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西鹿回家, 換了一身校服,很快的再次回到酒店。
再次回到司降的麵前,西鹿兩眼放光, 問:“然後呢然後呢?接下來我該怎麼做?”
司降眼也不抬:“去一樓大廳轉一轉。”
西鹿疑惑。
西鹿想了想, 遲疑道:“……是為了等他從電梯上下來的時候, 專門吸引他的注意力嗎?”
司降沒回。
於是答案便明了了。
西鹿了然, 乖乖的應聲, 說:“我知道了!”
說完,又疑惑起來。
西鹿說:“那個大師……我是要裝的騷一點, 還是清純一點好啊?”
司降:“…………”
某隻鬼的眼角抽了抽。
司降:“自便。”
西鹿:“……哦。”
話說完,西鹿又問:“勾引到手之後呢?接下來該怎麼做?”
司降眼簾半抬,說:“他身上有驅鬼的法寶。”
西鹿茫然不解的看著他, 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講到這裡。
司降無視她的疑惑,繼續道:“要麼, 你去拿到手。要麼,你去把它給丟掉。”
雖然不解,但西鹿還是乖乖的應了聲好。
說完,西鹿下意識的問:“那請問大師,那個法寶,長什麼樣子啊?”
司降聲音冷淡:“不知道。”
西鹿一怔, 然後突然懂了。
她雙眼微彎, 輕笑。
西鹿:“您等我的好消息。”
說完, 穿著校服, 轉身離開。
按照某隻鬼所說的, 西鹿來到酒店的一樓大廳,穿著校服,漫無邊際的在大廳內晃蕩。
有時候,拿著一本書,坐在一樓大廳的沙發上安靜的看著。
再有時候,點上一杯飲料,坐在那裡,裝作在寫作業的樣子。
又或者,乾脆無所事事的坐在那玩手機。
前兩天,西鹿一無所獲,她壓根就沒能見到鐘佛的影子。
但功夫不負有心人,在第三天的下午,她終於守到了他。
第三天的下午,鐘佛青著臉,從豪華套房的專屬電梯裡走了出來,不知道是要出去做些什麼。
西鹿見狀,眼前一亮。
她端著咖啡杯,故意裝作一副很急的樣子從鐘佛的麵前走過。
在經過鐘佛的身側時,她身子一歪,‘不小心’的將手裡的咖啡灑在了鐘佛的身上。
明明在路上好好的走著,結果走著走著,一個不長眼的走了過來,突然將咖啡撒在了自己的身上,饒是脾氣再好,在見到自己那身被弄臟的衣服後,也會心情一下子差到極點。
況且鐘佛本來脾氣也不算好。
鐘佛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咖啡漬,怒火滔天。
這幾天本來心情就惡劣到極點的鐘佛想也不想的開口罵道:“你怎麼走路的?眼睛是長天花板上了?老子——”
鐘佛還未說完,隻聽西鹿哭哭啼啼的說道:“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稚嫩青澀的嗓音令鐘佛一怔。
鐘佛抬眼,穿著校服,樣貌白皙可愛的西鹿瞬間映入他的眼簾。
鐘佛挑了挑眉。
西鹿端著咖啡杯,看著很是內疚。
她忙將咖啡杯放在一邊,然後手足無措的從口袋裡掏出衛生紙,伸手給鐘佛擦乾淨。
西鹿眼淚朦朧,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委屈的道歉:“我姐姐剛才急著叫我過去,我一急……就不小心撞到了。實在是對不起,嗚嗚嗚。請問您的衣服多少錢,我賠給您。”
西鹿仰頭望著鐘佛,模樣楚楚可憐。
鐘佛看著西鹿,心下一動。
然後,隻見鐘佛擺了擺手,故作大度道:“沒事,一件衣服罷了,臟了就臟了,我也不缺這點錢。”
西鹿猶疑,站在原地,表情有些躊躇。
她揪扯著自己的衣角,扭扭捏捏的小聲說道:“雖然我家沒什麼錢,但是我媽媽教導我,如果我不小心弄壞了彆人的東西,是一定要賠償的……那個……那個,雖然我一時間賠不起,以後一定賠的起的!您把電話給我,等我以後攢夠了錢,我就……就賠給您。”
說到後麵,西鹿的聲音越來越低。
聽到西鹿說自己家沒什麼錢,鐘佛嘴角輕扯,眼眸微暗。
陸詔律不準他再繼續拐騙女生上-床,可以,他保證遵守。
可是……如果,是對方主動要過來獻身呢?
到時候,陸詔律就沒法再怪他了吧。
想到此,鐘佛的臉上不禁忍不住溢出了一抹笑。
鐘佛嘴角上揚,說:“沒事,其實責任也不怪你,我自己也沒注意。”
說完,不等西鹿回話,接著又問。
鐘佛‘不經意’的隨口問:“對了,你和你姐姐是過來這旅遊嗎?還是過來辦事的?”
西鹿微笑,天真爛漫道:“我姐姐在這裡上班,我是來找她玩的。”
鐘佛了然,臉上的笑意一時間不由得變得更濃。
鐘佛接著問:“哦,這樣啊。你經常會過來找你姐姐玩嗎?”
