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2 / 2)

直到晚上九點,她才踏上了彆墅花園裡的鳶尾小徑。

家裡還是空空蕩蕩,岑琰珠依然在一樓琴房練琴,從門後傳出的琴聲已經趨於流暢和熟練,多日的不間斷練習終於結出成果。

岑念乘電梯回到寂靜的四樓,在她臥室對麵的房間緊閉著,門縫裡漆黑無光。

她以為岑溪外出一天,至今沒有回來,走進房間後卻發現自己的床上平放著一個印著Zuhair Murad字樣的白色方形禮盒。

禮盒上綁著白金色的緞帶,打出一個翩翩欲飛的大蝴蝶結。

就在不遠處的書桌上,還有一盒精心包裝的歌劇院蛋糕。

送禮物的人是誰,答案不言而喻。

岑念放下手中的背包,走到床前解開禮盒的緞帶。

禮盒裡放著一條淺金色的高定禮服,禮服上還放著一個小盒子,裡麵裝著同係列的銀色發帶。

岑念拿起裙子下露出一角的奶白色卡片,上麵隻有手寫的短短一句話:

“For My Angel.”

如果這樣的話是出自將甜言蜜語作本能的嶽尊,岑念不會感到任何波動。

但是這行俊秀的字出自岑溪,她坐在他的房間裡看書時,曾數次目睹他用同樣的筆跡在文件上寫下批示。

一想到岑溪親手寫下這行英文,岑念就有些困惑,又有些她從沒感受過的害羞,手中的卡片像是猝不及防落進手裡的滾燙山芋,讓她下意識鬆手把卡片扔回了盒子裡。

她站在原地,隔著一段距離直勾勾地看著盒中卡片,似乎這樣就能保證人身和靈魂的安全。

盯著看了片刻,她又重新撿起了卡片。

難道是因為他和嶽尊待久了的緣故嗎?

她疑惑地看著卡片上的留言,轉身在床邊坐了下來。

身旁就是岑溪送的禮服,手中又拿著他的卡片,這個家依然是空蕩蕩的,但是岑念卻一點都不覺得孤獨。

有哥哥真好,她想。

她望著卡片上的文字,片刻後,不由自主笑了起來。

月光從窗外灑進,映照著少女清麗脫俗的麵容,她眉眼彎彎的時候,世界好像都因此跟著閃閃發光。

有岑溪真好,她想。

一周後,岑琰珠的生日宴會在岑家的另一處泳池彆墅裡準時召開。

當寶石藍的夏夜降臨後,陸續有載著非富即貴的賓客進入半山的彆墅大門,輝煌的燈火將半個山腰都照得燈火通明,而在這輝煌燈火下,一輛價值千萬的黑色邁巴赫停在山腳,任一輛輛豪車從不遠處的盤山公路上呼嘯而過。

樹林掩映下的昏暗路邊,一個紅色的火星在夜色中若隱若現。

“……岑家的請柬從上京東城區一直發到拉斯維加斯,他到底是想慶祝女兒生日還是慶祝傅家倒台,這不是路人皆知的司馬昭之心嗎?”

一個年過四十的瘦高男人倚在邁巴赫上,吐出一口煙圈,慢慢說道:

“岑筠連讓傅顯不好過,傅顯讓那位不好過,那位又讓我們不好過,唉……怎麼沒事了?上麵調查傅顯的時候,差一點就把那位查了進去,他現在正惱火呢,岑筠連大張旗鼓辦宴會,不是啪啪往那位臉上打嗎?”

“你以為他沒後台……也不知道他用什麼手段死死扒住了嶽家,嶽家的後台就是他的後台……”男人深深地歎了口氣,說:“那位的意思是,攪黃了今晚的宴會就行,岑筠連讓他臉上無光,他也要讓岑筠連臉上無光。”

“走一步看一步……托岑筠連滿天下灑請柬的福,我找人送了兩張請柬給傅家那裡,如果他們鬨點什麼出來——那就最好了。”男人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行了,我要去了,祝你在夏威夷玩得開心——上京現在水混,你最好多呆一段時間再回來,我命苦,現在想溜也溜不掉……神仙打架,池魚遭殃。”

他歎了口氣,掛斷電話。

男人開門上車後,坐在副駕的少女不滿地開口:“你打給誰?怎麼說了那麼久?”

“你夏叔叔呀——”趙樺說:“他命好,在夏威夷享清福呢,你爸我就要點頭哈腰四處奔波——”

將耳機聲音調小的趙珺琦皺眉看了他一眼:“誰讓你點頭哈腰了?”

“你不懂。”趙樺搖搖頭,啟動了汽車引擎。

“我是不懂。”趙珺琦低頭繼續玩手機:“反正你彆指望我對著岑琰珠說出來什麼好話,我巴不得今天變她的忌日。”

“這些話你就心裡想想得了,你彆忘了,你的身份是名門閨秀,你就是惡毒也得把惡毒給我藏肚子裡去!”趙樺瞪了她一眼。

趙珺琦不服氣地調大了耳機裡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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