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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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易嘉熙這麼說,易澤語才陡然想起來像卦盤這種東西都是被他們自家收藏的,向來不會拿出來拍賣。

“你們想要卦盤啊?這東西我家小叔特彆喜歡,所以一直以來都不拿出來拍賣的。”

易嘉熙點頭,“就像澤語說得那樣,應當是我們這邊的工作人員不注意搞錯了。”

易嘉熙的目光落在今天的拍賣品名單上,果不其然地注意到最下麵確實有‘卦盤’二字。這就有些尷尬了,燕家這位少爺難得來一趟他們家的拍賣行,結果還來了個空。關鍵是,人家還是帶著心上人來的。

這……這要是換作一般人,估計立刻便惱羞成怒了。

易嘉熙看向麵前的兩人,表情帶著些許的尷尬,“真的很抱歉。”

燕時皺了皺眉,顯然沒想到易家的拍賣行會鬨出這麼個事故,還正巧讓自己趕上了。他碰了碰薑棠的手背,卻見少年倒是很淡定,他撐著臉頗有些好奇的問:“冒昧問一下,你們小叔也喜歡算卦嗎?”

儘管已經從易嘉熙和易澤語的言語中聽出點意思來了,今天他怕是有再多的錢也帶不走卦盤,不過聽到易家小叔很喜歡卦盤時,薑棠覺得這種感覺還挺奇妙。

他來這挺長一段時間了,還沒遇到過和自己有相似愛好的呢。

易嘉熙原先還有些擔心,燕時看著雖然不是個不講理的人,但誰也不知道燕時身邊的這個少年是什麼性格。若是心上人因為沒法得償所願而鬨騰,想必燕時臉上也無光。到時候若真要找麻煩,他們也得受著。

誰讓這是他們的失誤。

但僅僅隻是這一句話就讓易嘉熙意識到自己恐怕是想多了。

也是,像燕時這樣的人,看人總歸是有眼光的,身邊的人要是個胡鬨不自知的作精,那才令人震驚。

易嘉熙對薑棠迅速升起好感,也如實笑著搖頭,“我小叔並不會看相算卦,他隻是喜歡收集這一類的物品而已。實不相瞞,在我小叔的收藏室內,還有五帝錢八卦鏡之流的物件。”

易澤語也點點頭,湊過去補充,“我小叔好歹是個高級知識分子,是個大學教授呢,怎麼可能會那種東西。”

易嘉熙非常不客氣地將堂弟給推到一邊去,總覺得他這個堂弟說話有點不太中聽。

什麼叫那種東西。

易嘉熙雖然不了解看相算卦,可也知道這算是一門非常難懂的學問。

奈何易澤語就是個閒不住的,被易嘉熙推開以後又擠過來,頗為好奇的反問薑棠:“我還挺少見到對卦盤這種東西感興趣的,除了我小叔這種正常人之外多半也隻剩下那些大師了。薑棠你怎麼也喜歡啊?”

易澤語的年紀比薑棠大上幾歲,又是個話多的。剛才道了歉便非常自來熟地湊到薑棠身邊和薑棠說了許久的話,把薑棠的基本信息都給摸透了。

在得知薑棠的名字時,易澤語甚至覺得這個名字聽著異常耳熟,就是想不起到底在哪裡聽到過。

易澤語也不是個喜歡鑽牛角尖的性子,想不起來就算了。

他眨著好奇地盯著薑棠看。

薑棠攤了攤手,臉上露出一個頗為意味深長的笑容,“因為我就是大師之一啊。”

易澤語:“!”