西鹿想也不想的點頭,回:“這裡好豪華啊,我好喜歡在這裡玩~”
聞聲,鐘佛眉心微動。
然後,鐘佛挑了挑眉,表情似笑非笑道:“那你知道哥哥住在哪嗎?”
西鹿眨了眨眼,搖頭。
下一秒,鐘佛身子微彎,壓低嗓音,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哥哥住在頂層哦。”
西鹿睜大眼,一臉的難以置信。
西鹿捂住嘴:“哇……哥哥住在豪華套房嗎?哥哥那麼有錢啊。”
預料中的神情讓鐘佛很是得意。
鐘佛嘴角輕扯,說:“哥哥這會還有事,就先走了。有空的話,可以到上麵來找哥哥玩。哥哥最近都有時間。”
西鹿:“好~”
鐘佛轉身離開,西鹿站在原地,一臉天真可愛的衝鐘佛的背影招了招手。
然而,一等鐘佛離開酒店,西鹿便就瞬間變了臉。
西鹿沉下臉,雙手握拳。
哥哥?真惡心?呸!
轉身重新回到14樓02號房,西鹿屁顛屁顛的跑到某隻鬼的麵前,開心的和某隻鬼說:“大師,我已經和他搭上話了!接下來我該怎麼做?”
他半躺在椅子上,眼也不抬:“繼續吊著他。”
西鹿:“好!一切全聽大師的!”
……
接著,就按照某隻鬼所說的那樣,西鹿時不時的下樓,和鐘佛製造‘偶遇’。
西鹿也在鐘佛的麵前裝成一副涉世未深,青澀而又稚嫩的學生模樣,不管鐘佛說什麼,她都裝出一副異常崇拜的樣子。
隻要鐘佛一開口說話,她就使勁眨巴著自己水靈靈的雙眼,眼也不眨的望著鐘佛。
她偽裝出一副正在悄悄暗戀鐘佛的模樣,她在鐘佛的麵前,低落又開心,沮喪又失望。
然而,不管鐘佛如何旁敲側擊的想要讓她上樓去找他玩,她就是不去。
她故作羞澀,說自己不好意思。
鐘佛憋的幾乎快要爆炸了。
同時間,他對於西鹿的身份,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的懷疑了。
不管是西鹿的身份,還是她嘴裡的姐姐,還是她偽裝出來的暗戀神態。
通過這一個星期,鐘佛完全可以‘確定’,西鹿在喜歡自己。
……不過也是。
自己那麼有錢,長的還算不錯,又‘溫柔體貼’,雖然是裝出來的,不過這一切的條件加起來,已經足夠的讓女生心動了。
鐘佛得意的想。
但奇怪的是,她怎麼也不肯上樓,去豪華套間。
他都已經那麼誘惑她了,她為什麼就是不肯去!
於是,約莫經過了一個星期左右,鐘佛終於忍不住了。
憋了足足快一個星期的鐘佛壓抑著火氣,耐著性子和西鹿說:“你確定真的不想上去玩一玩嗎?頂層的豪華套間什麼都有,景色也好……”
西鹿低著腦袋,小聲說:“我……我不好意思。”
鐘佛眼角一抽。
就在鐘佛終於快要忍不住爆發了的時候,這時,隻聽西鹿突然說:“那個,現在天好像有點晚了,您能不能送我回家啊?”
送女生回家?鐘佛可沒那麼體貼。
除了上-床之外,其餘的一切免談。
而就在鐘佛下意識的準備要回絕的時候,這時,隻聽西鹿接著又說:“我家有好多好吃的零食,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鐘佛眼前一亮。
……去她家?
的確,比起在這個酒店,去她的家,不知道要比這裡安全多少倍。
若要是在這,他還要時刻擔心陸詔律會不會突然又過來。
但是,如果是在她的家裡,一則不用擔心陸詔律會拿到什麼房卡。二則,如果陸詔律當真闖了進來,他也有了更好的理由。
——是她請他上來的,可不是他自己強迫她的。
念及此,鐘佛眼眸微暗,輕笑道:“不介意。”
西鹿仰著頭,害羞的笑。
笑罷,西鹿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說:“我問問我姐姐今天什麼時候回家。”
對此,鐘佛自然是求之不得。
最好,她‘姐姐’乾脆不回家。
鐘佛微微一笑,故作紳士道:“你問吧,我在這裡等著你。”
西鹿雙眼微彎,笑容靦腆。
西鹿輕聲說了句謝謝,然後立刻低頭,給某隻鬼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他上鉤了。】
五秒後,西鹿的手機收到了一條簡短的回複。
【嗯。】
收到回複,西鹿長舒了口氣。
接著,她故作失落道:“姐姐今天要加班,不能回來了……”
鐘佛心下大喜,麵上卻仍是不動聲色。
鐘佛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柔情蜜意道:“不是還有我在嗎?”
西鹿笑容甜蜜:“謝謝你!”
