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玩家完成任務“在期末測試中拿下年級第一名”,任務獎勵經驗值已發放。]
站在學校的布告欄前,川上艾希爾在榜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微微鬆了口氣,對站在身邊的波本威士忌抬起下巴說道:“現在,你總該相信,我確實有拿到第一名的實力了吧。”
安室透有點驚訝,不止是因為女孩優異的成績,而且是對方看出來了他當時並沒有相信她的話。
要知道,在組織裡的時間愈久,他隱藏情緒的能力也相當強。對方這樣的年紀,察言觀色的能力卻這樣敏銳,一點都不容小覷。
“既然你已經看到了結果,是時候動身去東京了。”安室透說。
他想到了諸伏景光托風見裕也帶給自己的話,字裡行間要他不要太多地為難川上艾希爾。
——兩人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幼馴染,諸伏景光過於了解自己的發小兼死黨了。他知道對方一定會介意當初少女借助抓捕自己這個臥底而獲得代號這件事。即使自己被救出來,降穀零也不會將它一帶而過。
“她是個善良的好孩子。你在組織裡務必小心,儘量不要暴露自己。”
風見裕也有些困惑得轉述道。
“那個‘她’是誰?”他有些不明白,但他的困惑並不重要。
降穀零自然明白諸伏景光的意思,但選擇性地隻聽信了後半句。
兩人驅車前往東京。
“聽說研究組來了新的研究員,所以BOSS急著讓你過去做個檢查。”安室透輕快地轉了轉方向盤,說出了部分任務的內容,他不動聲色地打探,“以前你是在橫濱的研究所體檢?”
“嗯。”川上艾希爾從包裡掏出來一袋草莓牛奶,她睡過了頭,還沒有吃早餐,等醒過來的時候波本已經整裝待發了,“一周一次。”
組織裡的代號成員都沒有這種待遇,但她的身邊又時刻都有代號成員跟隨看顧,倒像是,被組織予以觀察的某種實驗體。
這個猜測讓安室透的心裡微微一跳。
他想到了貝爾摩德,組織裡的神秘主義者,但容貌卻在幾十年間始終未曾改變。
雖然知道組織確實是有在進行一些違規的人體試驗,但是安室透一直隻是負責情報的部分,基本沒有觸及過研究組的部分。此刻驟然意識到這一點,他察覺到,川上艾希爾會是一個合適的突破口。
“我記得,你與港口黑.手黨在之前就有一些過節,”安室透斟酌著開口,“當時苦艾酒應當是去參加談判了吧?”
“你問這個做什麼?”川上艾希爾對波本忽然旺盛起來的好奇心感到奇怪。
“昨天你讓我救的人,是在那時候認識的嗎?”安室透問。
“不,是因為彆的機緣巧合。”川上艾希爾否認得很乾脆,“昨天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告訴任何人,波本。”
“你是在命令同為組織代號成員的我嗎?”安室透反問道,他在掌握話語的主動權。
川上艾希爾臉上的表情卻倏忽間放鬆下來,並沒有因為對方的疑問自亂陣腳:“那就交易?我可以告訴你一點情報。”
“願聞其詳。”
“那就講關於組織的舊事。”川上艾希爾灰色的眼睛裡是無機質的冷光,正巧她昨夜從組織裡麵查到了一些信息,“14年前,將棋四冠王的羽田浩司死於組織之手……他被服下的是組織研製的毒藥。”
安室透看著麵前的道路,搭在方向盤的指尖卻微微收緊:“什麼毒藥?”
川上艾希爾卻搖搖頭:“具體的信息我也不清楚,隻知道藥品的前綴是APTX。”
她想查清自己的身份,自然將組織內部能夠進入的資料全部都查了個底朝天,但信息量卻相當有限。
出於安全性的考慮,組織會在自身建立的研究所或者科研大樓組成內部的局域專網,物理上都會與外部斷開網絡連接。這一次去組織名下的生物公司,她會想辦法找到一個接口連接進去——相信這次行程的收獲不會讓玩家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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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月佑一踏入了首領辦公室,所有落地窗的隔板都降落下來,嚴絲合縫地與地麵連接在一起。空曠的平層一片黑暗,隻有首領座椅前的長桌上,從上方垂吊下來的燈發著橙黃色的光亮。
梳著紅色蝴蝶結的愛麗絲端坐在桌麵上,手裡還抱著一個娃娃。
森鷗外坐在長桌的儘頭,套著白色手套的一雙手十指交叉,審視地看著到達這裡的青年。
他緩緩開口,銳利的眼睛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這個被譽為“死亡機器”的下屬:“我還真是沒有想到,最終還是神月君幫忙解決了mimic。”
神月佑一彎腰行禮:“身為港口黑.手黨成員,遇到任何組織的挑釁皆會加倍奉還。”
森鷗外沉默了一下,沒想到他會以這個理由來回答。
他調整了一下表情,繼續開口:“擁有以一己之力殲滅整個mimic軍隊的能力,我想,讓你隻成為乾部的直係下屬,似乎是有些屈才了。”
“並沒有,”神月佑一搖搖頭,“如果首領想要獎賞我,我希望在港.黑的工資可以翻倍。”
這句話讓首領原本打好的腹稿又被打斷了,不上不下地噎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