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深坐到了許星辰的床邊:“你對我還真是放心啊,我要了雙人間就沒事了?”他拉著許星辰的裙擺,將她往自己的方向拖:“不怕我半夜跑到你床上?”
許星辰抬手去摸他的臉,篤定道:“你不會的啦。”
他笑:“你怎麼知道我不會?”
許星辰輕捶他的胸膛:“我信你的人品。”
趙雲深解開外套,甩在一旁,欺身而上:“信個鬼,我今晚就把人品扔了。”
許星辰抓著遊戲廳獲得的小熊玩偶,掀開了蓬鬆的被子。她一邊鑽進被子裡,一邊笑著躲藏道:“天哪,我男朋友不要人品了,我好害怕。”
趙雲深將她撈回來,她已經衣衫淩亂。秋冬季節天冷,不過女生愛漂亮,穿得較少,許星辰也不例外。她進門就脫了風衣,上半身隻剩一件單薄的羊毛衫,領口略低。
趙雲深將手探進去,來回摸了一把。連他自己都能感受到,相較於許星辰的柔滑肌膚,他的手掌有多毛躁粗糙。他不由自主地用力揉捏,另一隻手伸向前,關掉了室內燈光。好像在晦澀的黑暗中,他更能坦然應對那些亂七八糟的雜念。
許星辰伏在他懷裡,緊張到胃疼。她一會兒將腦袋枕在他的左肩,一會兒又換到了右肩,半晌後,她說:“輪到我了。”
趙雲深沒聽清:“什麼?”
他摟緊她:“以後我們每個月都來開一次房。”
許星辰欣然應允:“好啊好啊。”
趙雲深又為自己找了個理由:“我順便研究你的生理結構。”
許星辰幾乎挨到了他的喉結。她從沒這麼近距離地觀察過異性,再加上她的脖子沒長這麼個東西,她便仔仔細細地瞧著,輕吻又輕舔,像是一隻口渴的小動物趴在河水邊啜吸。
如她所願,趙雲深臥倒在床上。
許星辰轉回剛才的話題:“好了,你現在是一隻鴕鳥,被我埋進了沙灘。你不許動,輪到我來摸你的肋骨。”
她雙手交握,那模樣仿佛要去神廟祭祀。
趙雲深不知為何,有些羞恥的期待感。
許星辰跨坐在他腰間,解開他的衣扣。房間裡太熱了,許星辰脫掉了長筒襪,她那一雙纖細筆直的長腿,就分跪在趙雲深的兩側。趙雲深想伸手握住,又記得許星辰的囑咐:你現在是一隻鴕鳥,被我埋進了沙灘。你不許動。
趙雲深仍然碰到了許星辰的裙擺,接觸時間不到兩秒,便聽見許星辰說:“你要是再動一下,我就不跟你玩了。”
趙雲深絲毫沒介意她的威脅:“我帶你玩彆的,保準更刺激,更有趣。”
許星辰倒立指尖,描繪他的肋骨形狀。她停在某個地方一按,問他:“這是什麼?”
他說:“胸骨體。”
許星辰又往下挪動一寸,他便說:“肋間隙。”
許星辰充滿求知欲:“你的心臟在哪裡呀?”
趙雲深指著自己的胸膛:“明擺著在這裡。”
許星辰又問:“我的心臟也是嗎?”
她的確切意思是:我的心臟是否也在同樣的位置?
趙雲深想了想:“差不多吧,我們的心可能連在一塊兒。”
許星辰哈哈一笑,拍響他的胸膛:“你還蠻幽默的。”這不是趙雲深預計的結果。他以為許星辰會赧然臉紅,然而,許星辰的反應卻像是一位欣賞他的兄弟。
事實上,許星辰的內心忐忑羞澀。但她不好表現出來,便用一種輕鬆大方的態度,稍微緩和了曖昧的氣氛。她向前趴進他懷裡,悄悄貼著他,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道:“我平常都是十一點就上床……”
“一點十分,”趙雲深拽起手表,“好了不鬨了,你睡吧。”
許星辰點頭。
趙雲深扒開她的胳膊:“放手啊,放我回去睡覺。”
許星辰在他耳邊“嗯”了一下,如同一隻綿羊撒嬌,一聲調轉成二聲調。趙雲深便無奈地跟她講道理:“你要這麼玩,肯定會出事。”
許星辰困得語無倫次,甚至不記得她躺在何處。她口齒不清地說話:“沒關係,你跟彆的男同學不一樣。你,不怎麼好色。”
趙雲深擺手打斷道:“我平常裝得挺像樣,其實吧,腦子裡都在想……”
許星辰問他:“想什麼呀?”
他竟然回答:“為了我在你心中的形象,我不會告訴你。”
許星辰臨睡前的最後一句話是:“你都這麼說了,我猜也能猜到啊。”
次日早晨,許星辰八點起床。她懶洋洋地拽緊被子,宛如春天化繭的毛毛蟲,並不急著破蛹成蝶。她從被子中伸出一條腿,扭頭往旁邊一看——趙雲深不在他的床上。
他去浴室洗澡了。水聲流暢,不絕於耳。
許星辰叫喚道:“趙雲深?”
趙雲深回答:“等我十分鐘。”
許星辰依然散漫:“你從浴室出來,走到我麵前繞一圈,我就有動力起床了。”她這話是個玩笑,她以為趙雲深聽完就過去了。哪裡知道,十分鐘後,趙雲深真的大駕光臨。