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1 / 2)

053.

冰袋貼上薑棠的小腹時,涼氣鑽入肌膚內,原先的溫熱被覆蓋,薑棠瑟縮了下身體,被燕時伸手按住。

男人抬起眼,輕聲道:“彆動。”

薑棠想動也動不了,燕時的力氣不小,他隻能鼓著雪白的腮幫乖乖躺著。

薑棠打架打累了,這會兒躺在沙發上有些昏昏欲睡。黑羽似的長睫毛顫了顫,眼皮緩緩合上。燕時注意到薑棠的呼吸逐漸平緩,抬眸看了眼他。

安安靜靜睡著的薑棠看上去分外乖巧。燕時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劃過他的臉,轉而落在他唇上。

柔軟的唇瓣與指腹相觸的的地方帶著灼熱的溫度,燙手卻不想讓人輕易鬆開。

敷了十來分鐘,燕時將冰袋扔到一邊。他靠在沙發一側,垂眸安靜地看著薑棠的睡顏。直到大半個小時之後,沈林和聞鈺都發了消息過來,他才將薑棠從沙發上拉起來,讓薑棠的大半身體都靠著自己。

他坐在少年身邊,微涼的手背貼在薑棠臉上,“該醒醒了,聞鈺他還在外麵等你。”

薑棠含糊地嗯一聲。

軟綿綿毫無戾氣的模樣看得燕時的心不由自主得軟下來,他想到今天下午遇到的幾個壯漢,抿了抿唇後輕聲問道:“想怎麼處理曹英彥?”

薑棠睡得迷迷糊糊的,盤著腿靠在沙發上努力睜開一隻眼睛,聲音拖長了問:“誰啊。”

燕時失笑,揉著他毛絨絨的腦袋輕聲笑,“算了,我給你處理吧。”

曹英彥是曹夫人的兒子,今天景區前的這場鬨劇便是曹英彥一手策劃的。那幾個壯漢是曹英彥臨時找的,都不知道曹英彥姓什麼叫什麼。可惜的是曹夫人作為燕母的小姐妹之一,燕時見過兩回曹英彥,知曉對方的長相。

一聽壯漢的形容,燕時便猜到了。

燕時低頭看了眼時間,下午四點。正欲轉頭問問薑棠接下來的安排,薑棠放在一側的手機叮咚叮咚響了一陣,薑棠一下被驚醒,像隻迷茫的小鹿探出了腦袋很快又縮回去。他的眼神逐漸清晰起來,拿起手機一看,是他父皇的電話。

掩著嘴打了個哈欠,他接通了以後軟軟的喊了聲‘爸’。

薑遊問:“你在哪兒?”

大夏的這位皇帝在和兒子分彆了幾個小時以後終於又想起小崽子在身邊的好,和陸清蘊一商量便開著車去景區門口準備接小崽子去附近的餐廳吃個晚飯,再稍微收一收今天產生的距離,讓美重現在他們家。

結果等到人到了景區,在橋頭一找卻壓根沒找到人。

薑棠和聞鈺擺攤的時候還特地給他們發了照片,照片中顯示的地點就是眼前這棵大樹下。短短幾秒鐘內,薑遊的心中閃過一個又一個的猜測,讓扭頭問同樣疑惑的陸清蘊:“小崽子是不是嘴上說著來擺攤,實際上被豬拐走了?”

陸清蘊花了一秒鐘時間才想起來皇帝嘴裡的‘豬’指得是什麼。

他摸了摸下巴做沉思狀,然而沒能有個確定的答案。

陸清蘊索性上前問了問氣球小攤子的老板,老板一聽這兩人是薑棠和聞鈺的親人,連忙將不久前發生的事情如實告知。在周邊幾位熱心攤主的敘述下,薑遊和陸清蘊總算是了解到了具體情況。

一時間,薑遊的臉黑得堪比家裡頭的鍋底。

沒等到小崽子的回答,他又問道:“沒去醫院吧?”

薑棠一聽這話便知道他父皇知道景區門口發生的事兒了,連忙搖頭解釋:“沒有沒有,我在燕時家裡冰敷呢。”

薑遊:“……”你還不如在醫院呢。

起碼冰敷有醫生幫你!

薑遊一想到有隻豬可能趁機占他家小崽子的便宜,一口差點沒喘上來。身旁的陸清蘊見薑遊一直深呼吸,不由得嫌棄地搖搖頭。

這就受不了?

比起當年的他當真是差太多了。

他從薑遊手中抽出手機,溫聲對薑棠道:“如果傷得嚴重要去醫院,知道嗎?”

“知道啦,不過不嚴重啦。”薑棠小聲道,“燕時和沈哥來得及時,兩三下就把人打趴下了。我和聞鈺就隻受了點皮外傷,舅舅你和我爸彆擔心。”

“嗯,知道了。”

花了十來分鐘安撫了薑遊和陸清蘊,薑棠才掛上電話。他扭頭看向燕時,臉上露出笑容,“我爸他們說讓我請你吃飯,餐廳你挑,我今天賺了不少錢呢。”

薑棠衝他晃了晃手機。

燕時:“好。”

吃過晚飯,燕時將兩小隻送到陸清蘊的彆墅,兩位大家長這會兒都在屋子裡,顯然是不擔心薑棠和聞鈺夜不歸宿。燕時要拐小白菜也不會挑還有一顆小白菜在場的情況。

按著車門,薑棠將自己的氣球拽到身後,朝燕時揮了揮手,“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好。”

黑色的賓利逐漸消失在路燈之下,薑棠和聞鈺轉身回家。聞鈺伸手攬住薑棠的肩膀,湊過去小聲道:“燕時對你很好。”

薑棠以為他吃醋了,反手也勾住他的肩膀,“但你永遠都是我最好的兄弟。”

聞鈺:“……”

倒不是這個問題。

他想起今天在燕時公寓上藥的時候,他被沈林帶入另外的房間,忍不住問了句‘上藥還要單獨分開’。那時候燕時的特助沈林抬了抬眼鏡,語氣頗為意味深長:“您不懂。”

然後把冰袋和碘酒一股腦塞到他懷裡就走了。

聞鈺一邊給自己冰敷一邊動腦子想著他有什麼不懂的。

想了半天終於隱隱約約有了點頭緒。

但看他家太子,好像才是沈特助嘴裡‘您不懂’的人。

聞鈺沒再說什麼。兩人回到彆墅以後又被兩位大家長關照了一番,然後才被趕到各自的房間內。兩隻小崽子已經回家了,薑遊和陸清蘊迅速吃完飯,各自拿著碘酒冰袋去了兩人的房間。

薑遊推開臥室大門的時候薑棠正在發信息問燕時有沒有到家。見到父皇走來,他趕忙放下手機,“父皇怎麼啦?”

“看看你的傷。”薑遊瞥了一眼手機上跳出來的頁麵。

‘燕時’這個名字異常顯然,後麵跟著一串不大不小的字:已經到家了,不用擔心。睡前記得冰敷,彆嫌麻煩。

薑遊默默在心裡點了點頭。

平心而論,燕時和他家崽子相處的時間也算不上長,竟然把他家小崽子摸得透透的。

感歎歸感歎,感動是不可能的。

畢竟從側麵也看出了燕時從多久以前就盯上他家小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