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納西威士忌(1 / 2)

夜晚。

“美女,你的效率真高。”江南皮革廠舒舒服服地躺靠在病房的靠枕上,從旁邊的果籃裡掏出來一個梨,將它隨意在被子上擦了擦,啃出清脆的響聲,“新手任務的經驗值下午就到賬了。”

“那就恭喜你跟上完成新手任務的玩家大部隊!”站在床邊,迎著月色,川上艾希爾心情愉快地眯起眼睛,“江南皮革廠同誌。”

“哈哈哈哈,放心,有我在,征服整個遊戲不在話下。”江南皮革廠普通而又自信地拍拍胸脯,說道。

“你作業寫完了嗎,等周一我幫你捎過去交上。”川上艾希爾說。

“……啊,那什麼,”話筒另一邊的聲音明顯支支吾吾起來,“還差一點點啦,很快就能完成的!”

篤篤篤。

病房門口傳來敲門聲,讓江南皮革廠說話的聲音一頓。

“怎麼了嗎?”

“大概率是護士查房吧。”江南皮革廠抬高聲音,“進來吧!門沒鎖。我腿斷了過不去。”

房門被打開了,然而來人卻並不是護士。

“等等,你是誰啊?”

川上艾希爾聽著話筒裡江南皮革廠的聲音,這句話顯然並不是對她說的。

她疑惑地發出鼻音。

“如果是慰問品就放在那裡就好了。”電話裡,江南皮革廠的聲音有些失真,“怎麼會有人大半夜來送東西。”他隨口向川上艾希爾吐槽道。

下一秒。

“嘭——”

電話隨即變成了一片忙音。

川上艾希爾放下了手機,打了個哈欠。

“今天的月色真不錯。”她輕巧地把額前的金發彆到耳後,拉上了窗簾。

作為一名嗅覺靈敏的偵探,在十五分鐘之後,她把電話打給了警察署。

“我的同學似乎遭遇了壞蛋,”她憂慮著對接線員說道,“他被迫掛斷了與我的電話,我很擔心他。地址是橫濱市立醫院,請你們務必確認一下。”

掛斷了與聲線優美的接線員小姐姐的通話,川上艾希爾換給了醫院前台。

在漫長的等待之後,電話並沒有被接通。顯然,值班護士似乎並不在該在的位置。

想了想,川上艾希爾又聯係了國木田獨步,把對接線員的話以差不多的意思複述給了他。

“我知道了,現在就過去。”國木田獨步幾乎沒有任何懷疑地就相信了她的話。

川上艾希爾憑借敏銳的聽力,聽到了他合上門時發出的悶響。

——行動力好高啊。

“我也要去。”她說。

“不可以!”國木田獨步幾乎是瞬間拒絕,“橫濱的晚上並不太平,你在家好好呆著,絕對不要自己出來。”

“好吧……”川上艾希爾有些委屈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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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格蘭此刻正坐在橫濱的一家酒吧裡,神色晦暗不明。

這家酒吧屬於清吧,音樂聲透著恰到好處的舒緩。雅座之間隔出了大段的距離,很好地維護了客人們的隱私需求。

在他的斜對麵,是組織裡的另一名情報人員——波本威士忌。

兩人短暫地對上視線,隨後又各自挪開了眼。

即使是在這種相對隱蔽的環境之中,這兩個公安臥底也並沒有降低鬆懈。

“蘇格蘭威士忌,聽說組織讓你收養了孩子,”波本率先開口道,“是去當保姆嗎?”

如果景光是去負責底層成員起居,作為代號成員,恐怕有被邊緣化的風險。降穀零為此感到憂慮,於是借這次見麵旁敲側擊。

“為組織看管身份重要的成員,可不算是打雜。”蘇格蘭冷靜地說道,“波本,你難道不知道,上次那隻老鼠死得有多快?這次的任務可不能鬆懈。”

諸伏景光暗示他不必擔心自己。如果順著組織實驗體的這條線,他說不定能不僅僅局限於行動組,而是向研究組那邊更進一步。

安室透低頭看了眼手表,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分鐘。

“看來新人並不懂得守時。”他語氣帶著些微的嘲諷,向一旁的蘇格蘭抱怨道。

“聽說他是組織在歐洲的王牌角色,或許總有些高傲在身上。”蘇格蘭說。

“這種高傲,遲早有一天會要了某些人的命。”波本輕嗤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