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晃神的這一瞬間,川上艾希爾頓時往後跳了幾步，拉開了二人之間的距離。
身著校服的女孩身姿輕盈，深藍色的裙擺微微揚起,輪褶在空氣中劃過鋒利的弧度。
赤井秀一沒有繼續向前追擊,他站在原地說道:“我沒有想到，菲尼克斯不僅擅長情報探查,而且在格鬥上也同樣遠超過一般人。”
“比不過赤井先生,”川上艾希爾搖搖頭，“純比拚技術的話，再過一兩分鐘我就會輸。”她在最近進修了一些格鬥的學習,但比起經驗豐富的王牌fbi探員還差一點。
——當然,如果用上自身處於世界巔峰人類的力量,對方的技巧就沒那麼占優勢了。
“我想,你的目的應該不是單純地為了道破我的身份吧。”赤井秀一推斷道,話語裡也是篤定的。
“在踏入咖啡廳的時候我就看出了你的破綻，如果我真的有惡意，現在黑衣組織的代號成員們就擠滿了這個宅子了。和你一樣，我的目的是組織。”川上艾希爾的手指拂過隨著方才的戰鬥而細微淩亂的發絲。
聽到這個回答,赤井秀一麵不改色:“你的論據不足以說動我。在你剛剛試圖開槍之後，我憑借什麼來相信你？總要有一點誠意吧？”
他自然不會因為對方的幾句話就完全相信這個自小浸染在組織裡的女孩所說的話。信任可能會被辜負,利益的交換卻是最真實的東西。
赤井秀一可以將目光落在女孩的領結上,從而極大地避免對方的容貌對自身判斷力的影響。理論上再美豔的臉在他這樣的人麵前都不值一提,但是菲尼克斯卻偏偏擁有著讓人移不開眼的美。
那張臉分明帶著清澈的稚純,但眼角的淚痣卻為她增加了堪稱魔魅的力量。
組織裡擅長人體試驗，她該不會是往這樣的方向改造的吧？
赤井秀一內心閃過這樣的猜測,但卻落不到實處。
川上艾希爾並不知道對方幾乎已經快要猜到了真相,雖然目的猜錯了,但結果卻相差無幾。她的母親富江的能力和麵貌堪稱精神汙染，所以作為融合了對方基因的實驗體，川上艾希爾成年以後的臉讓人感覺到暈眩，確實堪稱某種“精神衝擊”。
隻是對於意誌力不同的人影響力也不同。如果朝夕相處，有些意誌強大的人能夠增加抗性，不過如果是內心不堅定的普通人，可能會徹底理智沉淪，落入深淵呢——她並沒有做過這方麵的試驗。
“嗯……”川上艾希爾的指尖在下巴上輕點，語氣裡帶了點意味深長，“宮野明美的下落，可以作為你滿意的投名狀嗎？”她半抬起臉，好整以暇，有些不想錯過這個男人在此刻可能出現的表情。
果然，赤井秀一麵色微變。
“我記得，當初的黑麥威士忌進入組織的契機，就是憑借與這名底層成員的‘戀愛’關係，也是fbi潛入組織擬訂的計劃。”川上艾希爾口裡說著事實，煙灰色的眼睛裡也帶了點鋒芒。
“她還活著？”赤井秀一問道。愛情從不是他眼裡最重要的東西，更何況當初他隻為了利益才與宮野明美在一起……
雖然他從不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但利用對方的感情達到目的，叛逃之後更是會讓宮野姐妹受到連累，隻是沒想到，組織會這樣的不留情麵，給予底層成員死路。
“現在才知道問嗎？”川上艾希爾的聲音冷下來，“作為聰明的fbi王牌探員，之前你甚至都沒有再重新調查一年前的案件吧？”
“是我的疏漏。”赤井秀一承認道，他半低下頭，視線挪動，從對方煙灰色的眼睛裡看出了一點冰冷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