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名為韭菜盒子,是韭菜氏鮮花貿易社社長。”工藤新一根據死者身上的隨身物品,確定了他的身份,“死因是頸動脈破裂造成的失血過多。”
他站起身來,觀察著這個發生案件的隔間,卻在天花板上看到了一滴本不該出現的血痕——死者被劃破頸動脈,在天花板上呈現出的血跡也應當是濺射形狀,但是這中間卻混雜了一個像是磕到的痕跡。
工藤新一將這一點記在心裡。
輪船上的安保人員在發生事故的衛生間外拉起了隔離帶。偵探在這個世界之中擁有著超然的地位,以至於作為組織這場宴會的負責人,智內正躬並沒有阻止偵探們對案發現場的初步偵查。
“從傷口的形狀來看,犯人應當是從背後接近了死者,”工藤新一繼續分析道,“刀刃從後方斜刺而下,長度大概在20-30公分之間。”
他注視著傷口的形狀,卻忽而微微皺起眉頭。
切口的深度有些奇怪,但是他沒有攜帶專業的工具,需要法醫進一步來鑒定。
“這種時候,當然要我這個偵探,毛利小五郎出馬,問題自然會迎刃而解。”毛利小五郎理了理自己的領帶,煞有介事地說道。配合著他高大的身材和嚴肅的表情,倒真有種分外可靠的感覺。
“咳咳,”男人清了清嗓子,走到引人注目的位置,“下麵,需要排查一下,在晚上十一點到發現死者的十一點二十期間,究竟有誰曾經使用過這個洗手間。”
話音落下,還在附近的賓客們鴉雀無聲,默默地看著站在這裡舉著手臂的偵探。
尷尬的氛圍彌漫開來。
毛利小五郎放下了手臂,下意識撓撓自己的後腦勺。
工藤新一同樣站起身從洗手間內走了出來,他看了眼毛利小五郎的處境,為此沉默了一下——就偵探這個職業來說,毛利叔叔確實經常隻展現出了三腳貓的水平。
“請問待會我們可以調取一下案發時間內的監控視頻嗎?”工藤新一走到智內正躬的麵前,詢問道。
“當然。”智內正躬答應了,“我已經讓人去調查了。”
“屍體的第一發現人在哪?”工藤新一問道。
穿著紫色西裝,梳著大背頭的男人被領了過來,他的臉色發白,還在用手帕擦著自己額頭上的冷汗。他習慣性地掐著嗓子說話:“我就是第一發現人。”
“進入洗手間的時候,在場還有彆人存在嗎?”
“我進去的時候正巧有個男人從裡麵出來。”大背頭男人說。
“是誰?”毛利小五郎急切地問道。
男人伸出食指,指向了人群。
與這件事無關的賓客們紛紛往兩側讓開,隻餘下了留在空地上的兩個人。
哈姆·波特與神月佑一相側而立,直麵著大背頭男人指過來的手。
手指頭往左偏了偏,落在紅發馬尾的男人身上。
“就是你,這位先生,當時你匆匆從裡麵走出來。”大背頭男人抖著手說道,“我進去就看到了屍體!你就是殺人凶手吧?”
他的質疑一旦出口,周圍的客人頓時都如同躲避瘟疫一樣地將空地留出更多位置。
被所有人注目的田納西威士忌嘴裡還叼著一根未點燃的女士香煙,周圍的人躲避的態度,不僅沒有讓他生氣,還讓這個青年悶聲笑了起來。
“你這是要承認自己就是凶手了嗎?”大背頭男人壯著膽子問道。
“我可什麼都沒說。”哈姆·波特掃了他一眼,頓時讓人手腳冰涼地噤聲,“都是同一類人,這種時候就不必要裝出這種大義凜然的姿態了吧。”
他的視線落在大背頭男人的頭頂上方,屬於玩家的遊戲昵稱“安井洋二”微微發亮。
聞言,安井洋二頓時要開口,卻被旁的東西打斷了。
有侍者急匆匆地趕過來,對宴會負責人說道:“監控視頻中,進入過洗手間的人隻有三個。”
“他們都是誰?”智內正躬問道。
“分彆是案件發現人安井洋二先生,服務生丸平美沙子小姐,以及哈姆·波特先生。”侍者的聲音沒有掩蓋,於是周圍的人都聽到了他的聲音。
“看,我沒有撒謊。”安井洋二頓時像被注入了信心,“既然知道是一類人,那麼你的嫌疑就更大了。”
玩家們不約而同地隱去了“玩家”這個詞彙,以同類來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