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做什麼？”耳畔傳來閆續沉重的質問。
林嘉抬眸看他一眼，視線下移，落到自己手腕。
皮膚被閆續勒出了紅，從顏色以及手腕受到的力度上，林嘉清楚地感知到閆續的情緒。
林嘉當然知道閆續是在試探他的目的，他也任由閆續去猜，且知道閆續不可能猜到正確答案——給貓找本人太過駭人聽聞。
如果說之前閆續的試探是有耐心的你進我退，此時的閆續已經失去了耐心。
想想也是，他大費周章地與眾人解釋人生劇本，讓眾人去化妝間找衣服，這麼做明顯是為了避開讓閆續解決周勵成像的話題，是為了閆續。
但在上個魚肚裡，他對閆續的死活漠不關心，這個魚肚忽然態度變樣，閆續懷疑也是正常。
“你繞這麼大的圈子到底要做什麼？”閆續發現了林嘉的目光，他也順著林嘉的目光看去，卻沒有鬆開，仍舊緊緊地鉗住林嘉。
“閆隊看不出來？”林嘉也沒掙脫，他重新抬眸，仍舊堅持自己的說法，“想要平票的辦法隻能是解決周勵成像，但如何解決周勵成像可以再想辦法，我對那群人繞圈子浪費口舌隻是因為不想閆隊出事。”
“不想我出事？”閆續直勾勾地盯著林嘉，“是因為留著我有用？我已經答應替你辦事，你完全可以用我的承諾達成你的目的，用不著做這些收買人心，你到底想乾什麼。”
林嘉沒吭聲，平靜地看著他。
“林嘉。”閆續惡狠狠地說：“我之前就告訴過你，我不聽指揮不服管教，最討厭彆人拿捏，你現在得了便宜就不要賣乖，小心玩脫了，得不償失。”
“如果我玩脫了，閆隊答應過的為我做一件事，還做嗎？”林嘉並不怯，他反倒咄咄逼人：“到了那個時候，或者情況更糟，如果是閆隊厭惡我、憎惡我，恨不得殺了我的情況下，我重提這個承諾，閆隊還會履行承諾為我做事嗎？”
閆續一頓，就是這個間隔，林嘉說：“閆隊做不到。”
分明自己什麼話都還沒說，就被妄下定論，閆續皺著眉說：“你不耍心眼，就不會有‘那個時候’。”
林嘉：“就算我按閆隊的要求做了，閆隊拿什麼保證沒有那個時候？”
閆續拿不出來。
林嘉半真半假道：“自始至終閆隊從未對我卸下防備，我要是不做點什麼讓閆隊看見我的關心，以此收買閆隊的心，提高閆隊履行承諾的概率，要真到了那個時候，我找誰兌換那些虛無縹緲的承諾。”
這麼理所當然地說出心思，反倒讓閆續一時失語，不知道怎麼回答。
對峙半晌，閆續僵硬道：“不用白費力氣，我沒心沒肺，你收買不了。”
在海底世界這麼多年，閆續見慣了用虛偽關懷籠絡人心的手段，他反感且沒興趣。
忽而，一隻手貼在他胸膛，閆續立刻炸毛：“你做什麼？”
林嘉比了一個噓。
閆續眉頭緊皺，以為是來了什麼人，但左右環顧後並未發現異常，這才壓低聲音問：“怎麼？”
林嘉的手掌仍舊貼在閆續的胸膛，跟隨著閆續心臟跳動的節奏，一字一句：“閆隊不是沒心麼，怎麼有心跳？”
他與眉頭緊皺的閆續對視，啟唇：“砰、砰、砰、砰……”
“……”閆續喉結上下一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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