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1 / 2)

【第二十四章】

左茗卓正想要上前詢問對方師承何處, 但他突然注意到了什麼。

他發現, 對方一直直勾勾的盯著齊元慶身旁的青年看。

那眼神,十分微妙,耐人尋味。

左茗卓蹙眉, 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他順著司降的視線, 跟著一塊朝青年的方向看了過去。

之前的時候,左茗卓並未發覺這個青年有什麼異樣。

但現在仔細的觀察了一番後,左茗卓發覺,青年似乎的確不太對勁。

一種說不上來的詭異感。

左茗卓擰眉注視著青年,陷入深思。

……

齊元慶這邊。

惡鬼消失, 齊元慶的算盤也就跟著一塊落了空。

其他的親戚消失的消失, 不見的不見, 唯有齊元慶留了下來。

當然, 那並不是因為齊元慶好心。

齊元慶隻是想看看,齊程光究竟是怎麼被惡鬼折磨至死的。

但可惜, 並沒有。

惡鬼被成功的驅除了。

齊元慶咬牙切齒,麵色變得極為難看。

若要不是因為旁邊還有人在,怕是幾乎要當場破口大罵司降和左茗卓二人壞他的好事了。

齊元慶深吸口氣,忍了下來。

接著, 他起身上前,對著孫榕和齊程光兩人生硬的笑道, 說:“醒了就好, 我終於可以放心了。哦, 對了, 我突然想起公司裡還有事,我和小株就先走一步了。”

孫榕聽著齊元慶的聲音,神色複雜。

……她可沒忘齊元慶剛才究竟是怎麼說她的。

齊程光沒多想,說:“叔叔那你快去吧,彆耽誤了事就不好了。”

齊元慶沉著臉恩了聲,轉身就走。

像是不想再繼續在這呆一分鐘似的,齊元慶說完,不等兩人回話,拉著齊株,也便是一直沒說話的那個青年,匆匆的就走了。

讓人覺得奇怪的是,青年離開的動作十分詭異。

他走路的動作機械又僵硬,就好像是兩腿的關節硬化了似的,僵住不動。

而且……

走路的時候,他的兩隻手更是直直的緊貼在身側,壓根沒動。

簡而言之。

一般正常人走路的動作,絕對不會是這樣。

左茗卓看著青年離開的姿勢,瞳眸驟然一縮。

青年絕對有問題。

但是,這麼久的時間,他竟然一點也沒發現!

可奇怪的是,他並未在青年的身上感覺到什麼陰邪之氣。

所以,問題就來了。

如果不是鬼,那又是什麼?

左茗卓沉吟深思間,一旁的司降麵無表情的目視著青年離開,然後靜靜的收回了視線。

一旁的廖鳴見狀,忍不住指著齊元慶離開的方向,提醒道:“師父,他們走了……”

司降:“嗯。”

廖鳴等了一會。

他的師父除了嗯字之外,就再也沒彆的話了。

廖鳴覺得有些奇怪。

他師父……

剛才不是還直勾勾的盯著彆人看了半天嗎?就這樣放走了???

難道,其實不是那個青年有問題,而是師父對人家有意思?

仔細回想,那個人長的好像的確有些清秀……

齊元慶一走,保安也準備告辭了。

經曆了剛才的事,要是保安還敢繼續心無芥蒂的再繼續在這當保安,就已經不是心大,而是缺心眼了。

雖然保安慣來都是無神論者,但這會,他不得不信這個世界上的確有鬼了。

不止如此,他剛才還摸到了。

一想到這,保安便忍不住瑟瑟發抖。

但令人為難的是,老板和老板娘平日裡對他實在是太好了,這突然在人家最需要保護的時候提出辭職,實在是讓人開不了口。

保安站在一旁欲言又止,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孫榕見狀,瞬間意會。

孫榕善解人意的說道:“這一個多月,也累壞你了吧?現在程光總算是醒了,你就回去歇幾天再來。工資你不用擔心,依舊照算。如果想辭職了,就給我們打個電話,要是還想繼續,休息幾天了就照舊回來上班。這件事你不要有壓力,會想辭職很正常。這一個多月裡,所有的人都辭職了,就你留下了,所以真的很謝謝你……”

孫榕的聲音溫柔似水。

保安聽完,抬手忍不住抹了把淚。

保安衝孫榕鞠了個躬,大聲道:“謝謝蓉姐!”

孫榕微笑:“沒事。”

笑罷,她擺了擺手。

孫榕說:“快回去吧!時候不早了,再不走,就趕不上車了。”

保安又說了一聲謝謝,然後轉身離開。

保安走後,孫榕趕忙想要將齊程光扶起。

她將齊程光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還沒使力,齊程光就痛苦的嚎叫了起來。

齊程光:“蓉蓉等等,疼——”

孫榕呐呐的放下了手。

孫榕問:“那現在怎麼辦?”

一旁的廖鳴小聲插話:“打120……”

孫榕一愣,這才回神。

孫榕:“哦對!你看我這糊塗的!”

