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跑了三天終於到了城鎮,兩人在這裡的分部進行休整,把馬寄存在這裡,然後改乘船。他們坐的是一條專門載客的大船,上麵有很多房間,他們租的是貴的那種二樓帶窗戶的房間,但條件也沒有好到什麼程度。麵積很小,放著兩張很窄的木床,人在裡麵都轉不過身,還有一股發黴的味道。
危青楓嫌棄地看著帶著贓物的床單,怎麼能讓萬俟疏睡這種床?“教主,我去買套新的吧。”
萬俟疏毫不在意地坐在上麵:“不用那麼麻煩,我又不是嬌生慣養的大少爺。”他推開窗,外麵波光粼粼的湖麵和遠處一線黛色的樹林。初看的時候是挺新鮮的,但看多了就沒意思了。
危青楓把行李塞到床底下,接著就沒事乾了,坐在萬俟疏對麵乾瞪眼。萬俟疏隻得找話題。“你有替未來做過打算嗎?”
“我的未來就是替教主鞠躬儘瘁。”
“我說的不是這個。”萬俟疏擺擺手:“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形象過未來是怎麼樣的?你想要過什麼生活,做什麼。你這種二十來歲的大小夥兒總該有過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幻想吧。”萬俟疏隻是想要打探下危青楓的想法,沒想到這小子急了,猛的站起來,腦門上瞬間冒出汗:“我對教主忠心耿耿,既然現在已經是教主的人了,絕對不會三心二意。而且……我也不喜歡女的。”
他似乎在想如何才能讓萬俟疏相信他,要不是空間有限,他都要跪下了。
萬俟疏拉住他的手:“你彆緊張,我不就想知道你的想法嗎?我就是想知道你和我在一起開不開心。”
危青楓是真急,他當然想要和萬俟疏在一起,要是能一輩子這樣就更好了。隻是之前萬俟疏不是喜歡那個叫“金洛巡”的少俠嗎?還要死要活的,他從來沒見過萬俟疏這樣黏著誰過,真能完全忘記嗎?不過以他那種一根筋的忠犬思維,不會因為萬俟疏喜歡彆人而產生要離開萬俟疏的想法。隻要萬俟疏要他,他就會繼續呆在萬俟疏身邊。
他咬著下唇思考著如何證明自己很樂意和萬俟疏在一起,他的一切都是萬俟疏的,好像也拿不出什麼東西來證明。情急之下他乾脆撲到了萬俟疏懷裡,這種出格舉動已經顛覆了他一直以來的行事風格,羞的不敢抬頭看人。“教主,你標記我吧。”
被標記的不是坤澤嗎?萬俟疏使勁想了想,終於從記憶深處翻出了一點信息。雖然標記絕大情況下是天乾對坤澤的,但其實所有性彆的人都擁有腺體,所以理論上是都能被標記的,隻不過天乾和中庸不能被永久標記。
不得不說標記自己的心上人對天乾有著本能上的吸引力,即使萬俟疏是穿書的,但仍然被這種本能影響,聽到危青楓的話後,心裡湧上一陣無與倫比的衝動。萬俟疏翻身把危青楓壓在了身下,扯開了他的後領子。中庸沒有味道,頸後的腺體也不明顯,但卻對萬俟疏有著異常強烈的吸引力。
萬俟疏對標記這件事完全沒有經驗,隻是從書上看到了些,最詳細的就是從劇情裡,但是那都是天乾和坤澤之間,而且都是在車程中。所以他也不知道標記這件事是不是一定要開車,不過為了保險還是按照劇情裡做的好。
咬住腺體的同時注入信息素。危青楓咬住被褥,牙縫間泄出難耐的悶哼。他的身上出現和萬俟疏一樣的青竹味。萬俟疏舔了舔嘴唇,心滿意足,比任何時候都愉快,他沒舍得出來,既然都到這地步了,乾脆多開一段路。
在船上的日子很難熬,可以活動的範圍就那麼一點點,不想走旱路還能歇歇腳。吃的東西也很糟糕,一般都是吃自己帶的乾糧,又冷又硬,船上提供的飯菜種類也很有限,而且質量糟糕,就說那個米,糙的咽也咽不下去。危青楓在上船之前買了好些大餅,但再好的大餅放幾天也硬邦邦的了。
到後來危青楓跟船主租了廚房,又買了點肉煮湯,把大餅撕碎了泡進去。等吃到這輩子都不想要吃大餅後,船終於靠岸了。萬俟疏迫不及待地下船,伸了個懶腰,舒服的感覺關節都在響。“青楓,我們趕快去酒樓,嘴裡淡的不行。”
江南的風格和魔教總部所在地完全不一樣,路上走的人都體現出一股子錦繡繁華。萬俟疏稍稍打聽了一下就知道最好的酒樓在哪裡了。
小二滿臉堆笑地迎上來,招呼的話一句句往外蹦,把兩人帶到了二樓雅座。“客官請坐,這時節正是吃鱸魚和醃篤鮮的時候,要不要嘗嘗?”
萬俟疏正滿懷好奇地看著樓下各色的人,沒有理他的意思。危青楓自覺擔下點菜的工作,吩咐:“那就上吧,再配兩個素菜,一個點心。有什麼主食嗎?”
“我們店的陽春麵可是一絕,湯頭是傳了三代的秘方。”
“那就來兩碗陽春麵。”
小二記了菜單,小跑著去了廚房。危青楓給萬俟疏倒了茶:“教主,為什麼不去包間呢?”
“去包間多沒意思,在這裡還能聽聽消息。”
不遠。武林人士想要解決吃喝等問題,也必須來城鎮,不管在故事裡是怎樣高來高去,都是血肉做的身軀,除非必要哪個樂意野營?
萬俟疏饒有興致地聽著樓下一桌衣著打扮明顯是江湖人的漢子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