易澤語倏然瞪圓了眼睛,顯然是對薑棠的話感到非常震驚。易嘉熙同樣也是,他的目光似不經意在薑棠和燕時兩人身上來回打轉,感歎薑棠年紀輕輕竟然還是個大師的時候也不由得感歎燕時找對象真的一點都不在意門當戶對這回事。

燕家也是異常開明啊。

易澤語在震驚過後摸著下巴連連感歎:“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竟然是乾這行的?我們家那個風水師這會兒好像都要快七十了。前段時間還聽說他的那些弟子給他在京市這邊的大飯店搞了個生日宴祝他壽比南山。”

對於易家有風水大師這事薑棠一點都不覺得驚訝。

單是拍賣行裡那些花瓶的擺放位置都不可能是隨便擺出來的。

“教我這行的老師也很年輕。”薑棠笑眯眯道,爭取努力改變一下易澤語心目中大師的形象。

沒人知道大夏那位國師的真實年齡,不過就看國師那張臉,絕對不超過三十。

易澤語難得來了興趣,換做以往他對這些什麼大師不大師的一點不在意不說,甚至有些許的嫌棄。易家這位風水師到老宅的時候易澤語都繞著他走,生怕自己看到對方的臉就覺得拳頭癢。

在易澤語這裡,大師=騙子。

不過今天遇到了薑棠,易澤語覺得自己的想法是該變一變了——

薑棠長得這麼好看,是騙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挺上頭,易嘉熙遲疑了許久,最終提議道:“如果兩位真的很需要卦盤的話,我可以幫你們問問我小叔。”

提到正事,正在和易澤語胡扯的薑棠回過頭來,撓撓頭小聲道:“如果能這樣的話,就最好了。實在不行的話,就幫我問問能不能借用一下,我最近需要找一個人。”

“找誰啊?”易澤語隨口問道。

薑棠:“幫一個大爺找他丟了二十多年的孩子。”

易澤語哦了一聲,下意識地看了他堂哥一眼,但也沒有多說,隻是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雖然卦盤已經不在拍賣的名單上,甚至已經被送到了易家小叔的手中,但薑棠對拍賣很感興趣,謝過易家兩位年輕人以後便拉著燕時去了一樓大廳,感受感受拍賣會的氛圍。

燕時將號碼牌遞到薑棠的手中,讓他看中什麼就舉牌子。

薑棠聽著那些個數字從大佬們的嘴裡報出來,仿佛真的隻是報一個數字、不用付錢,默默將號碼牌往自己的身後一放,坐在了屁股底下。

把他賣了也不一定能買得起上麵正在拍賣的什麼字畫。

薑棠湊到燕時耳邊,兩人靠得很近,幾乎是唇貼著燕時的耳朵,他小聲嘟囔:“你們有錢人都是這麼花錢的?”

燕時的耳朵癢癢的,手指不自覺得捏了捏耳朵,卻意外碰到了薑棠柔軟的嘴唇。霎那間,像是有火苗躍在指尖,一抹滾燙彙入血液之中,燕時的眸光變得深邃起來。

薑棠見到他的動作,又問:“很癢嗎?那我離你遠一點。”

“沒關係。”燕時偏了偏頭,輕聲回答薑棠的上一個問題,“我不會隨便花錢。”

薑棠:“嗯?”

燕時眼底笑意愈發深邃,一手攬著薑棠的肩膀,也學著薑棠剛才的模樣,見唇抵在他耳邊,壓低了嗓音,“我要把錢留給我未來的伴侶花。”

燕時說什麼薑棠壓根就沒注意到。

他這會兒滿腦子都是——是真的癢。

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捏了捏耳朵,他默默得挪了挪屁股想要離燕時遠一點。卻被掩飾按住了肩膀無法動彈,男人垂眸看他的小動作,問:“怎麼了?”

薑棠一臉認真:“你聲音太好聽了,但我是個男生,為了防止我懷孕,我離你遠一點。”

燕時:“……”什麼亂七八糟的。

易澤語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嘴裡叼著一瓣橘子,看似整個人都懶洋洋的,實際上目光總是若有若無的落在前方的易嘉熙身上。

作為易嘉熙的堂弟,易澤語這些年有事沒事就喜歡跟在易嘉熙的身後,自然而然也摸清楚了易嘉熙的性格。像現在這樣一直沉默無言地扣著茶杯發呆,多半就是心情不好。

至於為什麼心情不好——

易澤語想來想去都隻有一個原因。

薑棠先前在易嘉熙的麵前說了一句在幫一位大爺找他丟了二十多年的孩子。

多半是讓他堂哥也想起自己的經曆了。

算一算時間,易嘉熙到易家也有二十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