孫榕說完,樂顛顛的便就要準備去打電話,不過還沒等她碰到電話,電話便就先一步的響了起來。

孫榕覺得有些奇怪。

這些日子,因為她老公被鬼附身,幾乎沒人敢往他們家打電話,所以這個電話究竟是誰打的?

孫榕一臉納悶的按下了接通鍵。

孫榕:“喂?”

是醫院裡醫生的聲音。

隻聽那醫生驚喜道:“這簡直是奇跡!前些日子齊冰患者還一直昏迷不醒,甚至數次失去了生命的跡象,可是今天進來奇跡般的醒過來了!而且更令人吃驚的是,他好像一點事都沒有,身上的傷口也不見了,就好像是從來沒有過!”

孫榕驚喜的捂住了嘴。

孫榕回頭,對著司降說道:“大師,我兒子醒了!”

司降沉著臉,沒理。

廖鳴覺察到自家師父好像有點不太高興。

廖鳴:“……師父?”

司降:“她到底什麼時候給錢。”

廖鳴:“……講完電話?”

司降:“嘖。”

廖鳴默默地抬頭望天。

他師父把人家男主人打成那樣,他其實不太確定人家還會不會給錢。

電話裡的醫生還在繼續說著。

醫生接著繼道:“他雖然看著已經沒事了,不過還需要住院觀察幾天,要是這幾天也沒出什麼問題,那他就可以出院了。”

孫榕喜極而泣:“謝謝醫生!”

醫生回:“應該的。”

說罷,這個時候,電話裡傳來了護士慌張的聲音。

一個年輕的護士在電話裡慌慌張張的說道:“不好了主任,齊冰他自己出院了!”

隻聽主任,也便就是電話裡的那個醫生生氣的說道:“你們沒跟他說嗎,他還得要住院觀察幾天!”

小護士委屈道:“我說了,可是他非要走,說醫院裡呆不住,要回家。”

醫生聽完不僅怒氣沒消,反而變得更生氣了。

醫生怒火中燒:“他非要走你不知道攔著他嗎!”

小護士囁嚅道:“攔了……但是沒攔住……”

小護士說完,這時,大門外突然傳來了一個年輕的男生。

“爸媽,我回來了——”

孫榕眼前一亮,立刻掛斷電話。

孫榕驚喜的跑到大門口,對門外的年輕男人激動的喚:“兒子你終於沒事了!媽媽擔心死了!”

說罷,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司降黑了臉。

……不是說電話打完了就給錢嗎。

司降漸漸的沒了耐性。

他臉色極為難看,幾欲發作。

一旁的廖鳴心驚肉跳,忙哄:“師父你忍一忍,她肯定馬上就好。兒子才出院,顧不上彆的事也是很正常的!”

司降:“嗬。”

廖鳴瞬間噤聲,乖乖閉嘴。

站在門口的年輕男人伸手抱了抱自家母親,接著轉身朝客廳的方向走去。

年輕男人想也不想的問:“爸爸呢?他現在還好嗎?惡鬼已經不見了……”

年輕男人的聲音倏的戛然而止。

他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臉上沒有任何笑容的男人。

那人沉著臉,靜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那人目光陰沉,因為心情不快,唇幾乎快抿成了薄薄的一片。

他呆住,腳步一頓。

他盯著那個人,眼也不眨。

同一時間,廖鳴激動的扯了扯自家師父的袖子。

廖鳴壓抑著聲音,激動道:“師父,是齊冰哎!齊冰居然住在這裡!”

司降:“齊冰是誰。”

廖鳴語凝了下,然後小聲回:“是個超級受歡迎的大明星……”

司降:“哦。”

聽著自家師父冷淡的聲音,廖鳴識相的閉上了嘴,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但廖鳴突然發現了什麼。

廖鳴先是瞧了齊冰一眼,然後接著又偷偷的看了自家師父一眼。

然後,廖鳴糾結的皺起了眉。

廖鳴小聲問:“師父……你和他認識嗎?”

司降:“?”

廖鳴:“他好像……一直在看著你。”

司降:“……?”

聞聲,司降疑惑不解的回頭看去。

司降冷著臉回頭,一扭頭,便就瞧見了直勾勾的盯著他,兩眼發光的齊冰。

齊冰身高一米八零,紅唇齒白,模樣出眾。

正是眼下最受女孩子歡迎的麵孔。

齊冰身為一線大牌明星,演過不少電視電影,真人秀廣告絡繹不絕。

像彆人,都是搶資源。輪到他,便就是挑資源了。

什麼一線資源隨他挑,生怕他不來。

齊冰演技好,沒有緋聞醜聞,也從不炒作,所以媒體和路人對他的印象十分良好。

也因此,齊冰粉絲受眾極廣,極受歡迎。

至於沒有緋聞的原因,也很簡單。

因為齊冰的確沒有對任何人產生過感情方麵之內的好感,沒有好看,他也就不怎麼來往。

所以,也就炒不起緋聞。

但是現在,齊冰有了。

那個讓齊冰產生了好感的人。

那個詞叫什麼來著。

哦對。

——一見鐘情。

司降回頭朝齊冰看去,不過一眼,便就興致缺缺地收回了視線。

不認識,沒興趣。

而司降那冷淡至極的神情,正好更加的戳中了齊冰的小心臟。

齊冰捂住胸口,臉紅心跳。

要不是還有一絲理智殘存,他恨不得立刻便想衝上去和對方自我介紹一番,然後再問對方缺不缺男朋友了。

……但可惜現在不是時候。

齊冰花癡了片刻,找回自己的理智。

他爸現在還在地上躺著,他現在卻站在這對著一個陌生男人思春,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想罷,齊冰擺正神態,微微正色,來到了齊程光的身邊。

齊冰關切的問齊程光,說:“爸,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應該不會再出事了吧?”

