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完果子, 聶柳覺得神清氣爽，心知這是個好東西。他舔了舔嘴唇：“接下來怎麼走？”
“我怎麼知道。”萬俟疏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打定主意什麼都不說。聶柳拿他沒辦法，隻能掏出水杯喝了兩口。他又想問他身上的變化，又拉不下臉來，糾結等很。萬俟疏看出來，問道：“怎麼了？”
聶柳最終還是打算問，畢竟這關係到他的身體。萬俟疏先前也沒想到這事，回答：“因為補魔。”
聶柳先是愣了一秒, 然後反應過來指的是什麼，瞬間惱羞成怒。之前他想著倒鬥的事，也沒注意，現在被萬俟疏一說突然意識到之前被灌的脹脹的，現在沒感覺了，該不會是……“你個死變態！”
萬俟疏一把抓住他的拳頭：“這又不是我設定的。”
“那……那個事還不是你做的！”聶柳心想這個lsp，第一次見就這樣那樣，還好意思在這裡裝無辜。
“嗯。”萬俟疏安撫地拍怕他的背，跟哄小孩似的：“你要睡一會兒嗎？”
聶柳想反正想要擺脫鬼神是不可能的了，不如徹底利用，不用白不用。“要。”說實話，在鬥裡的這幾天都沒那次是放心睡的, 好不容易找個能休息的地方才能眯幾小時，雖然他能撐住, 但其實也很累。他枕在萬俟疏腿上, 裹緊了衣服，往常他的警覺性很高的，一有點動靜就會醒, 但這次卻睡得死沉，連何麟那邊幾人輪流守夜都睡好了，聶柳還沒醒。
顧六用倒鬥的口訣計算了一番，最後推斷出一個方向，但在那裡是一麵牆，怎麼都找不到門。幾個人找的精疲力儘都沒找到機關，不由有些嫉妒睡得正香的聶柳，最後他們決定炸開。
聶柳是被爆炸聲嚇醒的，條件反射去摸刀，眼神瞬間就清醒了。他看著牆上的洞，有些遲疑：“這路對嗎？”
黑子沒好氣的說：“那你想招啊。”
聶柳不說話了，整理好裝備跟了上去。這牆後麵的確有路，但因為地勢活動有部分已經坍坯，因此很難走。幾人在碎石裡跋涉，走著走著突然感覺有些不對，似乎有什麼在暗中盯著他們。陳一帆扯了下何麟：“老何，好像有東西跟著我們。”何麟心裡一突，慌忙回頭，狹窄的走廊裡手電筒的光束亂晃，他們後麵是聶柳和萬俟疏。“沒有啊，彆自己嚇自己。”
又走了會兒，那種感覺又來了，陳一帆突然大叫：“在那裡！”在燈光下，天花板上趴著一個詭異的影子，被光照到後像受驚了在石頭上爬。眾人大驚，這莫非是軟粽子。下鬥就怕遇到軟粽子。硬粽子可以用刀砍，用槍打，還能用水牛角捅，但軟粽子不怕物理攻擊。軟粽子在白天無法行動，被陽光一照就不行了，所以遇到鬼打牆之類的拖到天亮就行，但在地下沒有陽光，便沒有克製軟粽子的辦法。
見影子沒有攻擊他們，幾人加快腳步往前跑，那東西越追越緊，顧六反手開了兩槍，但沒用。何麟從裝備包裡掏出黑驢蹄子，也不管有沒有用先砸了過去。影子往石縫裡一鑽，消失了。
最終幾人跑進一間很大的墓室，裡麵懸掛著許多帷幕，都爛的不成樣子。他們收集了些布，還有木頭，撒上固體燃料點起篝火。火光映照著牆上的壁畫，哪一個個糾纏的人物描繪的惟妙惟肖，連表情都很清晰。黑子猥瑣地吹了聲口哨，韓音音不好意思去看，見何麟盯著看氣惱地掐了他一把。何麟無辜地揉著軟肉：“又不是我的錯。這應該是生殖崇拜的表現，古代生存環境惡劣，人口少，這種崇拜很常見的。”
“那你也不許看！”
“我是以純潔的考古視角去看的。”
那些壁畫有特彆的吸引力，逐漸就把人的注意力牢牢吸引住，畫仿佛變活了，開始活動，接著美人從牆上下來。聶柳的意誌在一片迷蒙中，隻覺得被粉紅色的霧籠罩，空氣裡是曖昧的香氣，雖然是醒著的，但失去思考能力。逐漸那些圍繞著他的美人消失，萬俟疏出現在他麵前。不知何時他身後出現一張柔軟的大床，萬俟疏摟著他倒在上麵。然後他就被這樣那樣，翻來覆去，正麵完了反麵，抱著、站著、走著、臍橙。
在混亂之中，他好不容易冒出一絲理智。他來這裡是乾什麼的？他還沒找到仙藥，不是乾這事的時候。他從幻覺中離開，發現其實自己還是在剛才的地方，牆壁上仍然是那些歡喜佛，但已經沒有剛才那種詭異的吸引力了。其他人四散著躺在地上，從表情看顯然也都陷入了他剛才的幻覺中。他看向悠哉悠哉站在那裡，顯然幻覺對他無效的萬俟疏，想起剛才在幻覺中的這樣那樣，惱羞成怒，直接揮刀劈過去。
萬俟疏空手接白刃：“怎麼了？”
“你是不是對我的幻覺動手腳了？”聶柳雙手握刀暗暗使勁，咬牙切齒，連一貫的微笑都維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