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立刻又緊咬牙關,不吭聲了。
“還是你意圖行刺?十天前就在這間酒店的劇場後台,發生的恐怖/襲擊案件,那倒黴的受害女子,是不是你下手乾的?!”
男人麵部細微的變化以及驟然針縮的瞳仁,都印證了裴逸的猜測。
男人肩膀微抖,聲音低啞:“不,我當然不是凶手。”
裴逸唇角一動,麵容精致而冷靜:“所以你也知道劇場襲擊案,你很了解對吧?你比普通人知道得多多了,你是誰?”
“不說也可以,英俊的先生,我們允許你閉嘴不談你的身份和情報,但你今晚彆想閉上嘴不叫出聲音。我們會彼此坦誠相待,讓你野火難耐的。”
審訊的節奏一直掌握在裴組長的對話中。
他突然起身跳上了床。
高挑的身材,帶著凶悍的氣場,瞬間就填滿了俘虜的視野,裴逸居高臨下,危險的鼻息聲充斥房中人的全部感官。
俘虜就懵了,是要乾什麼?
裴逸突然過去,幾下就扒掉那男人的西褲,“嗖”一下抽出皮帶,手段狠辣直接上皮帶抽過去:啪,啪,啪——
再剝上衣和襯衫。
裴組長還就是這麼“殘酷”對待他手下戰俘的,國際聯盟條例還有道德準則是什麼東西?在這裡不存在。你不招供,老子有辦法揍到你招供。
啪,啪,啪,劈頭蓋臉。
“啊,啊?!”那男的毫無防備,竟然是這樣的套路,胳膊和大腿就被抽了好多下……裴逸盯著眼前人不知所措的樣子:“我們還有各種皮革製品和助興小玩意兒,咱們開始?”
“寶貝,我真的太喜歡你的身材了,我的老板也喜歡你這種口味。我們玩兒得很重,一定讓你從頭到腳都得到滿足……待到明天,你的上司、同事和下屬很快就會收到我們三人共度良辰的照片,還會聽到你誘人的聲音,這其實是你心底長期壓抑的、一直盼望的事情吧,對嗎?”
不,他娘的,不行,我不來!男人搖頭,眼裡已暴露出動搖情緒。
章紹池默默無語,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晃著二郎腿,隻能儘力扮演助紂為虐和圍觀看熱鬨的角色了。這種事兒章總幫不上忙,不想承認認識裴組長,簡直沒眼看。
這小野貓就不能放出來,就應該捆了拖回家去,關起來……
“先生,彆猶豫了,跟我合作你彆無選擇!你還有最後一分鐘時間拯救自己的命運,挽救你的名譽,保住你今晚不被我們兩個強壯的男人輪番強迫。說吧,親愛的,雖然你改變了發型,你還換了粉底色號化了妝,但我清晰記得你脖子上的同款絲巾,你就是那晚在案發現場回應警方訊問的劇院經理先生,我說的對麼?”
“……”
床上被銬的男人微張著嘴,突然籲出一口氣。
眼神已經出賣了答案,身份被直接扒皮反而倒輕鬆了。
不必自己招認,不算很丟臉地背叛上級,應該也不會被爆了吧?謝天謝地。
身後的章總已經石化,一言不發。裴組長是玩兒了一出剝衣捆綁抽打的武戲,以某些動人的情景相威脅,對方當場丟盔卸甲,辯解和掙紮都放棄了?
“彆他娘的鬼扯了,行嗎,我也知道你們兩個是誰!”床上的帥哥抽了抽鼻子,氣得沒轍,“你們是MCIA6的人,對吧?”
裴逸盤起腿,坐回床上:“你是羅馬分司的探員?”
帥哥白挨了一頓狗血鞭子,簡直他娘的委屈壞了,低聲咒罵了幾句,承認了:“對,我是這間劇場經理。裴先生,我知道你,我們早就見過麵了。”
裴逸撾著皮帶,擰出“劈啪”的清脆動聽的聲音,端詳帥哥的表情:“卡塞塔王宮行刺案當天,在洗手間裡,也是你偷窺我和章老板,對吧?”
“是我。”帥哥隻能再次點頭,“但我當時是在查找嫌犯,我沒想偷窺你們!”
“我知道。”
“那你剛才拿鞭子打我?!”
