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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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盯著薑棠的側臉看了半天,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不是薑棠嗎?

《儲君》這部劇馬上就要上線了,近期微博上關於《儲君》的各種營銷是少不了的。大家也都很期待這部劇在經曆了各種事之後是否還能拿得出手,她也一樣。

一關注《儲君》,自然也會關注到薑棠。

但薑棠戲份不多,宣傳的時候身為導演的李洪生也沒有借著薑棠的名字過分營銷,因此不怎麼追星的她思考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想起來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彆人,正是薑棠!

這兩天她刷微博的時候有看到過彆人提薑棠,大多都是問一句:薑棠真就不拍戲了?雖然他錢多,隨便怎麼樣。

下麵的人打趣回複:不是在當算命先生嗎?

她以為這人是薑棠的黑粉,故意寒磣薑棠的。但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這麼回事。薑棠他……真的在當算命先生?

小姑娘愣了愣,但隨即,看向薑棠的目光便變得熱切不少,隻是薑棠沒察覺到。

薑棠的手被劉奶奶握在手中,聽劉奶奶絮絮叨叨說了許久的話,最終還是費大爺輕聲道:“劉大娘,咱們顯然薑大師給找找戒指,有什麼話等戒指找到了再說。”

劉奶奶雖然因為年紀大而變得有些木,但在聽到費大爺的話以後幾乎沒有過多的思考便點了下頭,鬆開薑棠讓薑棠找戒指。

薑棠從枕頭上找到了劉奶奶的一根白發,將白發置於卦盤上。

燕時離薑棠近,一眼便看到那白發是懸空的,與卦盤還離了一些距離。

他不動聲色地往一邊站了站,擋住了身後側的目光。垂眸那一刻,薑棠睜開勾勒著淺金色絲線的眼眸,這是燕時第二次見到這雙眼睛,眼底深沉如幽潭,仿佛將整個世界都裝進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燕時眼花,他在這雙眼睛裡看到了一閃而過的錦繡山河和遠洋海浪。隨著時間一秒一秒流逝,瑰麗逐漸化為最深沉平穩的黑色。

薑棠手中的卦盤上有一道淺淺的光芒一閃而逝,最終隱匿在窗外探入的陽光之中。

卦盤指向身後,那是劉奶奶親戚的女兒所在的位置。

薑棠轉身,那女生還在意外薑棠就是大師這個事實真相,陡然被薑棠一盯,猛地抬起了腦袋。和薑棠對視的那一刹那,女生幾乎是下意識的、仿佛不受控製地後退了兩步——

她覺得,這個時候的薑棠和十分鐘前完全不一樣。

那雙眼睛漆黑如夜,卻帶著令人難以言喻的壓迫。

她深吸了一口氣,連忙垂下眼眸。

薑棠收斂了身上的氣勢。目光落在女生身上,見對方驚慌害怕地垂下眼眸,他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薑棠在某種時刻是控製不住自己身上的變化的,看習慣了他平時軟乎乎的樣子,便很難接受他氣勢深沉、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

雖然卦盤指向眼前的女生,但薑棠在仔細看了女生的麵前之後便將心裡的猜測給排除了。

劉奶奶丟戒指的理由無非也就這麼幾個。

一是不小心弄丟了,但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劉奶奶身體不好,成天躺在床上,戒指就算丟了也在這個房子的範圍之內,照理說女生找了這麼就鐵定是會找得到的。

二就是被人拿走了。

而眼前的女生照顧了劉奶奶很多年了,不可能不知道這個戒指對於劉奶奶而言是多麼珍貴的東西。她沒事拿人家的戒指乾什麼?

最重要的是女生的麵相顯示她這一生功德圓滿,壓根不會做這種小偷小摸的事情。

可卦盤還是指向了女生。

薑棠收起了心裡的那些想法,衝女生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可以冒昧問一下你的名字嗎?”

“當然。”女生點頭,“我和奶奶一個姓,叫劉妮。”

“劉小姐。”薑棠彎眸笑了笑,“你平時都是一個人來照顧劉奶奶的嗎?”

