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虐戀文中的炮灰(二十)捉蟲(1 / 2)

北原城外無名河穀, 散發著幽藍色光芒的青銅巨門漂浮在半空之中。

與之前緊閉著的狀態不同, 此時的青銅巨門大門洞開,血紅色的帝流漿凝成實質, 自天外而來,好似被什麼吸引了似的,源源不斷地被接引入洞開的大門之內。

而青銅巨門下方的地麵之上,原本充盈著鮮血的陣法凹槽之中,此刻卻寸滴液體也無。

不僅如此,以陣法為中心,原本平整的地麵像是經曆了一場天災一般,土地寸寸龜裂, 河流湖泊露出乾涸的河床。

仔細看去河床之上布滿了不計其數的魚蝦屍體,更詭異的是這些屍體表麵漆黑一片,明明剛死不久, 卻像是死了好些日子一樣,身體之中的生機大量流失,變得乾癟醜陋, 維持不住生前的模樣。

同樣的情況不僅發生在河流湖泊之中,平原山地之中的情況更是嚴重。大批的植株死去, 不論是靈植還是普通植物;妖獸野獸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 跟那些魚蝦屍體的慘狀一模一樣。

以陣法為原點,這樣的詭異一直延伸到千裡之外。

可是這裡的一切卻是無人看到。

像是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操控著,將這片區域與其他地方生生隔離開來,亦或是有大能者布設結界, 隔絕了這裡的一切。

總之,修真界的眾人還不知道今夜北原城發生的一切,此刻眾修士們或是驚恐或是忐忑的看著天空中的血月奇觀,即使早就從各家長輩好友口中得知,這血月每隔三千多年就會出現一次,但頭一次看到此等詭異現象的修士,還是忍不住頭皮發麻。

尤其是在看到一隻飛行靈獸無意中沾染了滴落的血紅帝流漿,連一聲慘叫還來不及發出就被腐蝕一空,冒出滋滋黑煙…一些膽小的修士更是狠狠的咽了口口水,使勁往後縮了縮脖子,唯恐沾染上一星半點兒的帝流漿,落得跟那隻靈獸一般無二的下場。

太一宗內,透過陣法撐起的結界,掌門行易真君看著天邊高懸的血月,一臉凝重。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血月淩空為何提前了,不是應該還有兩百年的時間嗎?

難道是弈天閣那些神叨叨的家夥們算錯了?

不,不對,根據宗門典籍記載,血月異象取三三之數,每隔三千三百年出現一次,

每次持續三時三刻,自萬年前正魔大戰之後此異象已經出現兩次,如今正好是第三次...

三三又三三,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玄機,還是在預示著什麼?

腦中靈光一閃,行易真君總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但又轉瞬即逝,快的令人抓不住。

就在這時,遠處有流光向這邊飛來,行易真君隨手一招,原來是一道傳訊玉簡。

之前為了查閱關於血月淩空的典籍,他特地來到藏書樓,並命令弟子無事不得打擾。拿過玉簡,腦海中一點靈機被打斷,他下意識地皺眉,再去回想卻是毫無頭緒。

玉簡中執事弟子焦急的聲音傳來:

“稟掌門,天璣峰後山妖獸暴動,衝擊封魔陣法,首座行念真君特命弟子前來問策。”

“什麼!”

行易真君大驚,封魔陣法之中封印的可都是實力強大的妖魔,有幾個更是跟洞虛老祖不想上下,一旦讓它們逃出來,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顧不得多想其他,行易真君連忙從蒲團上站起身來,撤掉身前的結界,召出本命靈劍,一個縱躍,轉眼間就消失在了天際。

天璣峰是陣峰,因為有著重重陣法的阻隔,裡麵關押著自立宗以來,太一宗萬年時間抓捕的妖魔。這些妖魔法力強大,每一個都是曾在修真界掀起腥風血雨的存在。按理說這些罪惡滔天的妖魔應該早早處置,給天下眾修一個交代,哪怕魂飛魄散也不為過。

可現實卻是隻將它們封印,哪怕施以罡風刮骨、烈火焚身之刑,但到底是留了它們一命。

至於為何如此作為,上一代掌門語焉不詳,隻說時候到了自然明白。

作為一個直性子的劍修,行易真君很是不能理解宗門長輩的這種做法,但是師命難違,即便他是掌門,但他不過元嬰修為,修真界終究是強者說了算,一些機密之事,隻有修為高絕之輩才有資格知道。

行易真君匆匆往天璣峰飛去,開陽峰距天璣峰有千裡之遙,原本有傳送陣中轉,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往返來回,但因著血月淩空,宗門開啟了防禦結界,為防被有外敵偷襲,作為節點的傳送陣被迫關閉。

一路上行易也沒閒著,他給刑律堂長老傳訊,讓他帶領弟子前去支援,又傳訊各峰首座緊閉門戶,以防彆有用心之人渾水摸魚。

兩炷香之後,行易真君來到天璣峰,行念真君立馬迎了上去:

“掌門師兄”,

“情況如何了?”

隔著陣法,妖獸的嘶吼聲、修士們的喊殺聲撲麵而來,地麵被鮮血染紅,一具具妖獸的屍體倒下,但更多的妖獸紅著眼睛不畏死的衝了上來,法術、劍光交錯,半空中不時蓬起一團團的血霧,在血月的映照下,分不清是天空還是地麵更紅一些。

“不太樂觀。原本不過是些地階以下的妖獸,即便數量再多也成不了大氣候,隻是恰逢血月之夜,妖獸吸食血流漿後激發了凶性,實力比平時拔高三分,且不管不顧的衝上來,短時間還好,隻怕時間一長弟子們就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