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蟒的武器同樣是鞭子, 到底是一窩出來的兄弟,習性幾乎與羅邙一樣。不過,青蟒比羅邙狠辣,他的鞭子可不全是由他蛻下的蛇皮所鍛造, 其中還加了一些彆的材料, 不止是長鞭那麼簡單。
那女人見蛇鞭的目標是她,目光一緊,桃木劍一劈, 試圖斬斷近在眼前的蛇鞭。
叮當清脆的撞擊聲響起,宛若黑蛇般的長鞭在與長劍相碰的刹那, 頓時化作了一柄通身漆黑的長劍。
兩劍相擊,桃木劍被砍成了兩半。
女子大驚, 身子一轉, 急急往後撤退。她想退,但也得看青蟒同不同意。
青蟒陰陰一笑, 大手一揮, 漆黑長劍刹時又變成了長鞭,追擊而去。
“啊——”一聲慘叫,峭壁上的女子, 猝不及防從天砸下。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中年男子還沒來得及出手,同伴師妹就已落敗。他雙眼大瞪, 單腳往峭壁上一蹬, 借力往下疾飛而去, 在女子快要落地的刹那,險險接住了她。
“妖孽,休要猖狂。”男子大怒,接住女子後,把她放到大樹之下,轉身就朝青蟒衝了過去。
“師姐,你...…你怎麼樣?”
大樹底下,一個同樣受傷的男子艱難地挪了挪身子,剛問出一句話,嘴角處,鮮紅的血線就蔓延出來。
“師弟,彆說話,調息療傷。”女子滿臉猙獰,單手撐著胸口,強壓內傷。
就在師姐弟說話之間,半空中,青蟒已經同那中年男子激戰了幾個回合。
中年男子的功力比受傷的師姐弟高出許多,應戰不急不躁,一看就是經驗十足,想來,沒少與妖鬥法。
這人,比受傷的女子精明多了,鬥戰之時,手中黃符一張又一張的往青蟒身上砸,完全不給青蟒一絲近身的機會,而砸出去的黃符,每一道都帶著克製妖族的道元。
作為一隻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大妖,青蟒對戰經驗同樣不遜,他冷笑,大手往峭壁一吸,長臂猛然一掃,把吸附下來的尖石,掃向中年男子。
中男年子見狀,黑眸一緊,錯身躲過襲來的尖石。他冷哼一聲,拋下手中黃符,咬破手指,急急在虛空中畫了一道符。
不得不說,這中年男子有點本事,虛空畫符,這隻有老一輩的人才會。這種符威力極大,妖族最懼的就是這種符,因為,隻要被虛空符打中,立即就會被打出獸形。
妖族獸形力量強大,但卻沒辦法施展妖元,一旦現出獸形,那就是道士口中的一盤菜,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
為什麼妖都想化形成人,那是因為隻有化形了,體內的奇經八脈才會與人相同,如此,他們才能施放出體內的妖元。
虛空符一出,飛身半空的青蟒額頭一緊,身影一晃,刹時消失原地。
“你以為你隱身,我就找不到你了。”中年男子看著空蕩蕩的前方,眼中戾氣暴漲,手指往額心一點,開啟心眼,警惕觀望四周。
片刻後,似有所發現,他獰笑一聲,猛得一下甩出桃木劍,往空無一人的峭壁砸了過去。
桃木劍剛抵達峭壁,就被一柄黑劍擋住。與此同時,青蟒身影也刹時暴露。
“道士,這座大山在檳城範圍,這裡可是霍飛的地盤。據我所說,你們與霍飛早有協議,不可隨意斬殺妖族,怎麼著,你想撕毀協議。”青蟒擋住攻擊,意有所指的道。
中年男子冷笑,緊緊盯著青蟒:“想讓霍飛庇護你...…看來,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協議是規定不能斬殺妖,但前題是,你沒為非作歹。你現在傷了人,已不在協議之內,就算我殺了你,霍飛也無話可說。”
青蟒嗤笑,嘲諷地看著他:“嘖嘖,你殺我試試看,看霍飛會不會饒過撕毀協議的你,對了,彆說傷人不傷人,我傷人怎麼了,我又沒殺人。你們打劫我,難不成,還不許我反擊了,世上沒這道理的。”
對於這一點,青蟒有恃無恐。
修行之路,從始至終他手上都沒沾過一條人命,最多也就把人弄得半死不活罷了,就算他現在明目張膽跑去魔都那個據說專們捉妖除魔的部門,那群人也不會拿他怎麼樣。
所以說,青蟒可比彆人狡猾多了。
為了能在世間行走,他一直都秉承著這個世間的規則,隻要他不犯規,天王老子來了,也拿他沒有辦法。
青蟒覺得,現在這個世道比之前好多了。
以前吧,遇上修行之人總要打一架才能逃生。可如今嘛,隻要身上沒有人族血氣,你就是把天捅破了,修行者都會礙於規則,不敢把你怎麼樣。
青蟒此話一落,中年男子神情頓時有些不好了。
他心眼大開,直勾勾地盯著青蟒不放。半晌,他壓抑著憤怒,惡狠狠的道:“哼,你最好安份守己,彆落在我手上,要不然.....”
失誤了,這隻妖周身血氣濃鬱,本以為是殺人無數,可仔細一看,他那一身血氣裡卻沒有一絲是人族的。這一看就殺同類殺出來的。
青蟒一點都沒把他的話放在眼裡,他收回長劍:“要不然怎麼著?想報複我.…..哼,那也要你有沒有機會,我明天就去魔都,我要去告你們攔路搶劫,現在可是法製社會,就算你是修行者,也不能違法。”
你,你休要欺人太甚,我們何時搶劫了。中男年子氣得吐血。
青蟒長劍一指,指著下方那個正在閉目療傷的男子:“就是他,就是他搶劫我。”
說完,他手腕一翻,摸出一朵碗口大的靈芝,道:“這靈芝明明是我先采的,先來後到懂不懂,東西采了就是我,可他卻拿著桃木劍,指著我,讓我交出靈芝,這不是打劫是做什麼?”
彆看青蟒在銀環麵前沉默不語,一副憂鬱青年的摸樣,那是因為他麵對的是銀環。換個人,他嘴毒得能讓人噴血。
說句不好聽的,真要比起對世間的了解,霍飛怕都要遜他一籌。
“......”中年男子被問的啞口無言。
他扭頭,看著地上的師弟:“小風,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