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2 / 2)

薑棠撇撇嘴,“我沒事去招惹大爺……”

話說到一半,薑棠忽然伸出手,大拇指在四指尖上掐了掐,頓時了然。

他輕嗤了一聲,“還真惹了一個。”

何大爺最近這段時間血壓升高,一度差點暈死過去。他兒子是做建築的,前兩年和大學同學包下了一個項目,給某些小村子建文化禮堂。造個文化禮堂而已,對於他兒子來說一點挑戰都沒有。而且這些文化禮堂是當地出來的大富豪出錢建造的,錢給的特彆多。

當時村裡都說何家小子做了個大生意。何大爺也是這麼以為的,這些年來他們家的生活狀況迅速改善,雖然比起周大爺家還差了點,可也能算是村裡數一數二的有錢人家了。

但這樣的美夢在幾天前徹底支離破碎。

其中一個村子的文化禮堂突然坍塌,好在裡頭沒有人,否則這件事情可就鬨得大了。何大爺還在慶幸老天爺是站在他家這邊的時候,其餘幾個村子一查,發現他們的文化禮堂質量也如同出事的村子一樣。

不誇張的講,但凡哪天風大一點,都能把屋麵給掀掉。

一個村子的文化禮堂偷工減料,好幾個村子的文化禮堂都偷工減料,這件事情立刻便引起了當地政府和那富豪的注意。富豪自然是生氣的,他主動出錢給村子建文化禮堂,又不是錢多得沒地方花,還不是為了能讓自己和自己的公司有個好聽的名聲?

可何家那小子倒好,拿了他那麼多錢,造出了一個豆腐渣工程?

還第二天就上了當地新聞,富豪的麵子裡子都丟光了。出去應酬的時候甚至還感覺到周圍那些商業夥伴和對手看自己的眼神都帶上了嘲諷。

富豪怒不可遏,便想找何家小子撒氣。結果還沒動手,何家那小子的大學同學倒是先找上門來了。

那大學同學叫做王壽,身材瘦弱,笑起來時總讓人覺得他在謀劃什麼。王壽找到富豪後先是搬出了特地托人花大價錢買的酒和煙,然後就爆出了一個大料。

原來他和何勇駿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兩人的上一次合作還在好幾年前,當時兩人剛大學畢業不久就接觸了一個項目,是給一個公園重新修廁所。同樣是偷工減料趁機拿了一大筆錢,導致廁所使用不久後便塌了,壓死了裡麵正在清理廁所的清潔工。

這件事情沒引起什麼注意,因為有人把消息壓下來了。

王壽衝富豪討好地笑了笑,毫不猶豫就將所有的過錯推到了何勇駿的身上,“您是不知道,一開始何勇駿提出要偷工減料我是不讚同的,但我倆合作一般都是聽他的,我也很無奈。本來我還想將這件事情告訴您的,可何勇駿威脅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也實在是沒辦法,隻能出賣自己的良心。”

王壽一邊說還一邊哭,看模樣是真的被逼的。

富豪當時也沒發表其他的看法,隻是說了句‘知道了’。隨後,在王壽離開的時候,又說‘放心’。

就是這兩個字讓王壽徹底放下了防備,

結果,當天晚上,他和何勇駿都被抓了。

而王壽找到富豪時說出的爆料也被富豪用手機錄音記錄了下來,成為一個硬得不能再硬的證據。

何勇駿被逮,身為父親的何大爺嚇得心臟都抖了抖,緊接著又聽聞事情經過,連忙找關係想要將何勇駿保出來。可惜的是,富豪對何勇駿和王壽相當不滿,轉頭就把事情曝光到媒體上了,經過媒體和各類營銷號一傳播,此事被瘋狂熱議,儼然已經成為了全國上下的聚焦點。

何大爺便知道他兒子這事兒鬨大了。

接連幾天,村裡的那些老頭老太太背著他悄悄說小話,還說他們家怕是起不來了。何大爺氣得發瘋,都想動手跟人打架,恰巧也是這個時候,親戚打電話過來說他家兒媳婦收拾東西走了。

走前還去醫院打掉了確診不久、甚至還沒告訴家裡人的小孩。

何大爺當下便癱倒在地上,要不是周圍的大爺大媽把人扶起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爬起來。心裡憋著一口氣,兒子兒媳婦又接連出事,何大爺立即便想到了當初在村口橋頭碰上的那個算命的小娃娃。

何大爺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可薑棠當時的話於他而言就是一把刀子狠狠插進了他的心口,記得格外清楚。如今回想起來發現事情和薑棠說得竟然毫無差彆,這把刀不僅插進去了,還狠狠轉了一下,愣是將他的血肉攪得模糊不堪。

要不是薑棠詛咒他們家,他們家能到現在這個局麵?

何大爺越想越氣,等到身體好一點了,立馬就多方打聽,得知了薑棠還是個演員,此刻正在附近的影視城拍戲呢。他匆匆來到影視城。在這裡拍戲的劇組不止《儲君》,何大爺站在影視城門前破口大罵了一陣,見有人正拿著手機對著自己拍,竟然也不在意,拉著對方就問:“你知不知道薑棠是哪個?趕緊帶我去找他。”

看戲的吃瓜群眾又不是個傻子。他自己也是在劇組工作的,還不知道冒冒失失將人帶到薑棠麵前會發生什麼?前腳才發生了一群記者圍堵薑棠被薑遊教訓的事情,他再迎難而上?

他這叫送人頭!

吃瓜群眾連忙搖頭後退,心想這熱鬨有毒,不能再看,還是趕緊離開得好。結果他做夢都沒想到何大爺竟然彎腰橫躺在地上,大聲哀嚎:“哎呦有人推了人還想走,真是世態炎涼人心不古!”

