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5. 同居生活(1 / 2)

與敵同眠 香小陌 11381 字 5個月前

Chapter 75. 同居生活

密林深處悶熱多雨。濃綠的樹蓋頂端, 遠遠望去, 一層雲山霧罩。

裹在密林深處的艱險難以預料。林間不時閃過黝黑的身影, 一雙雙陰險詭譎的眼暗藏其中, 讓這片隱藏罪惡財富的密林,一步步都充滿殺機。

迷彩裝包裹著矯健的身影,曬成褐黃色的麵孔, 目光堅定……年輕的鬥士們攀山越嶺,潛伏山間, 再混入當地人村莊。

“隊長, 消息確鑿,目標人物在。”

“抓人一定要抓贓, 爭取人贓並獲。一隊突擊準備。”

“二隊掩護!……電子支援跟上。”

村莊上空突然爆響一聲清脆的冷槍,警醒的匪徒從各間屋子裡扛著武器衝出來。

狙/擊手放點, 凶殘的敵人孤注一擲地反撲,一聲巨響和爆燃將崩碎的磚頭木板送上了天, 混合著老幼婦孺的尖叫,火力交錯。突圍與抓捕在血光中上演殘酷的一幕……

幾名迷彩服端槍踹進正屋。

“空的?……目標人物跑了。”

“啊——”

橙紅色火球在密林深處騰起,燒焦的樹木炸裂開去, 向空中井噴。參與緝捕行動的警車被炸/彈的火力掀翻,失控滑向叢林深處……

“報告, 遇到埋伏!需要火力和急救支援, 我們有三人中槍了……”

加密的紅字電報,經由我方西南Y省的禁毒大隊,緊急發送燕城六角大樓, 請求情報支援。

【我方Y省禁毒大隊“白象行動”,於四小時之前,在北緬邊境遭遇埋伏和襲擊。中槍重傷的三名警員現在搶救,似有感染、高燒和皮膚潰爛症狀,高度懷疑遭遇了細菌彈頭,傳染機製不明……】

桌邊的人“嘩啦”一聲撤開椅子,站了起來。辦公間原本就全部密封沒有窗戶,大株綠植都無法中和空氣中憋悶緊張的氣氛。

陳煥匆忙看過電報附帶的傷員照片,臉色變了,氣急敗壞地先回複電文:【高度傳染,隔離!把傷員和接觸人員全部隔離!】

他的大秘書敲門進來:“陳處?……您這臉色兒,又沒吃早飯,您不舒服吧?”

“裴組長在不在城裡?他在吧,沒又跑了?”陳煥急赤白臉的。

“在啊。”大秘書咂舌,“不是前兩天剛從紅海回來?從吉布提軍港那邊,用八抬大轎請回來的,這會兒肯定跟那誰在一起嘛。又沒關禁閉,他跑什麼啊。”

“聯係他,叫他來……西南邊境出狀況了,跟之前案子可能有關,立刻,現在,通知裴組長報道!” 陳煥拎著卷宗,一路小跑找他的老夥計連處長商量對策去了。

……

一顆露珠從巨大的掌形葉片中間滑落,形如晶瑩剔透的美鑽。

翠羽小鳥從林間飛過。不遠處茅屋成片,澗水清澈,山巒間雲霧糾葛,宛若一塊世外桃源。

然而在桃源深處,幾棟簡陋的白色磚石房屋、目光凝滯的白大褂人員、以及占據門口持槍把守的當地雇傭兵,一下子就破壞了格調,把仙境般的美景拽回到隱秘血腥的現實。

地下“黑診所”的病床上,躺著個瘦削的男人。原本健美的身材大約是因為受傷和惡劣生活條件,掉了十幾磅肌肉,隱約還能看出英俊的眉眼輪廓。

發際邊緣,脖頸和胸口,露著血線和傷疤,那是數次手術後遺留的縫合痕跡。粗陋的大針腳就彆提了,完全無法和燕城六處醫院的高超技術相提並論。

年輕男子睫毛微動,手指下意識緊緊抓住床單,飽受手術後陣痛的折磨。

“再過幾小時就會醒。”

“這小子痊愈能力驚人啊,他其實很健壯……啊,他已經醒了?”

前來探望傷號的幕後之人,終於現身。一身黑衣,背影飄逸,款款而行,優雅地坐到慘白色床單上,湊近了查看:“你醒啦?”

男人蹙眉忍痛,從睫毛縫隙抖出一段迷茫的光。

負責手術的白大褂湊近了彙報:“從鼻腔鑲進去的,嵌入大腦,他不會有太多痛感知覺。這就是我們手裡現有的最新款的BT,隻有小指頭指甲蓋的尺寸,很小,萬無一失。”

“Brain Twister……”探病的人輕聲念出全稱,“能夠破壞扭曲記憶細胞的微型爆破裝置。”

“他應該不怎麼記得以前的事了,不會記起自己的名字身份。”白大褂添油加醋,對自己這家黑診所的技術實力還挺自信,拍著胸脯保證術後成果,絕對符合買家的訂單。

探病的黑衣人笑著搖頭,才不輕易信這個邪,輕柔地詢問傷員:“你還記得自己是誰?”