齊程光心態很好,被鬼附身了一個多月,還能嗬嗬的笑道:“除了脖子和胳膊有點痛,肚子還有點餓,手腳沒力氣以外,其它都還好。其它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了,有旁邊的那兩個大師在,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問題了。”

齊冰:“……大師?”

齊程光溫和道:“是啊,你媽說我這次能逃出生天,全靠那兩位大師。”

齊冰聞言,回頭順著客廳的方向看了眼。

除開兩個小鬼之外,再剩下的,就隻有一個看起來三十幾的男人,還有他一見鐘情的對象了。

看著自己一見鐘情的對象,齊冰微微的紅了臉。

不遠處的廖鳴忍不住又扯了扯自家師父的袖子,說:“師父,他剛才好像又盯著你看了。”

司降:“安靜。”

廖鳴:“……哦。”

兩人聲音不大,但也不算太小。

總之,足夠齊冰聽得一清二楚了。

司降聲音低沉,隱約帶著些磁性,或許是情人眼中出西施的緣故,齊冰覺得他的聲音簡直分外的好聽。

那簡單的‘安靜’二字,更是顯得格外的霸氣側漏。

齊冰小鹿亂撞,就宛如像是一根箭射進了心房一般,讓他大腦缺氧。

齊冰的臉紅了又紅,然後故作鎮定的問齊程光,說:“就是客廳裡的這兩位大師嗎?”

齊程光咳了咳,應:“是啊,到時候你可得好好謝謝這兩位大師。你媽說,之前你一直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剛才這兩位大師鬼一驅,你就可以下床回家了。要沒這兩位大師,我們家怕是就這樣完了……”

齊冰低聲應了句好的爸爸。

於是,這會有了更好的借口,來親近自己一見鐘情的對象了。

齊冰偷偷摸摸的瞥了司降一眼,兩眼放光。

倒是司降覺察到了什麼不對勁,後頸有些發毛。

就好像是被什麼給盯上了似的。

同一時間,孫榕站在門口,焦急的看著門外的方向。

孫榕手中握著手機,拿起又放下,看了又看。

她等了好久,都沒等到救護車過來。

孫榕焦急道:“救護車什麼時候才到啊!”

司降:“……”

廖鳴:“師父莫急,稍安勿躁,她待會肯定會給錢的!”

司降:“……”

好在沒過多久,救護車可算是到了。

齊冰和孫榕二人小心翼翼的將齊程光抬上救護車,抬上去之後,孫榕跟著一塊上了救護車。

在救護車開走之前,孫榕突然想起了什麼。

孫榕回頭,對齊冰說道:“對了,兒子你留下來照顧兩位大師。”

齊冰:“好的媽媽。”

孫榕:“還有,付給兩位大師各兩百萬酬金,如果人家要現金,你就讓人到銀行去取。取的時候彆忘了提前給銀行打電話。”

齊冰:“好的媽媽。”

孫榕說完,救護車關門離開。

離開後,齊冰將目光轉至客廳內的司降和左茗卓。

哦不,應該說是轉向司降。

很奇怪。

齊冰在娛樂圈浸淫多/年,什麼美人沒見過,可卻偏偏對眼前的這個樣貌平平的男人一見鐘情。

而且最重要的是,對方似乎對他完全沒興趣。

齊冰忍不住暗自沉吟。

難道他就喜歡對他沒興趣的?

齊冰一邊心下暗忖,一邊走到了司降和左茗卓所處的位置,接著慢悠悠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齊冰微笑:“請問兩位是要現金還是支票?”

齊冰話落,廖鳴瞧見自家師父的臉總算是好看了一點。

廖鳴長舒了口氣。

左茗卓身為天師,捉拿鬼物本來就是他的分內之事,錢財一類的事務,倒都隻是其次了。

這次驅鬼,最讓左茗卓耿耿於懷的,就是他三十有幾,竟還不如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

實在是羞恥。

左茗卓啞聲道:“隨意就好。”

齊冰了然,看向司降。

廖鳴見狀,立刻心神領會的看向自家師父,小心翼翼的問:“師父是要現金還是支票?”

司降:“現金。”

廖鳴猶豫了下,說:“可是師父,兩百萬的現金,可能不太好拿。而且要是放在家裡,容易被偷。師父住的那個地方實在是太不安全了……”

廖鳴還沒說完,司降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大意為:那你剛才問個什麼?

廖鳴身子往後縮了縮,小聲開口:“我……我就是隨口的問問。”

司降麵無表情的睨了廖鳴一眼。

廖鳴委屈的揪扯著自己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