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吃飯耽擱了太長時間。”鄔回白了他一眼:“吃碗破麵也值得花一個小時在路上。”
“破麵你還把湯都喝了?”馮爽笑道。
他的笑是勾了勾嘴角,眼睛不笑,臉上露著一絲嘲諷。
鄔回當時就捏緊了拳頭:“你再說一遍?”
馮爽笑了笑,不說話。
“你們想吃燒烤嗎?”岑溪笑著打破尷尬氣氛。
“要!我要吃!”諸宜第一個舉手響應。
“你們呢?”岑溪看向岑念。
諸宜期待地看著她,眼睛眨得比拜托她叫鄔回莊輝兩人來吃飯還快。
為了不讓好友眼睛抽筋,岑念點了點頭:“好。”
岑溪笑了:“我沒有開車,打車去吧。”
岑念看了眼馮爽,還好,他沒有再說“坐公交”之類的話。
一行人退了自行車,走回江濱路的起點,岑溪已經叫到兩輛出租等候在路口了。
岑念自然而然地走向岑溪,和他坐上了同一輛車。
“我也要和你們一起!”莊輝一把擠開正要開門的鄔回,一屁股坐進了後排。
“你——我才不和他們一個車!”鄔回氣惱地大喊,緊隨其後坐了進去。
現在這輛車裡就隻剩下和男生擠在一起的後排和寬敞舒適的副駕各一個座位。
岑念猶豫了一下,岑溪已經笑著把她輕輕推向前排的副駕:“念念坐前麵吧。”
他的舉動反而讓岑念下定決心,她繞開岑溪,走到後排打開的車門前坐了進去。
“你坐前麵。”她神色堅定,不容置疑。
岑溪愣了愣,接著才反應過來——
她是在為不願與人肢體接觸的他考慮。
他啞然失笑:“……謝謝。”
莊輝和鄔回不知道他在謝什麼,岑念知道。
他在對她笑。@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於是她也揚了揚嘴角,回以一個淡到幾乎無法捕捉的微笑。
其他人沒捕捉到,岑溪捕捉到了。
他臉上笑意更深。
兩人之間無聲的交流誰也沒有注意到,在岑溪上車後,兩輛出租車很快就離開了路邊,駛向同一個目的地。
請吃飯的人是岑溪,自然不可能帶他們去路邊的塑料棚裡吃燒烤。
吃飯的地方是一家開設在鬨市主乾街道的連鎖燒烤店,店裡明亮乾淨,裝修風格是美式工業風,因為不到夜宵時間,大廳裡隻坐了兩位客人。
他們幾人走進店裡後,連空氣似乎都熱乎了許多。
六人在一張長桌前落座,兩個男生晚上隻吃了一碗麵,現在早已饑腸轆轆,岑溪勸了兩遍“不要客氣”後,他們也就真的不客氣了,特彆是鄔回,拿著菜單刷刷就勾了一長串。
諸宜也餓了,勾了兩盤烤魚。
輪到岑念和馮爽,兩人都隻是看了一眼菜單,什麼都沒點。
馮爽什麼心思她不知道,岑念自己是覺得已經點了的這些都足夠多了
。
等待上菜的時候,社會人的優勢就出來了,雖說一桌人各自為陣,但岑溪三言兩語就把氣氛給活絡了起來,他不僅能和莊輝聊現在流行的遊戲,還能請教馮爽鋼琴上的問題——當然,岑念認為那不叫請教,那叫逗馮爽玩。
說起鋼琴,鄔回馬上說:“念念彈琴也很厲害!”
岑溪笑著看向岑念:“念念?”
鄔回漲紅了臉,簡直想把自己說快了的舌頭給切下來。
他飛快看了眼岑念,還好,她沒有生氣。
“不值一提。”岑念說。
馮爽看了她一眼,說:“什麼時候我們切磋一次?”
“不忙的時候。”
“行,那我就等著了。”馮爽說。
不用等,岑念在心裡說。
對你,永遠都忙。
作為頭號念吹,諸宜不遺餘力地誇獎著她最好的朋友:
“念念真的好厲害了,她是我認識的最厲害的朋友!上課也沒見她怎麼聽吧,考試一回比一回厲害……這次還參加了化學競賽,我相信她一定能挺進國決賽的!”
“化學競賽快開始了吧?”岑溪看向她。
“下周日考預賽。”岑念說。
“放寬心,隨便考考。”
“為什麼要叫她隨便考?你不相信念念能挺進國決賽嗎?”諸宜露出不讚同的表情。
“因為相信她,所以叫她放寬心。”岑溪笑著說:“隨便考,念念也能進入國決賽。”
桌上和岑念一個班的都一臉讚同,唯有4班的馮爽皺了皺眉。
“其他參加競賽的人都準備了兩年,岑念準備了也就三個月,掉以輕心的話說不定連預賽都過不去。”
“不可能!”頭號念吹第一個否定,諸宜說:“念念不一樣。”
二號念吹冷笑一聲,鄔回說:“他懂個屁。”
馮爽也不繼續爭辯,隻是用“嗬嗬,我能對這群笨蛋期待什麼呢”的表情笑了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