鐘佛說完,迫不及待的問:“對了,你家在哪。”
西鹿將自己的住處如實報給鐘佛。
聽到西鹿口中的地址,鐘佛心下忍不住嘖了聲,心下鄙夷。
……果然夠窮。
西鹿嘴裡的地址,正是這個城市裡房價最便宜的位置。
也因為如此,那裡的窮人也是最多的。
鐘佛麵上不動聲色,摟著西鹿往酒店外走。
一邊向前走,鐘佛嘴裡一邊不動聲色的問道:“你家裡隻有你和你姐姐了嗎?沒有彆人了?”
西鹿慢慢的搖頭,故作傷心道:“爸爸媽媽很早就死掉了,現在隻剩下我和我姐姐兩個人孤獨的相依為命了……”
西鹿說完,低低的抽噎了下。
見狀,鐘佛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安慰。
西鹿心下悄悄的翻了個白眼。
接著,鐘佛駕車,將西鹿送回了住處。
送回住處後,按照之前所說的,西鹿十分禮貌的邀請鐘佛上樓,吃吃零食,喝喝茶。
而早就迫不及待了的鐘佛自然不會回絕。
鐘佛心急難耐的上樓,一進屋子,便就迫不及待的摟住了西鹿的腰,低下頭,準備親上去。
西鹿‘驚慌失措’,問:“你……你這是在做什麼?”
鐘佛得意的笑:“彆掩飾了,我早就看出你喜歡我了。”
西鹿紅著臉,低頭。
鐘佛伸出手,輕輕的在她的臉上摸了把,說:“你請我上來,難道不是這個意思嗎?”
西鹿站在原地,躊躇半響。
她小聲問:“我……我不會懷孕吧?”
鐘佛:“不會。”
就算她不說,鐘佛也會絕對避免。
按照陸詔律非黑即白,說一不二的性子,倘若真的有女生懷了孕,隻要對方不願打胎的話,他是必定要將對方給娶回家的。
娶回家了不算,他所有的銀行卡密碼,存折,還有錢……都要交給對方。
至於再跟其它的女人上床,那就更沒可能了。
陸詔律會直接在他的身上下咒,倘若出軌,他中間的那根玩意,會立刻變成一坨爛肉,再也派不上任何用場。
想到這裡,鐘佛便就覺得可怕。
雖然鐘佛說了不會,但西鹿仍是不太放心。
她站在原地,躊躇不決。
等的迫不及待的鐘佛舉起手,一臉嚴肅的發誓道:“我保證不會。”
西鹿這才‘破涕為笑’。
笑罷,西鹿扭捏的說:“那……那你先去洗澡。”
鐘佛聞聲,笑容輕挑的伸手摸了把她的臉,準備轉身進浴室。
但身後的西鹿突然扯住了他。
鐘佛蹙眉,不解。
西鹿站在原地,羞赧的說:“你能站在這裡脫嗎?”
鐘佛挑了挑眉,莫名所以。
西鹿對著手指,細聲細氣道:“我……我想看看你的身材。”
鐘佛低笑,輕嘖道:“真騷。”
西鹿害羞的低下了腦袋。
於是,接著,鐘佛就在西鹿的眼前,一件一件的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
脫到隻剩最後一條內褲時,鐘佛伸手十分騷氣的扯了下內褲鬆緊帶,問:“這條還要繼續脫嗎?當然,我是不介意的。”
反正最後都要脫。
西鹿捂著臉,瘋狂搖頭。
她使勁的把鐘佛往浴室裡推,說:“彆說啦!快進去洗澡吧!”
鐘佛看著西鹿害羞的模樣,心下得意。
鐘佛轉身進了浴室,心情愉快的吹起了口哨。
門外的西鹿一等鐘佛消失在眼前,就立刻變了臉。
她拿上鐘佛的衣服和褲子,轉身下樓。
在臨走之前,她眼神惡毒又不屑的看了浴室的方向一眼,嘴裡吐出一句:
“……接下來就給我等死吧!”
西鹿抱著衣服,飛快的下樓,來到了司降的麵前。
她氣喘籲籲的將衣服遞到了他的麵前,說:“大師,他已經把自己脫光了,他身上所有的東西都在這裡了。”
司降沒接。
一旁站著的廖鳴心神領會的接過。
在接過時,廖鳴疑惑不解的問:“師父,如果隻是想要把他身上的驅邪法寶全部丟掉的話,我們也可以在酒店裡把他的衣服騙著脫下來,沒必要特地的跑到這裡……”
司降:“他的房間裡或許還有彆的東西。”
廖鳴聲音一滯,然後撓了撓頭。
廖鳴:“對哦……我怎麼沒想到這裡。”
說不定,鐘佛的酒店房間裡還有其它的驅邪寶物,丟了一個,說不準還有第二個。
所以,把他騙到彆的地方,是最穩妥的法子。
廖鳴說罷,伸手在鐘佛的口袋裡摸索了一陣。
沒多久,廖鳴便很快的從鐘佛的口袋裡搜出了一堆符,一個羅盤,還有那個六陽神火鑒。
看到那個六陽神火鑒,司降眉頭緊擰,立刻向後退了一步。
司降:“拿走。”
廖鳴:“……哦。”
廖鳴立刻乖乖的拿遠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