傷員目光虛弱,視線間存有本能的警惕與冷淡。

黑衣人說:“彆怕,麻醉劑量過去了會再給你止痛藥,不會讓你太痛苦。我是你的組長。”

“組長”二字剛一出口,狐疑的神色迅速凝在傷員眼底,發自內心地堅決拒絕:“你……你不是。”

黑衣人挑眉:“哦,誰是呢?”

傷員在麻藥的作用下艱難地發聲:“我組長……裴,裴……”

“真是忠心耿耿的部下,很好。”黑衣人竟然笑了,拍了拍年輕人的臉,點頭讚許,“我當然不會傷害親愛的小裴,完事之後就放你,讓你繼續做他的忠實保鏢。”

傷號幾番努力之下眼神仍然發散模糊,神智不太清楚,記憶已然錯亂顛倒、連不成篇兒了。

“我要‘傷害’的是另外那幾個,早就該作古的老混賬!”黑衣人豁然起身,絕美的麵容在光下現形,決絕清冷,“幫我辦這件事,聞羽少校,你該上路了。”

山間河水潺潺,古老的木樁架起一棟棟閣樓,立在河岸沼澤之中。

閣樓裡,屏幕和電子設備連接著紅黃綠各種顏色的線路。信號屏蔽塔和竊聽設備徹夜工作,滴——滴——

黑衣美人長發垂肩,端坐在寬大的藤椅中間。最高端的黑客,運籌帷幄於千裡之外。

一頭黑發綁成烏亮的馬尾辮,空氣裡靜得一絲聲音都沒有。即便多年漂泊流浪,像大河上的一葉浮萍遊曆於風霜與塵埃之間,兜兜轉轉,最終深埋在黑暗沼澤的腐殖質之下,卻都沒有抹殺麵容的氣度,身姿的優雅。

黑客單手在鍵盤上撫摸一遍,屏幕流暢地顯示一行電文:【寶貝,我想念你,我回來了。】

……

被遠方黑客惦記著的那位寶貝兒,此時正在他老情人的彆墅裡,歡度春/宵。

行李都懶得搬,直接就把大活人塞進來了。裴組長認為自己在章總的家裡,地位牢不可破、堅不可摧,誰都不能撼動,如今再搬回來是天經地義的。

他也不那麼介意被自家男人金屋藏嬌,為愛情而獻身他臉皮厚得很。更何況,當初就是他霸住二舅舅的家,堅決不準彆人進,還凶巴巴打破了另一隻小騷貓的腦瓢。這種事他從來就沒謙讓過,他睡過的人就是他的。

量身定製的睡衣,全新成套塞滿衣櫃的換洗衣褲,絨拖鞋,厚毛巾……

還有剃須膏,潤喉糖,咖啡杯,甚至用慣了的某品牌的潤滑劑?

原樣兒擺放,東西都在。

嘴角劃出一道溫柔的弧度,小家貓這回表示挺滿意。裴逸特意拿起每件物品,仔細打量,都是章總這兩天著急忙慌準備的,現買的,照著他原來用慣的東西,成套地都買回來。

成熟男士住的房子,裝修和家具以褐色、實木色和乳白色為主,裝飾格調也很簡潔,沒那些花哨,飯桌上一束花都沒有。

但是,假若章總現在就往飯桌上擺個花瓶,再裝點兒水,屋裡養的這隻貓可能會自己跳進去擺出造型——裴先生這一整天心情好得都快要盛開了。

裴逸輕手輕腳路過客廳。那裡能聞出飯菜的醬香,有人今天親自下廚秀手藝。

“老流/氓……今兒這麼乖,想乾嘛啊?”裴逸自言自語地嘮叨,“又想拆彈?”

拆彈這個梗現在當成笑話講了。

灶台上煙火旺盛,章紹池耳朵一動,心有靈犀地回頭。

裴逸扭開臉假裝自己才沒有偷看呢,插著兜若無其事地走開。他繼續翻翻撿撿,對整個彆墅進行地毯式“搜查”……

“買了一小盆九肚魚。”章紹池在廚房裡說,“你說過你愛吃。”

“哦。”裴逸在另一個房間裡回答,有順風耳。

“螃蟹做什麼口味?”過了一會兒大廚又問,不慌不忙地,“香辣,麻辣,蔥薑,還是你就要清蒸的?”

“彆弄太辣唄。”裴逸嘟囔。

“反正又不乾/你。”章紹池哼了一句,“香辣的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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