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飛的異狀讓白毛心驚, 他眉頭扭曲, 扭身一轉, 拽住不明所以的賀摯就急急往穿船艙裡奔。
雄性發情會下意識的把追求者圈入自己的領地範圍,這個時候, 他的脾氣極端暴躁, 任何試圖接近他追求的配偶的雄性, 都會被視為挑釁。
惹急了,甚至會大打出手,撕碎對方。
哎喲喂,千年難遇....好兄弟竟會發情。
不過,這發情的對像有些難搞, 護法金剛太多,想要追到銀環, 好兄弟還有得磨。白毛溜得特彆快,他一走, 甲板上除去一隻發情的老鷹, 頓時隻剩銀環與蘇毅。
黑雄、白毛一前一後離開,銀環困惑,往船艙瞄了一眼,不懂他們為什麼跑得那麼快。
銀環側頭, 往霍飛身上瞅了一眼。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臭美,一個大男人噴什麼香水, 快點去洗乾淨, 這味道怪難聞得。你要喜歡香水, 等事情辦完了,回頭我送你一瓶。那是黃依依送我的,很不錯哦,噴再多都不會剌鼻。”
後知後覺的銀環,總算是在霍飛身上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
不,其實這種氣味,早在她還沒離開慶城時,就曾在霍飛身上聞到過。那時,這氣味若有似無,極為淺淡,嗅上去倒是還行,甜甜膩膩帶著一股誘人的氣息。
可現在.....這家夥該不是把一瓶香水都到在身上了吧,怎得這麼刺鼻。
霍飛眼神閃爍,神情古怪:“......我沒噴香水。”為什麼他總是被嫌棄。
又被銀環無意識重擊一箭的霍飛,神情黯然,頓感失落。
霍飛垂首,輕闔眼簾,擋住眼中熾熱的情愫。
遇上銀環,天性使然,他有些控製不住,但並非沒有思考能力。他似乎誤會了,銀環雖然接受了他贈送的羽毛,但卻並非是在接受他的追求。
銀環.......還沒到發情期,沒有開竅!
雌性沒到發情期,是肯定不會接受他求偶的,所以,他一腔熱枕,付之東流。
霍飛想到這裡,心情有些低落。他垂目良久,似做了什麼決定,周身氣息驟然驚變,身上刹時帶上了一股冷凜之意。
既然如此,那他就等!
銀環總會長大,等她開竅了,總能明白他的心意。
所以,在此之前...
霍飛的突變讓蘇毅心下一緊,狼目一暗,大手一抓,當即就把銀環拉到了身後。
這霍飛想乾什麼?
求偶不成,想要反傷銀環嗎.....休想!
“.......”霍飛覺得自己很無辜。
海風夾帶一股腥味吹上甲板,撲滅霍飛胸口的灼熱,片刻功夫,霍飛身上縈繞的濃重雄性氣味,漸漸彌散。
為了不嚇到銀環,霍飛強製壓抑雄性本能。
不得不說,他是個狠人,修為高深到天性都能壓抑。
他原以為銀環已經接受了他的求偶,所以,才會明日張膽把自己的情愫露於表麵。
可現在....他要轉變追求方式。
溫水煮青蛙。
等到銀環發情期到來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隻是.......也不知道銀環有沒有發情期。
他怎麼覺得自己的求偶之路,有些遙遙無期?
霍飛身上的雄性氣息,來得激烈,去得也很猛烈,不過轉瞬間便消失。
蘇毅驚愕,對向霍飛刮目相看,眼光裡帶上了一絲佩服。
連發情期都能壓製,霍飛——太強悍了。
想當初他到發情期時,一見狼後,整個就身心暴躁,一直到狼後答應與他交、配,情緒才平穩下來。
動物的本能,誰也抵擋不住。
銀環奇怪地瞄了幾眼霍飛,她總覺得霍飛哪裡怪怪的。
她小鼻子微微聳動,又嗅了嗅霍飛身上的味道,眼中困惑更甚:為什麼這香味會突然淡下去?
銀環一臉懵逼,完全不懂這氣味代表著什麼。
霍飛收斂起胸中翻騰的熱浪,轉頭,目光淩厲,直視蘇毅。
黑眸中帶著濃濃的威脅,仿佛一把利劍,恨不得活剝了蘇毅,特彆是看見蘇毅那隻拉著銀環的可惡大手後,目光又一次增加了攻擊性。
他是壓抑了自己的追偶之意,並不是過了發情期。銀環依舊是他追求的對象,蘇毅這般舉動,無疑是在挑釁他。
蘇毅泰然無畏,狼目反瞪霍飛。
他現在可是銀環的契約獸,自己高貴的主人,豈容一隻死老鷹肖想。
兩人暗中對峙,如果眼光能攻擊,這會兒怕是已經過招百來次。
氣氛劍拔弩張,銀環就是再怎麼大條,也不可能感覺不到。更彆說,她向來就會趨吉避凶,極為敏感......當然,她這敏感隻針對氣氛危險,在發情期沒萌芽以前,那一方麵卻是最為遲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