劉妮敏銳地察覺到薑棠的言外之意,在這種時刻,薑棠將目光轉向了自己,詢問自己問題,足以證明某些猜測。劉妮的臉色不太好看,然而目光重新與薑棠對上時,少年那雙帶著淺淺笑意的清澈眼眸卻清楚地倒映出了她的影子。

劉妮愣了愣,在遲疑之下,她深吸了一口氣,道:“差不多,但我是不可能拿奶奶的戒指的,我知道那個戒指對於奶奶而言意味著什麼。”

劉妮的語氣帶衝,她也明白自己作為照顧劉奶奶的人,極有可能被定罪為嫌疑人。

但劉妮依舊不快。

費大爺看看劉奶奶再看看劉妮,他作為村裡的人,很清楚劉妮是怎麼對待劉奶奶的。他張張嘴想要告訴薑棠,事情不可能是劉妮做的。然而嘴剛一動,燕時便聲音平靜地開口,“你想多了,棠棠的意思是,如果有人是跟你一起照顧劉奶奶的,那麼劉奶奶的戒指便有可能是他拿走的。”

頓了頓,他又接著道:“如果是你,他會直接問你把戒指藏在哪裡了。”

薑棠的手背在身後,悄悄往燕時的身邊走了幾步,緊接著便用手指勾了勾他的掌心。燕時的手指曲起,也輕輕地碰了他一下。

薑棠彎了彎眼眸,恨不得直接撲進燕時的懷裡掛在他身上。

燕時太了解他了。

劉妮沒注意到薑棠和燕時的小動作,她被燕時的一番說得愣住了。緩慢地眨了下眼睛,她的手指揪了揪衣服,有些不確定的試探問道:“是這樣嗎?”

薑棠溫和地點點頭,“對。我看你的麵相就知道你喜歡幫助彆人,不會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但卦盤指向你,隻能證明帶走劉奶奶戒指的人,或者與你相識,也或者就是你的身邊人。”

劉妮沒再說話。

她想起了一件事情。

前陣子她有事情要忙,便讓同事幫忙帶點東西到劉奶奶這邊來。她的同事也是個義工,兩人上大學便認識了,而後一起工作甚至連房都租在一起。關係好起來便不分你我,同事對於她拜托的事情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同事幫她帶了東西過來,又照顧了劉奶奶兩個小時左右她就匆匆忙忙趕來了,緊接著兩人一起在這裡做了飯,一直待到下午才回去。

劉妮將這件事情說出來時,表情很難看,“劉奶奶的戒指丟了以後我問過她,她告訴我她壓根沒見到劉奶奶的手指上有戒指。”

劉妮壓根就沒有多想,隻以為劉奶奶的戒指丟得更早。

劉奶奶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而且她的戒指不是戴在手指上的。劉奶奶的手指指關節腫大,戒指戴不上,於是她隻能放在枕頭底下。但人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平時還是劉妮提醒,劉奶奶才會翻枕頭。

她說著便抿了抿唇,“奶奶的戒指不值錢,我那個同事家裡也算有錢,犯不著拿奶奶的。”

“得見到她才知道。”

劉妮歎了一口氣,“但是她這兩天不在京市,如果真的要找她的話,可能得等她兩天。”

費大爺和薑棠對視一眼,看到薑棠點了下頭便走到一邊去和劉奶奶說話,“大娘,咱們爭取後天就給你把戒指拿回來,你先等我們兩天好不好?”

劉奶奶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好”。

劉奶奶像是很相信薑棠的本事,儘管在此之前她壓根不認識薑棠。費大爺和劉妮都在門外,薑棠坐在床邊和劉奶奶嘀嘀咕咕地說了一番話,劉奶奶指著燕時問薑棠:“這個是誰呀。”

薑棠笑彎了眼,露出可愛的小虎牙:“他啊,他是我對象,我倆過段時間就要結婚了。”

劉奶奶聽了半天才聽到‘結婚’二字,頓時自言自語道:“結婚啊,結婚好。雪鬆當年也說要和我結婚的……不過他一直沒來找我,不知道是不要我了,還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