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寒冬夜, 朔風凜烈。體育廣場黑燈瞎火, 一片沉寂。
體育館入口處, 宋田山額頭緊擰, 拿著羅盤焦急地徘徊在館場入口處, 他時不時抬頭觀看黑漆漆的入口, 又時不時低頭看向羅盤。
古老的羅盤,指針飛快旋轉,時東時西, 沒有任何停下的跡象。
宋田山屏氣凝神,憂心如焚。
他收起羅盤,咬破食指,迅速在虛空中畫了一道符,拍向黑漆漆的入口。
幽光閃過, 入口處空氣扭曲,隨即歸於平靜。
“道,道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穿著羽絨服的男子,搓著手, 哆嗦著問。
這男人, 正是鬼大媽的兒子。
他被自己親媽推出體育館, 正迷糊著,就見燈紅通明的館場大廳突然陷入黑暗。看守入口的四個保安以為是停電了, 想進去查看電路。卻發現, 無論他們怎麼走, 都會被一道無形的東西給彈回來。
四人驚駭, 回這神來準備報警,卻見黑夜中突然飛來一個牛人。
那真是飛,他們眼睜睜地看著來人如燕子般,在電杆上一起一路,縱空而飛,從天而降。
幾人目瞪口呆,還來不及詢問,就見來人提著木劍往空氣中劈。
現代社會,雖然口號是相信科學,可眼前的事——不科學。華國土地上長大的,誰沒聽過一兩個鬼故事,一看這陣勢,幾個普通人立即知道,他們撞鬼了。
幾人毛骨悚然,想走,可又不敢走,黑燈瞎火的,誰知道離開後,會發生什麼事?這人一看就是道士,跟在他身邊,生命有保障。
宋田山側頭看向男子,問:“你是怎麼從裡麵出來的?”
方才查看情況時,他問了幾嘴,知道這個說話的男子,是在事發前一秒中,從體育館內走出來的。
男子噎了噎喉嚨:“我也不清楚。我本來在看演出,看著看著就出現在了大門處,不過,我出來的時候,有東西推了我一下。”
宋田山聞言,雙目盯著羽絨服男子看了一會兒,片刻功夫,就看出了真相。
他感慨了一句:慈母心。
宋田:“打電話報警,就說體育館坍塌,有人被埋在了裡麵。打完電話就迅速離開,還有,今晚的事不能聲張。”
說完,宋田山摸出電話,往特殊安全局打了去。這事棘手,他必須上報。讓上麵趕緊派人過來支援。
體育館的陣法極為複雜,且陣法裡攜帶著龐大的魔氣。他不是陣一派的人,對陣法沒什麼研究,雖然看出蹊蹺,但完全摸不著頭緒。
電話接通,接電話的賀柄軍。
賀柄軍聽聞有魔物出現檳城,豈還對演唱會動了手,心下一緊,立即翻出霍飛的電話撥了過去。
檳城是霍飛的地盤。遠水救不了近火,不管安全局與霍飛之間有什麼恩怨,但人命關天,他頭一個想到的,就是救助霍飛。
電話響起時,恰巧是霍飛抵達體育館之時。
霍飛沒和電話那頭的賀柄軍廢話,隻說了句:“我在體育館,有魔物出沒。”便掛了電話。
“霍護法.....”宋田山看到霍飛,頓感肩上一鬆,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般。
霍飛向宋田山點了點頭:“怎麼回事?”
他認識宋田山,這是青宗大長老的徒弟。整個修士界,能讓霍飛記住的人不多,青宗大長老便是那為數不多的幾個之一。因為他算是降妖師隊伍裡,較為公正,且不怎麼敵視妖族的一員。
“不清楚,我趕到時體育館已經被封了。”宋田山緊擰眉心,慎重道:“這裡被人布了陣法,我看不出是什麼陣,不過,這陣法,是用魔氣布的。”
霍飛聞言,盯著前方大陣,屈指,往陣法上彈了一道妖術。大陣幽光一閃,瞬間吞沒了霍飛的妖術。
霍飛見狀,神情淩冽。
片刻,他問:“有辦法破陣嗎?”
他是妖,對陣法並不怎麼精通。眼前這個陣法很陌生,他從來沒有見過。
宋田山:“破不了,陣一派的道長也許有辦法。”
“退開。”
宋田山話剛落,霍飛輕喝一聲,黑眸冷凜,周身氣勢徒然大增。他抬起雙臂,準備強行破陣。
陣法這種東西,哪怕再複雜,隻要自身力量夠強大,就能強行衝破...
但這種手段,不到萬不得以,不可使用。因為,陣法往往詭異莫測,複雜萬千。一個不小心,便用觸動陣法機關,加強陣法的毀滅性。
強行破陣,後果難料。可眼下霍飛卻管不了那麼多。
魔物凶殘,說不準裡麵的人已經被迫害,與其等人破陣,倒不如,直接毀陣救人。
能救多少是多少,總比全部落入魔掌的強。況且....裡麵,還有個銀環。
銀環絕不能落入魔物手中。
“師祖,讓老僧來試試。”
就在霍飛準備暴力破陣之際,緣癡與他兩位師弟也隨後趕到。他話剛落,一根神聖的佛杖突然從天而降。
帶著無限佛力的佛杖,驟然砸落在地,穩穩豎在了大陣之前。
緣癡手起佛印。
佛杆佇立,飛快旋轉。龐大佛力透過佛杖上的佛珠一波一波湧出,往大陣奔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