裴組長笑了一聲,人品非常頑劣。他用那種眼神打量俘虜的胸膛,把那家夥看得很想從床墊下麵鑽出去。
帥哥很憋屈:“哼,你們兩個……在洗手間裡就迫不及待搞在一起了。”
裴組長大笑:“我們搞我們的,誰讓你不要臉趴門縫偷看?”
“原來是你偷看?”章紹池撐著額頭,很酷地插嘴,“想玩兒嗎,今晚帶你一起?”
俘虜很識趣地搖頭,瞧著沙發上那頭公獅子覬覦獵物的凶狠表情,乖乖閉嘴了。裴逸得逞之後再次笑出聲,許多話就是他在壓抑的情緒中,故意借題發揮,終於痛快了……
這種發泄,也隻有情人間才懂,章總能品出那滋味:小裴是巴不得此時被銬在床頭,被皮帶一聲一聲痛快淋漓抽打的人,是他自己。
逼供完畢立刻轉為懷柔政策,裴逸把手銬解了,衣服還給對方:“先生,你叫什麼?”
“ 朱利亞諾。”
“朱利亞諾先生。”裴逸快速思索,“所以你是羅馬司的秘密探員。你的外界公開身份,是古堡酒店劇院的值班經理?……凶手為什麼偏偏選在劇院演出時,在後台下手,襲擊一位女演員?難道是因為你嗎?”
他們也才有機會仔細打照麵,互相禮貌致意。
朱利亞諾終於穿好衣服,恢複利落體麵。這人撐著額頭,潤了潤情緒,也在思考哪些線索可以跟中國盟友分享,哪些情報是獨家機密還不能說。
“可能,有部分原因,是衝著我來的。我確實是羅馬分司的探員,本組一直負責追查,地中海沿岸犯罪團夥製售違禁生化武器的案件。歹徒可能找出了我,找到這裡。”
坐在沙發上的章總,手指有力地敲打太陽穴,突然問:“被襲擊的女孩是你什麼人?跟你認識?”
朱利亞諾眼中的光芒抖落在地,瞬間的悲苦與難過溢滿眼眶,那股哀傷氣氛淌過房間的每個角落:“她是我的……我女朋友,我的愛人。他們就是在籌劃報複我們,殘酷的報複……”
凶徒對受害者的“甄選”,真相竟是這樣?尼娜·貝索托,那位年輕漂亮又完全無辜的女孩,此時無聲無息躺在病床,因注射性細菌感染而全身器官衰竭,皮膚潰爛,醫生診斷她已很難救治……即便勉強依靠儀器維持生命,後半生都可能在病榻上度過。
羅馬司明知屬下遭遇這樣的報複襲擊,卻無法明言憤慨和譴責,不能對外公布案件的真相。
朱利亞諾會後悔他曾經的選擇嗎?
他的姑娘就在他供職的劇院後台拐角的陰影裡,也許就在距離他很近的地方,卻無法張口呼救,遭遇了那場襲擊。姑娘再也回不來了,是因為他而成為報複的犧牲品。
他愧疚嗎?他後悔嗎?
幕後的歹徒元凶,就是要讓你們愧疚,讓你們悔恨,讓你們懦弱地退卻,失去血性不敢再勇往直前。
章紹池閉眼往後仰去,罵了一句“太他媽囂張了”。
而裴逸轉身往窗口走去,盯著窗外一言不發,站立了許久,慢慢消化內心的震動和憤怒。
就是這樣的。
這些年早就預料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就發生在他們這些人身邊。前線身份一旦暴露,身邊所有親近的人,你的父母妻兒,你的愛人情人,你最珍惜的想要拚命保護的人,其實你根本無法保全他們的,你無能為力。
他們隨時可能淪為首當其中的受害者,那些喪心病狂的國際通緝犯和大毒/梟的報複的標靶……
裴逸悄悄瞥過沙發上男人的臉,他這些年多麼迷戀的英俊的輪廓,多麼流連的溫暖懷抱。五年前他曾經也有一個家。
章總碰巧也在看他,很平靜的。倆人視線交錯,裴逸迅速扭回頭,心都痛了。
他內心一直都很清醒很明白。多少次夜深人靜,再堅強的戰士也曾懷有深刻的恐懼,也都會害怕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