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 2)

彆問[無限] 榆魚 6826 字 2個月前

貓的兩條前肢趴著艙壁,後肢撐著地,兩爪外開,與肩寬持平,然後微微蹲下,紮出一個姿態滑稽的馬步。

貓偷懶想把肚皮貼在艙壁時,聽得身後一聲冷嗤。它如臨大敵,趕緊撐著站好,生怕再次惹怒林嘉,那迎接它的就不再是體力懲罰,恐怕命都沒有了。

林嘉坐在沙發裡,目光沉沉地看背對自己的貓,一直摩挲著指腹。

他並沒有親身出現在船長室,船長室具體發生了什麼都是由貓轉述,有沒有遺漏或者其他,林嘉不得而知。

他無法確定貓有沒有露出馬腳,亦不確定陳副怎麼看待貓。唯一可確定是,陳副知曉貓和他是一夥。

要是貓已經被看出端倪,亦或者將來被逮住,以貓的腦子,絕對管不住嘴,保管像倒豆子一樣,‘嘩啦啦’全盤托出。

而和貓一夥的林嘉不可能再獨善其身,林嘉當然也不可能在這時候掐死貓,那隻會引得陳副的更加注意。

嗬。

精心算計的商人,栽在一條貓上,被迫和貓統一戰線,奇恥大辱。

貓並不知道林嘉所想,它扭頭,氣喘籲籲地求饒:“林嘉……”

堅持不住了啦。

但瞥見林嘉無比堅毅絕情的麵部輪廓,貓又板正了腦袋。貓腿抖成篩糠,好像下一秒就會化身螺旋槳,讓自己飛起來。

這時門被小聲敲響,是去討說法的肖遙回來。林嘉給他開了門,肖遙本來揣著千言萬語,一腦袋紮進屋內,看到紮馬步的貓愣了愣:“這啥情況?是我眼花了嗎?我怎麼看吐司在紮馬步。”

林嘉淡淡:“體能訓練。”

肖遙感到有趣:“貓還要體能訓練?”

林嘉:“嗯。”

祈禱貓再遇危機不是用怪異的貓叫怔愣住敵人,而是能敏捷逃跑。若能夠這樣,他也能稍微安心一點。

不想在蠢貓身上多打轉,林嘉問肖遙:“問得怎麼樣?”

一說到這個肖遙就是氣,他先是用汙穢的言辭對張土豆和劉冬瓜進行一番攻擊,隨後說:“他們不承認,還倒打一耙說是我們拿走了大副的東西。”

肖遙:“放他媽的屁!要不是陳副和閆續在,我他媽……”

林嘉睨他一眼,想到林嘉諷刺過自己行為的肖遙及時收住,忙改口說:“避免被大副殺死的辦法,應該是把那東西還回去。”

沒聽見林嘉作聲,肖遙停頓一下:“難道不是嗎?”

貓已經無力癱倒,林嘉冷漠地看貓一眼後,說:“如果藏匿的東西丟失就是大副的殺人規則,你覺得關上門就能抵抗?他也不會甘願等在外麵,他這麼等,是在等有人觸犯真正的殺人規則。”

就像亡人殺人的規則是聽見人聲,亡人會來到門前等候,若再次聽見人聲,管你是否鎖門,亡人都將輕而易舉地進入,將觸犯規則的人拖出去殺死。

經林嘉這麼一提醒,肖遙冷汗霎時下來,貓撐著打顫了四肢站起來,兩雙眼睛看著

林嘉。

肖遙細思極恐:“難道他這麼等,是篤定我們總會有人踩中他的殺人規則?”

如果是肖遙理解的這樣,那船員生活倉壓根不是避難所,而是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爆炸的雷池。

林嘉平靜:“不然他是在替我們放哨嗎?”

肖遙坐立難安,仔細一想,這個答案甚至不如是大副在守株待兔。想著林嘉既然得出這個結論,或許能有什麼想法,肖遙忙問:“你覺得大副的殺人規則是什麼?”

林嘉回頭看也緊張起來貓,先前的注意力都放在貓的融合上,此時手中線索少之又少。

“說不準,或許還是跟他藏匿的東西有關。”林嘉打算睡覺,“該知道時候自然就會知道。”

換句話說,死了人就知道了。

雖然不知道誰會死,船員生活倉的任何一個任都可能死,或許是彆人,也或許是他。

船員房間都是單人,隻有一身床。不用推讓,這間房的床必然所屬林嘉,沙發是肖遙的,而貓隨便,林嘉不想多看一眼。

房間裡有洗漱用品,也被林嘉霸占。他洗漱收拾妥當後,上床睡覺。

肖遙問要不要關燈,林嘉閉著眼說:“如果你覺得光明比黑暗更容易踩中殺人規則,那就關。”

肖遙:“……”

絲毫沒不覺是林嘉懼於黑暗,肖遙不僅不敢碰燈具,還把手電拿了出來,以備光線刹那熄滅。

房間保持安靜,整個船員生活倉都是安靜的。而守在船員生活倉外,原本嚷個不休止的大副也似累了,周遭的一切都變得沉靜。

突然——

一陣快速的腳步踏響地板,沒多久,是巨大的踹門聲。

林嘉倏地睜眼,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