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望曦是真的不知道萬俟椋暗戀他,他在大樹村的大部分時間都獨來獨往,而且他以打獵謀生,整天往深山老林裡鑽,根本沒那個心思去探究彆人的心。現在知道了萬俟椋喜歡他,他除了震驚也沒有其他的感覺了,反正他不喜歡萬俟椋。他現在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你現在攢了多少錢了?夠去看大夫了嗎?”
“也不知要吃些什麼藥,先去看看吧。”
“那明天關店半天,我們先去看大夫。”白望曦一錘定音。他掀開屬於自己的被子躺了進去。這張床和家裡那張一樣,以前他們也是一人一個被窩,但是現在卻覺得哪哪都不對勁,身邊的人存在感強到不行,搞得他怎麼都睡不著。他扭過頭,想要跟萬俟疏講幾句話,卻發現萬俟疏已經睡著了。
……
合著心亂如麻的隻有他。白望曦突然有些生氣,背過身去。
第二天萬俟疏在白望曦的陪同下去看鎮上最有名氣的大夫,萬俟疏本來想如果給他診斷的結果是自身出了問題,那他就沒轍了,這擱現代都不好治。結果長著一大把胡子的大夫跟他說,他是吃了一種叫“祁草”的東西,能夠讓人發胖。
這種奇幻的存在讓萬俟疏有些搞不懂,反正這是,作者想要怎麼私設都可以,但大概這種草藥和激素差不多,所以他明明也沒吃特彆多,卻胖成那樣。大夫給他配了點藥調理。
萬俟疏去藥房抓藥,其實他心裡基本清楚是誰乾的。他除了得罪了萬俟椋沒彆人了,估計萬俟椋見他搶走了白望曦,心中憤懣,想要整他,覺得他本來就性格奇葩,如果連原來不錯的皮相都沒了,肯定會被白望曦嫌棄。而且這事肯定是萬俟椋在何家站穩了才乾的,有人手了,所以萬俟疏才沒發現有人溜進自己家,對食物動了手腳。
不過這些沒證據的事,他不打算去掰扯了,他這人報仇一向乾脆。不光這件事,以萬俟椋的小心眼,以後肯定還要動作。再者萬俟椋已經看上麻辣燙了,上次被拒絕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要是按照原著的發展,這個時候萬俟椋已經把大樹村的一切拋之腦後。不過是土裡刨食、愚昧無知的幾個人,在他稍作報複後便不想管了。但如今萬俟疏手裡有麻辣燙,萬俟椋便不能當他不存在了。
萬俟椋本就是個有心計的人,他尚在大樹村的時候就關於利用可憐的形象,博得村裡人的憐惜,因此才能在偏心的父母手下過上好日子。等到了情況更加複雜的何家,雖一開始吃了些苦頭,如今卻也是夫夫恩愛,大權得握——要是從前誰能相信何家的當家主夫會是個從未上過學的村夫?
這段時間,萬俟椋跟著何顏昊學了不少,不管是為人處世還是經商理財都進步頗多。他如今隻識得幾個常用字,能夠看賬簿,若是複雜的東西就需要旁人念給他聽。他看出麻辣燙能賺大錢,這東西煮起來迅速、不費勁,是非常適合行人快速填飽肚子的,若是能開出分店,推廣到全國去,那邊是源源不斷的錢。他曾經叫人仿製過,但味道總是不對。
既然萬俟疏不願意賣,那他便隻能想其他法子,讓一家餐館倒台太容易了。萬俟椋並不著急,他現在想的是前不久得到的消息——五皇子來此給皇帝修行宮。如果能夠得到這筆生意,何家便能飛黃騰達。
另一邊萬俟疏已經回家熬藥了。白望曦心中憤懣,無法理解為什麼萬俟疏能夠如此淡定。如果發生在他的身上,他肯定要讓對方悔不當初!他是這樣想的,也問了出來。
萬俟疏找了個小煤爐熬藥,此時廚房裡隻有他們兩人,說話不必有太多顧忌。“我沒證據告他投/毒,更何況這種藥也算不了毒,就算告贏了,能判個什麼?頂多賠點錢。”他頓了頓,目光從灶台旁的小窗戶望出去,突然說:“東山要建行宮了。”
白望曦一愣,連忙問道:“你怎麼知道?”
“近一個月,城內對治安、市容抓的很緊,入城的檢查也變得嚴格,可見是有大人物來。前不久我去東山,結果發現封山了,除了建行宮我想不到其他理由。”以這個世界停留在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生產級彆,山林屬於公共資源,為了防止富人壟斷,使依靠山中資源過活的百姓斷了生源,是不允許包山的,所以能有權力封山的隻有皇家。皇家要這裡的山做什麼?要麼開礦,要麼建行宮。原著中,何家就是靠出售木料和五皇子搭上線,後來變成皇商。
白望曦想想的確這種可能性很大,隨即不由感到心寒。之前爆出的牽扯甚廣的貪汙案涉及金額令人咋舌,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想都想不出來。皇帝不想著整頓貪官汙吏,卻還要花大筆的銀子修行宮。因此他對領了這個差事的五皇子也沒有好感。但緊接著他反應過來,萬俟疏這不聲不響的憋著壞呢!“你想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