吃瓜群眾目瞪狗呆。

“你這大爺怎麼回事啊,你自己躺下的還說是我推你?到底誰人心不古啊!”

可惜何大爺是個老手,在地上又是打滾又是哀嚎,把周圍的人全部都引來了。

吃瓜群眾實在是沒了辦法,隻能胡亂地指了個方向。何大爺也見好就收,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朝著吃瓜群眾所指的方向就走。看那利落的背影和步伐,哪裡有點摔倒後爬不起來的樣子。

吃瓜群眾恨得牙癢癢,立刻把剛才拍下的視頻保存了。

總有用得上的時候。

影視城的場地很大,何大爺在大門前鬨了一波,中途又拉了幾個人問薑棠的位置。原先他是想一路罵過來,讓整個影視城的人都知道薑棠不是個東西,竟然詛咒他兒子出事。但看到那男生的態度,何大爺估計自己這麼一鬨,就沒人帶自己找薑棠了。

幾個人問下來,何大爺終於來到了薑棠所在的《儲君》劇組的片場。

大概是真的恨死了薑棠,何大爺雖然是老花眼,可也一眼認出薑棠。他氣勢洶洶地走上前去,張嘴就是一頓罵,“小畜生,當初我看你一個小娃娃大熱天在橋頭擺攤還特地照顧你生意,結果你倒好,竟然詛咒我兒子?現在好了,我兒子出事了,兒媳婦也沒了!”

片場突然衝進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指著薑棠就破口大罵這事兒玄乎得很,把一旁正在認真做事的工作人員都驚了。饒是剛剛沒在意小胖提醒的李洪生,也懵了。

他看了眼眼前的老頭。

這老頭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白色的短袖上還沾著灰塵,也不知道剛從哪裡鑽出來。李洪生隻愣了一瞬,就問旁邊的助理小胖,“你看他智商正常嗎?”

突然跑到他們片場一頓臭罵,啥玩意兒?

李洪生的話落入何大爺的耳中,氣得他嘴唇都在發抖,“你跟這小畜生也是一夥的?我現在心臟疼得很,我告訴你,我現在要是倒下了被送醫院,就是你的責任!到時候你要給我付醫藥費的!”

李洪生呆了。

他不就問了一句嗎?後果這麼嚴重的?

可問題是他也沒覺得自己剛才的問題問得很出格啊。眼前這老頭看上去就像個瘋子,單單隻是看對方的臉,就讓李洪生撇開眼,頗有幾分嫌棄的意思。

雖然被找麻煩的人是薑棠,不過薑棠淡定得很。薑遊垂眸看去的時候發現自家崽子一側的腮幫鼓鼓的,他忍不住伸手去戳了一下,薑棠嘴裡含著的糖差點噴出來。

揉了揉柔軟的腮幫,他含糊不清的嘟囔:“乾嘛?”

薑遊一臉複雜的看他,“你這副兵臨城下卻穩如泰山的模樣有我當年的風範。”

是親生的沒錯。

薑棠:“這個糖是剛才小胖給我的。”

小胖嘟嘟囔囔說完了事又有些擔心。他剛才在影視城大門口觀賞了一下那位大爺撒潑打滾的本事,覺得今天這事兒可能沒那麼好處理,心疼薑棠之餘悄悄遞了顆糖給薑棠,讓薑棠緩一緩,給生活加點甜。

父子倆輕聲地說著話,李洪生見識到何大爺的瘋勁兒之後又懶得理他,省的到時候被氣暈了還真把鍋全甩在自己的身上。劇組其餘的工作人員們隻是時不時抬眼暗自尋思眼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一時間周圍隻能聽到何大爺吭哧吭哧大口喘氣的聲音。

何大爺罵罵咧咧半天時間卻沒等來薑棠的半點反應,被對方的態度氣得夠嗆。主動做了幾次深呼吸,他瞪著薑棠,“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當初這麼咒我兒子兒媳婦,現在就這樣算了?”

薑棠也來了興趣。

對抿著唇分外不爽的大夏皇帝笑了笑,他站在薑遊麵前,笑著問何大爺:“那您說說,您現在想怎麼辦呢?”

何大爺:“你至少得為我兒子的事情負責。”

薑棠臉上笑容不變,說出來的話卻異常嘲諷,“您兒子這個罪怕是要坐牢吧?我怎麼為你兒子的事情負責,我叫您一聲爸,臨時當您兒子去頂罪?”

薑棠說完又啊呀了一聲,“您又不配。”

李洪生:“噗……”

作為為數不多知曉薑遊就是薑棠他爹這個真相的人,李洪生拋開各種偏見儘量做到和平比較,不拉踩某一方也不捧高某一方,眼前這位老大爺確實不配。

先不說其他的,這撒潑打滾不要老臉的模樣,薑影帝就不可能比得上。

但這種時候身為薑棠正兒八經親爸的薑影帝不可能當木頭人,手掌落在少年的發間,他難得勾唇笑了笑,“臭小子。”

周圍的人默默移開視線。薑影帝在劇組待了也有大半個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當初怒懟記者的畫麵太過印象深刻,以至於他們一度不敢直視薑遊,認為薑遊這人太冷太傲。這大半個月裡,像今天一樣溫和又含笑的薑影帝,屈指可數。

薑棠和親爹一副父子親昵的畫麵,可落在何大爺眼中卻隻能讓他想到自己那個出了事的兒子,他後退一步捂著胸口,說話都變得斷斷續續的,“你……我要打電話給醫院,你這要是氣死我!”

薑棠:“我看你麵相,沒個五年你是去不了醫院的,彆慌,問題不大。”

作者有話要說:薑棠:我穩如老狗。

大學同學的名字和某大佬重名了~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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