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柳被吸進去的時候手裡的手電筒掉了,在地上滾了幾圈,滾到角落裡,在地上拉出一道白光。其他地方依然是伸手不見五指,因此聶柳看不見周圍有什麼,也不知道抱著自己的是誰。突然間身體不受控製飛進來嚇了他一大跳,在鬥裡遇到任何不尋常的事都是很危險的,他撞進一個寬闊的懷抱時渾身的雷達都響起來了——這該不會是個千年老粽子吧?
不會粽子會是這種軟軟的,還熱乎乎的手感嗎?聶柳心思急轉,這麼近的距離他沒法抽刀,去拿槍又被對方先下手把槍扔掉了。他的雙臂都被對方抱著,用力掙紮卻一絲都無法撼動。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活人是不可能有那麼大力氣的。聶柳自小習武,力氣很大,現在卻好像被金屬卡住了似的。
他們這隊人下來的時候沒有發現這個墓被盜過的痕跡,雖然不排除除了他們還有其他人也進來了,但抱著他的這個不太像。一般遇到了毛僵就很倒黴了,以他的實力倒是和飛僵有一戰之力,但他判斷這個實力在飛僵之上。他以前聽前輩說過不化骨,吸收了日月精華後僵屍不腐不朽、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是最高等級的僵屍,但那也是硬邦邦的死屍,屍體怎麼可能有溫度?要不是這家夥舉止奇怪、力大無窮,他都要認為這是個活人了。
他們這個圈子裡有一種人懂得煉屍,煉出的就是僵屍,但能聽命行事,煉屍的極致就是屍仙,到了那個程度雖然仍然是屍體,但卻產生了自我意識,看起來和活人一樣。他沒見過屍仙,但他也沒說過屍仙能像活人到這種程度,又不是真的起死回生,這肌肉也太有彈性了吧?
萬俟疏難得起了惡劣的心思,抱著聶柳的雙臂向下移,摟在了他的腰上,捏了下屁股。他不受黑暗的影響,能清楚地看見聶柳猛地瞪大的眼睛,忍不住笑意把人按在地上。
聶柳活了二十幾年,從十幾歲就開始下鬥,見多識廣,但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一個千年老粽子輕薄,還被在墓室裡徹徹底底的吃乾抹淨。起初還無效地掙紮,到最後隻能軟軟的被折騰。聶柳雖長了一張招蜂引蝶的臉,但他事業心很強,對男女之事沒有興趣,哪怕是疏解玩樂都沒有,誰能想到下個鬥還能遇上這種危險。
作為一個正常男人,聶柳當然知道現實情況和小x文不一樣。壓著他的這個家夥的硬度、持久度和量都超出人類的範疇,所以他心裡那點疑慮完全消散——這絕對不是人!
感覺到這可惡的千年老粽子又躍躍欲試,聶柳怕了,手忙腳亂地又推又捶:“不行,灌不下了。”萬俟疏親了他一口:“闖進我的地盤,不得付出點代價?”
聶柳愣了下,這老粽子怎麼又是有體溫的,又普通話那麼標準,這年頭做僵屍難度那麼高了嗎?“你是誰?”
“你猜。”萬俟疏把人抱起來,因為考慮到在墓裡換衣服不方便,他剛才很小心沒弄壞聶柳的衣服,此時揉成一團攥在手裡一起帶走。聶柳緊張的渾身緊繃:“乾什麼?”萬俟疏沒說話。聶柳什麼都看不見,隻聽到石門滑開的聲音,他不知道要去哪裡,難道是要把他帶回老巢?
沒過多久前麵亮起來,兩人進入一間不大的石室,牆壁上鑲嵌著夜明珠、寶石、銅片和玻璃鏡子,夜明珠的光芒經過不斷地折射將整間石室照亮。石室中有一潭溫泉冒著白霧。聶柳愣了下,怎麼會有墓裡有溫泉的?彆的墓室都想著防水,免得墓室裡被泡爛了,而且墓是死人住的,總不能想著未來會屍變預備著給自己用吧?
萬俟疏先把聶柳放下去,隨後開始脫自己的衣服。他的衣服是很複雜的長袍,有好幾層,光是外麵的大氅因為紮實的布料、精美的刺繡變得十分厚重。聶柳職業習慣地想著這件衣服拿出去能賣不少錢,緊接著他摸到丟在池邊的槍,對準萬俟疏就是一槍,但發射的暴響在石室裡回蕩、平息,麵前的人一點事都沒有,身上甚至沒有出現傷痕。聶柳心中暗叫不好,頂級僵屍刀槍不入的傳說果然是真的!連子彈都打不傷,冷兵器就更不用說了,根本沒有人能打敗它。
萬俟疏跳下水,水花濺起來。聶柳顧不上衣服,撐住岸邊的石頭翻出去,他的身手極好,就跟裡的武林高手似的。下這個鬥的時候,他們遇到了各種機關,還有恐怖的怪物,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受了傷,隻有聶柳隻有些擦傷,遊刃有餘的樣子,還在躲避暗河中的食人魚時救了何麟,甚至還武力脅迫其他人聽從自己的命令。但剛才被一通折騰,他的行動沒那麼利索,況且他也不知道要怎麼打開石門,沒多久就被萬俟疏抓回來了。
“乖一點。”萬俟疏幫他把身上洗乾淨,又用不知道哪裡拿來的布擦乾,把衣服還給他。聶柳趕緊穿上,這裡因為溫泉溫度比較高,但墓裡的溫度還是比較低的,他搓了搓手,警惕地盯著萬俟疏,借著亮光看清萬俟疏的長相,他本來覺得就算是有意識的僵屍也該青麵獠牙的,沒想到和活人一模一樣,甚至還很英俊。“你是誰?”
萬俟疏撿起自己的衣服:“你見過的。”
聶柳皺起眉頭,他要是見過不可能沒有印象。難道是以前見過的?聶柳失去了一段記憶,他不知道自己原來是誰,來自哪裡。但他應該沒來過這裡,這座墓完全沒有入侵過的痕跡。他仔細打量眼前的人,這裝扮、這衣服花紋……好像在哪裡見過。突然靈光一閃,不就是之前壁畫上的阿呼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