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婧單獨留下,岑念和岑溪走出警察局,尤東哲跟了出來,在派出所門口叫住岑念。
“岑念同學,既然你哥哥來接你了,那我就先走了。”
雖然這件事和尤東哲無關,但他一直留在派出所陪著岑念,她不是對彆人的好意無動於衷的人。
岑念點了點頭,矜持地說了聲:“謝謝。”
尤東哲咧嘴一笑,說:“不客氣。”
“現在天色晚了,我可以送你一程。”岑溪說。
“不用了,謝謝。我家就在這附近。”
尤東哲離開後,岑念跟著岑溪去派出所門口的停車位開車。
“我有需要的時候,可以借用你的律師嗎?”岑念問。
岑溪笑道:“當然。”
“需要付費嗎?”
岑溪低頭看了她一眼,自帶風流的眼眸裡有著笑意:
“你的話,不需要。”
岑念知道他的意思,因為是妹妹,所以不需要。
即使他沒有調情的意思,被那雙帶笑的眼睛一看,再普通的話語也變得不普通,岑念覺得,有著那樣一雙眼睛的他,是情場天生的欺詐高手。
能和嶽尊成為好朋友,或許他真是那樣也說不定。
岑念也是人,也會被先入為主的觀念誤導,但在她注意到自己是在無證據妄加揣測的時候,她立即中斷了這種行為。
岑溪是什麼樣的人,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岑念說:“我想要梅婧的聯係方式。”
岑溪說:“你知道我的手機號嗎?”
岑念手機裡隻有岑筠連和侯婉、岑琰珠的聯係方式。
“知道了有什麼用?”她問。
“嗯……”岑溪認真想了想,說:“知道的話,可以在遇到麻煩的時候直接打給我。”
“讓你打給梅婧嗎?”岑念說。
一聲輕笑從身後傳來,原來是梅婧從派出所裡走了出來。
岑溪說:“我要扣你工資了。”
梅婧不以為意,笑得更愉快了。
“扣啊,我願意花錢觀看你吃癟的畫麵。”
既然當事人來了,岑念就直接和梅婧交換了聯係方式。
有備無患。
在有人的地方生存,總免不了和笨蛋們打交道,這時候律師的作用就顯得尤為重要。
岑念和梅婧交換了聯係方式後,把手機遞給岑溪。
岑溪笑了笑,在她手機上撥出一個號碼,片刻後,他拿在手裡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好了。”他笑著把手機還給岑念。
岑念拿著手機,將他剛剛撥出的號碼添加進聯係人,命名為“岑溪”。
“這麼快就搞定了?”岑溪問梅婧。
“他們忙著哭,我先出來抽根煙。”梅婧從兜裡掏出一包女士香煙。
“後麵的就交給你了。”岑溪說。
梅婧點燃香煙,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離開。
他們在工作上是上下屬關係,但因為有多年同學的緣由在裡麵,兩人相處更像是朋友。
岑溪笑了笑,轉身走向停在幾步外的豪車。
岑念跟著坐上副駕駛,幾秒後,派出所大門被他們遠遠甩在身後。
和之前的相處模式一樣,兩人獨處時,車內氣氛靜謐安定,岑念注視著窗外飛逝而過的街景,好一會後,發現這不是回家的路。
“這是去哪兒?”岑念看向一旁的岑溪。
他目視前方,嘴角微微揚起。
“你不是要去商場買東西嗎?”
這是民警為了告訴他事情經過而說的,隻占長篇大論中的短短一句,岑念沒想到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也被他記了下來。
岑念的確要買東西,既然他主動送,那她沒理由不搭個便車。
十分鐘後,布加迪威龍停在了本區最大的一家伊勢丹地庫裡,岑溪帶著她乘電梯直上賣場。
“你要買什麼?”岑溪問。
岑念想起原身用的那個護膚品牌:“資生堂。”
岑念不喜歡在不重要的小事情上花費精力,這導致了她站到櫃台前,才發現自己沒有準備充分。
她低估了資生堂的麵向人群,也高估了自己的經濟水平。
資生堂光一瓶精華液就八九百,乳液要便宜一點,這筆錢連她上輩子用的垃圾桶也買不起,現在卻差不多是她半個月的生活費。
岑念左看右看,就沒在偌大的櫃台上發現任何自己買得起的產品。
“這個係列,我要一套。”
在她猶豫的時候,岑溪已經指著她剛剛看的乳液對櫃員說話了。
櫃員小姐響亮地應了,動作利索地開始給她配貨。
一瓶乳液都買不起,何況一整套?
岑念剛要說不要,岑溪說:“我自己買的。”
……自作多情了,ok。
岑溪買完護膚品後,提著資生堂的紙袋,問:“你還要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