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Chapter 69. 神兵天降(1 / 2)

與敵同眠 香小陌 8131 字 6個月前

Chapter 69. 神兵天降

裴逸屏息辨認外麵動靜, 等了一會兒不見人影, 是該要離開的時候了。

他輕輕活動手腕, 金屬鐐銬就發出脆聲。

遠處的腳步聲突然回轉, 一步一步堅定地走回囚禁他的房間。愈是僻靜之處,回聲就愈發的響, 彼此心跳都如同非洲荒野上擂起的悶鼓。

裴逸捏住鐐銬邊緣,麵無表情。

冷梟的身影重新破門而入,手裡提槍,拉動槍栓,也像是終於下定了某一項決心。

下一秒,裴逸敏銳的聽覺竟然辨認出,遠處,曠野,有人悄悄拉開保險栓暴露了極輕微的響動?

冷梟猛然抬起頭, 被槍栓聲音電到了似的, 條件反射般的側身橫躲!

高原黃昏,枯樹在原野上突然顫栗,潛行的腳步從四麵快速包抄。一顆狙/擊子彈呼嘯而至,在冷梟手中爆出一團火星, 彈匣和板機機關瞬間被擊得粉碎, 把槍廢了。

竟然有狙/擊手, 冷梟低嗥一聲, 撲向牆角掩體同時拽過地上的背包摸向第二支槍。

就是一眨眼的須臾之間, 吊在牆上的“俘虜”手腕內翻, 撾出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

裴逸用右手頎長的二指摁住自己左腕,指尖似乎已經摳進自己肌肉但沒有血。手法敏捷,快速揉捏那處穴位,二指之間就出現一根極細極韌的軟針。

金屬聲輕響,冷梟再次抬頭時驚愕地發現鐐銬從裴逸手腕上卸下,鬆脫了。

然後是禁錮脖頸的項圈。

最後是踝鐐,像甩一副塑料情/趣玩具一樣就被裴組長甩到牆角!速度之快眼花繚亂,不給綁匪再次抬槍並且扣動板機的時間。

冷梟抬槍追著裴逸一晃而過的影子,撩過一排子彈,彈殼在深灰色水泥牆壁上崩射。

裴逸已經飛身上牆,橫身踩著四濺的火星飛撲而來,一腳橫擊太陽穴……

“彆打了,快放下槍!”章紹池、聶妍雙雙抬槍破門而入。

緊跟其後的是周彬,幾乎異口同聲。而最開始那一記精準的偷襲“卸槍”手段,來自百米開外枯樹樹冠的陰影下,那位沉默寡言的狙/擊手先生。

章總作為救援小分隊的臨時組長,原本是要求自己打這一槍,小夥伴們負責包抄。聶妍婉言相勸,專業事還是留給專業人士來辦,成嗎這位老板?

半路行軍途中,周彬還曾經問過他,章總,您頻道代號多少?您在他們六處有編製啦?

章總回答,老子是“111”。

後車那一對男女,當場把口水噴到擋風玻璃上了。

聶妍在頻道裡忍笑:“組長您快回來吧,您管管家裡的,啊——”

鐘澤原本很嫌棄地皺眉頭,繃不住笑出模樣:“那我的代號應該是,111111……”

章紹池在風沙大作的高原上張狂地大笑,人還沒有救到,酸甜苦辣滋味全都湧上心頭,全副心思惦記的都是親密的愛人。

……

此時,空曠的水泥大屋中,騰身相撲的兩人在空中短兵相接了,像兩列高速的車頭並錯了軌道,迎麵瞬間相撞。

肌肉和骨骼硬碰硬迸發出的力量,很嚇人的。天花板下的鐵皮罩子吊燈,猛烈晃動。燈泡被踢炸了,牆壁上的光芒淋漓破碎,炸了一地……

扭打的兩人再齊齊摔在一地碎屑上,“呃”得發出悶哼,隨即翻身再戰。

裴逸一骨碌爬起來作勢前撲,渾身突然發軟,沒能站起來,雙腿一軟就單膝跪在玻璃碎渣上,捂住起伏的胸口。

聶妍:“你怎麼啦?”

章總已經飛奔過去撐住人,裴逸大口呼吸,身體好似不受控製地往一側歪倒,兩手仍然頑強地撐在地上。這樣驕傲、倔強的男孩,即便援兵到場,擺開包圍圈陣勢,也不願就嬌軟無能地靠在男人懷裡。

冷梟站起來:“裴組長,還打嗎?”

裴逸喘息,胸口憋那口氣不太夠用,氣短,知道這是化學麻醉藥物的後勁,讓他四肢肌肉因缺氧而無力。

章紹池一臉憤慨,豁然起身。

裴逸坐在地上一把拉住章總的腳踝:“你彆……”

聶妍一步上前,清脆道:“讓我們組長先歇歇,我陪你打嘍!”

冷梟很輕蔑地一哼:“我不打女人,你也打不過我。”

聶妍不爽:“嗬,你這麼瞧不起人?”

章紹池扒掉身上亂七八糟的紗巾、工裝服,鬆了鬆肩膀和手指:“不用其他人,你就骨頭癢了想打架吧,老子今天奉陪。”

底下一隻手緊緊攥住章總的腳腕不放,手指往上摟住他小腿,裴逸仰臉眼巴巴地示意他:彆鬨,哥,你真的打不過他。

知道對麵的冷組長就是委屈了半生要爭這口氣。二人勢均力敵、旗鼓相當,冷梟即便已被四麵合圍雙拳難敵四掌,也隻有一對一擊敗才能讓這人心服口服。

“裴組長,喊你手下那位狙/擊手先生過來打架!” 冷梟漠然地拎著槍,自知在劫難逃,唇邊浮出一絲看不出喜悅或憂傷的笑容。

對生死不屑一顧——最後一戰又何妨?

門口還站著周彬少爺呢,一臉焦急欲言又止,卻完全幫不上忙也攔不住。

這總之就是一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職“班乾部”,站哪一隊還是騎牆派的,都不重要了。

冷梟刻意彆過臉去,薄嘴緊閉,一眼都不想看到小周。

章紹池彎腰掰開裴逸的手指,把自己的腿從貓爪子下掙脫出來。他上前一步直麵對手:“彆為難裴組長,你要是心裡不痛快想要計較那件事,沒他事,你應該跟我計較。”

冷梟抬眼冷冷地看著。

裴逸一把掐了章總的腳。

章紹池用眼神一指周彬:“他當初在船上受了冤枉、委屈,被那俄國佬一刀紮了手掌,受了重傷。你原來是為這事屢次三番找裴組長的麻煩?我就是告訴你一聲,你尋仇找錯人了……是我栽贓冤枉了你們小周先生,跟裴組長完全無關。你心裡有不平、不爽、不忿的,儘管找我算這筆賬,現在要打架嗎?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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