。
叫完了,他手一揮,往身上施了一個妖術,然後黑著一張臉追上前方的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