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隻爪爪(1 / 2)

第六十九隻爪爪

於是, 因為被太溫柔對待,所以一醒來就得意忘形的家夥總算嘗到了苦果——

當然,這份“苦果”再如何也不是令她疼痛的苦果,而是……

“這不公平。”

第二天上午, 好不容易第二次清醒過來的沈淩趴在床上, 吸吸鼻子:“你說這種事是可以親你耳朵親你喉結的。之前也明明可以親你耳朵親你喉結。”

薛先生禮貌地回複:“這要看是什麼姿勢, 淩淩。”

“……我討厭之前那個姿勢!我不要那個姿勢!”

偉大的祭司此時渾身發軟, 但為了宣泄脾氣還是努力地錘起枕頭:“我不要!我不要!我不喜歡!我隻想做能親到你的——”

薛先生正坐在床沿重換床上的枕頭套, 聞言“哦”了一句。

“淩淩, 如果你不喜歡, 就不要再把我墊好的毛巾踹走,去糟蹋枕頭了。”

家裡真的沒有這麼多的備用枕套。

沈淩:“……”

她“嗷嗚”一聲,直接翻過身背對這混蛋,還向下縮了縮重新鑽回被窩:“我討厭你!”

薛謹手裡的動作頓了頓。

……倒不是傷心什麼的,發生過這種事後,再如何他也能覺察到沈淩的一些真實情感——他隻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淩淩, 你還沒有正式向我表過白。”

而我已經向你表達了很多次喜歡。

“我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我再也再也再也不要用那個討厭的姿勢!呸!”

……好吧, 這似乎不是一個誘導妻子表白的好時機。

薛先生輕歎一聲,把這件事暫時壓在心底。

他轉而去哄貓:“淩淩,如果你再留痕跡,會被工作同事發現的。這種痕跡讓同事看見不好,回來我再給你咬耳朵咬脖子, 你想咬多久咬多久, 好嗎?”

大抵是貓科動物本性,這姑娘牙口太好,格外喜歡咬咬撓撓,留下的痕跡還格外顯眼。

雖然她真正咬出血的倒隻有他的手指(昨晚繼食指後他的無名指也被咬破了), 但之前留在他臉上脖子上的那些痕跡,直到今天也才淺淺褪了一層。

……至於那些手臂後背上的抓痕,照樣鮮明如初。

想到這裡,薛先生建議:“你該修剪一下指甲了,淩淩。”

沈·原本一爪子可以撕裂鋼板·原本牙齒可以咬穿一切·淩:“哼!”

她至今都搞不懂,為何自己的爪子牙齒在薛謹麵前都弱得和真正的貓一樣。

之前偶爾想想會感到好奇,現在這個時候想想,隻有惱怒而已。

——如果那種事不能親他抓他標記他,那她還是決定討厭!

見這姑娘生氣的態度很堅決,薛先生隻好咽回讓她修剪指甲的提議,轉而妥協:“好吧,明天清晨出差前我可能要塗點粉底遮,以後工作也……”

被窩裡的沈淩拔高聲音:“你明天要出差?”

哦豁。

薛先生的眼神漂移了起來:“緊急出差……我也是剛剛接到通知……”

“去多久?”

“情況不太明朗,兩三個月以上是肯定……”

他才拿到一些基本資料,但有點不太好的預感。

最麻煩的懸賞就是目標未知的懸賞,去到E國後可能還要花不少時間在實地考察和鎖定目標上。

這和那次指定地點指定對象的剿殺行動可不同。

被窩拱了拱,金色的小卷毛又從裡麵探出來。

薛謹的角度,隻能看見她豎起的兩隻三角形小耳朵。

“哼,好吧。那你走之前記得多炸幾盒小黃魚。不,多炸幾鍋小黃魚給我,還要那種蒸的白白的桂花奶糕。”

這話說完後,兩隻三角形的小耳朵就重新縮回了被窩。

薛先生:???

這反應有點過於平淡,以至於他錯愕地眨了眨眼睛,等待對方的下文。

可被窩裡的妻子就這麼不動了,半晌後,她踢了踢腿,把臉伸出被窩呼了口氣,大大方方地又把身體轉過來——雙眼緊閉,呼吸勻淨,這是已經睡著的模樣。

薛先生又茫然地等了半晌。

等到沈淩把蜷起來的爪爪打開,展平,呈現出全然放鬆的四仰八叉睡姿。

薛先生:……

原以為她多少會表達點不開心,或者鬨點脾氣……

他還以為“不能長時間陪在女孩身邊度過初次的溫存”是件挺過分的事呢。

不,大概這的確是過分的事,隻不過沈淩……不怎麼在意?

我離開沒問題,炸好小黃魚、蒸好小點心就行?

就算發現這姑娘的確對我有點異性上的好感,但她的沒心沒肺還是……

紮心.jpg

“是,我知道了。”

薛謹看著四仰八叉睡著的妻子,最終還是壓下了過去捏她臉的衝動,轉而替她掖了掖被子。

接著,他重新拿過床下的工作資料,細細看起來。

【傍晚】

沈淩從幾天前就一直在床上躺著,累了就睡睡完還累,下午洗漱完畢、被薛謹套好衣服下床時,才發現自己快把骨頭睡散了。

於是她走到客廳蹦了蹦,左右活動活動胳膊,還做了幾個伸展運動,最終以掛在沙發靠背上向後仰為結尾。

後仰時她小小悶哼了一聲,發現自己現在腰的狀況不適合做這種鍛煉。

但同樣的——這姑娘在把克製刻進骨髓的獵人那兒沒怎麼吃苦頭,腰腿隻是感到酸軟無力,沒什麼疼痛感。

於是她懶得再直起腰了,就保持著下腰的姿勢掛在沙發靠背上,垂在另一邊的小腿一翹一翹得踢著玩,嘴裡還哼著小調。

旁邊收拾行李箱的薛謹:“……”

我是真的被她嫖|了對吧.jpg

“淩淩。”他抑鬱地強調,“我明早就出差了。明天清晨的航班。”

“嗯?”沒心沒肺的姑娘繼續踢腿玩,“知道,你上午說過了,阿謹。”

“那……”

“哎,比起那個比起那個,今晚去外麵吃飯好不好?我想吃上次吃的炒牛河!”

“……”

薛先生默默把少得可憐的行李疊好,掃了眼行李箱裡還空餘的那一大塊,便直接拉上了拉鏈。

老規矩,符文道具放在小提琴盒裡,行李箱裡隻帶護照等必需品,而執行任務在當地買點換洗衣服,返程時更換自己的衣服,以免讓淩淩嗅到血腥氣。

他最重最多的行李是工作文件和電子設備,但薛謹打算放在隨身的背包裡。

“阿謹阿謹,走吧走吧,我們去吃炒牛河,還有你要炸的小黃魚——”

……至於沒心沒肺的妻子,就縱著她吧,指望這姑娘懂得不舍與挽留還是難度太高了。

薛謹把行李箱靠在門邊,瞥了眼沈淩一翹一翹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